什麼是"黑箱",兩岸簽署在前的"貿服協議"堪稱經典之惡
台灣面對的生存空間是那麼堅困,高端技術人才被高薪挖角還再加速流失 無力外移的庶民百姓守著這小島安守本業,只圖個基本生計而已 台灣政府不體恤低階技術服務業那僅存"圖口飯吃"的卑微需求,台灣百姓已是無語問蒼天 為何高唱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北京政府,也配合台灣顢頇政府再重揣台灣基層一腳 ECFA的效應,似乎未帶給北京政府省思~台灣人民要的是什麼? 要台灣人民理解而一起完成偉大的"中國夢",這種傷害怎可能要台灣人民負起"中國夢"的歷史責任....這要求太殘忍了 希望"兩岸貿服協議"不是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的體現..... 偶實在是不想當烏鴉惹人厭,沒辦法.....為人母的責任不是把孩子生下來就好,更何況不是每個母親都能生出當高官、當企業家或是高端的人才....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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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統一德意志III~帝國的誕生 |
不分類|不分類 2011/07/09 09:53:07 |
節錄<火與劍的一生>~第四部 統一德意志III
三. 帝國的誕生
1.統一條約的簽字 色當城被殲破後的凱歌,正是德意志統一的希望晨鐘。 過去千年噩夢似地壓在德意志民族頭上的"強大的法蘭西軍隊",在一夜中如霧一般地消散了。德意志民族的心情此時完全明朗了起來。 統一吧! 創造德意志帝國吧! 這種呼聲,自西而東,自北而南,在德意志境內完全響遍了。不錯,這種呼聲,即在南部地方,也是高唱入雲。當初曾憤怒地說: 與其站在北德意志諸邦的下風,毋寧與奧地利相合,不,即使降服於法蘭西也在所不辭 說這些話的南德諸邦德意志人,現在在"法帝在色當投降"的電文之下,各村各鎮都發出了這樣的呼聲: 和普魯士合併一起吧!並齊聲喊著 : 收回亞爾薩斯和羅蘭(Roland)! 五十萬的德意志軍,在從色當向巴黎急進之時,"奪回亞爾薩斯與羅蘭"這意念,漸成了全德意志的口號了。並且這共同的口號,成了德意志統一的目標。 最初反對進軍巴黎,反對奪取亞爾薩斯和羅蘭的俾斯麥,見了這已成形的聲浪,也漸次順應輿情將政策作了變動。 務實政治性格的他,把耳朵貼著大地,聽著國民的足音,為了達成他最終的統一德意志目標,對於奪取亞爾薩斯和蘿蘭這點歧見,他不得不讓步了。因為這事可以凝聚南德諸邦歸入普魯士受其統領。 被這種民情呼聲所動,南方各國君主便遣使拜會俾斯麥,要求讓南方諸國加入北德聯邦。看似果子現在已在枝頭漸漸地成熟了。但是俾斯麥還不動聲色。 他心裡想著 : 再等熟一點之後吧。他凝視著枝頭。 他覺得在果子還青的時候就性急地採了下來,這種果實毫無價值。複雜的國家統一事業,並非那麼容易地以戰勝的餘威所能濟事的;如果現在就進行,會額外橫生發生許多難以預料的困難。 不用著急。他這樣想。 這時他的眼睛,一方面看見英國干涉的危險,另方面見到巴黎無政府的困難。所以覺得統一的好機會,什麼時候會從他手指間滑脫也未可知。 他並不焦急。雖焦躁而按奈等待,便是他的一生。 然而障礙卻從意外的地方發生了。那就是皇太子腓特烈親王的急進論。 他急欲父王威廉一世即位德意志皇帝,讓德意志諸邦臣服於下。希望即刻公佈帝國統一的憲法,名實相符地成為單一帝國。並且對於不順從的小國君主,以武力壓迫就範。 這和以前的皇太子態度大不相同。從前的皇太子不是自由主義者嗎?勸老王與奧地利停戰的,不是皇太子嗎?對於幾次開戰,一一反對的,不也是皇太子嗎? 然而皇太子現在竟不耐煩俾斯麥的伺機等待。因在色當降服法帝的德意志軍指揮官,就是皇太子。俾斯麥感受這股巨大的障礙力道。 到了這種時候還在猶豫不前,是怎麼一回事!首相,你不明白自己的力量哪! 皇太子詰難著俾斯麥。 聽了這話時,俾斯麥不禁在內心微笑了吧?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又偏是崇尚自由主義的皇太子的叱責。 俾斯麥緩緩答道: 南德諸邦,現在是我們的友軍,憑這點我們也不能以武力威迫他們。如果這麼對待盟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靠攏奧地利而去。 俾斯麥盡心諫阻,皇太子仍固執己見,於是俾斯麥故計重施,他說: 既然如此,我唯有以殘敗之身向閣下辭退,請任命其他適任者吧! 於是,皇太子也屈服了,不再固執堅持。不過皇太子的憤恨,之後還是以另外形式表現出來。 另一個障礙是巴威的反對。 南方四國---瓦敦堡、巴登、黑孫、巴威,以巴威的土地最大,其王家也是歐洲的世族,所以不肯俯首貼耳屈就普魯士之下。 這事,俾斯麥也感到棘手。使者不絕於途的往返凡爾賽和謬亨間。巴威主張郵政、電報、鐵道的獨立,又主張平時的軍隊獨立。關於外交,他和各國代表會見後,決定要設立以巴威為議長的常設委員會。同時各國又主張另製該國軍隊的制服與肩章,固執不肯退讓一步。再也無法忍耐的俾斯麥,策劃動員了南德各國民眾的輿情用以脅迫其君主妥協。 此時各國終於答應條約的簽字了。就在色當城陷落的兩個半月後。 那晚,他禁不住滿面的喜色。說道: 和巴威的條約終於結成簽了字,德意志統一成功了。從此以後,是德意志皇帝統治,這是一件大事。當然這個條約有欠完善之處。但是正因如此,反而成了更強固的條約,將來只須視情勢改正就行了。 但是俾斯麥過於向巴威讓步的誹難之責從八方湧來。特別是德意志議會內的統一派議員,要求訂結中央集權的條約。 俾斯麥依舊以辭職回應議員的要求,責難之聲終於平息。 現在的他,只要著力一鞭,即衝入德意志統一的決勝線了。 2. 毛奇和他 完成他的人生傑作-----擊敗法蘭西和統一南北德意志這兩件大事,之後的五個月,對他是光耀得意的日子嗎?不,事實並非如此。 他是在悒鬱、不安、焦躁、痛憤中度日。 繁雜的事務,使他精神焦躁,得罪了周遭許多人。夜不成眠的思索苦慮,造成嚴重失眠,嗜吃美食的他苦於普王清素的膳食,遠離郁亨娜,而苦於沒人安慰他營中的寂寞。 但是他最痛苦的是,周圍對他的反感。除了部屬以外,幾乎被所有人憎惡嫉視,尤其是軍人對他的反感,因此斷絕提供軍事機密,造成他處理政務上非常困難,有時必須透過"倫敦泰晤士報"通訊員才得知實情。 不過這也並非沒有理由,彼此之間的對峙斥責一向肆無忌憚,他心裡尤其憎恨的是毛奇。俾斯麥和毛奇真是完全相反的人。 毛奇的父親本來是德意志人,歸化於丹麥之後才生下他。所以他在二十二歲時還是丹麥軍的士官。可是他進了德意志軍隊,四十年後卻率領了德意志軍攻打丹麥。有著這樣不可思義的經歷的毛奇,性格上也和常人大異其趣。 相較於俾斯麥的激情,他是冰一般的冷靜。和俾斯麥的縱橫闊論性格,他是沉默寡言的可畏。相對俾斯麥的自我,他是全然的無我處之。俾斯麥的傲岸不馴,更顯得他的慇懃謙和。 俾斯麥愛狩獵嗜好美食,生活作息顛倒,偏愛豪宅過著奢華生活,處理事務喜以口授指揮秘書執行。 毛奇卻以寫小說,翻譯外國詩愛好莫札特音樂為樂,和年輕的英籍妻子過著簡易清心的生活,凡是事必躬親,不假他人幫忙。他頭腦冷靜、精確、機械式地工作著。 色當戰勝之夜,看到騎在馬上的俾斯麥,毛奇邀請他坐進他的馬車略為休息。於是兩人並了肩驅著車,駛過普軍的陣地。士兵們誰都認識毛奇元帥,所以高聲歡呼,祝賀他的成功。這時車上的俾斯麥却向毛奇說 : 真奇怪,怎麼這樣快就知道是我了? 毛奇毫無表情沉默聽著不說一語。可是數日後,他向同僚轉述當時俾斯麥的話時,他才嘴角微揚地微笑了。 這是多麼不同思想性格的兩個人啊! 如此兩極性格的人,因互相挑撥、嫌忌而相互衝突。這種衝突,在普法戰爭之時就發生了;尤其在包圍巴黎之後,達到最高潮。毛奇不但將一切軍機對俾斯麥秘而不宣,就是有關政治外交事務,他也直接向威廉王稟奏,左右王的決策。 俾斯麥反對進攻巴黎,眾所皆知。雖攻陷色當城,却不立即包圍巴黎,主張駐兵於阿爾良(Atgonne)森林中,再誘巴黎守備軍隊出城,一舉在巴黎城外平地殲滅。 但毛奇完全不理睬俾斯麥的戰術,他機械式精確、冷靜地率領軍隊包圍巴黎。且對俾斯麥封鎖任何外交談判的相關資訊。 剛強自矜的俾斯麥,對這種處置痛憤非常,不假言辭對著左右部屬痛批毛奇: 看這些忘恩負義的軍人!忘了我在議會為了他們奮力爭取擴充軍備了嗎?看著吧!我從此將全然改變對他們的態度。歸國後,將依循議會制度,軍備經費一毛不給! 其次令他痛心的,是德意志諸邦君主的虛榮作風,這些無知無能的君主,讓他精神焦躁不安。因為個性剛強自負的他,屈身逢迎南德諸邦君主,是何等辛酸煎熬。再次施以慣用手段,以退為進要脅軍方軟化。皇太子於是在他回朝時,為他和毛奇設宴言和,但是毛奇依然沉默,俾斯麥則不改批評習氣大談軍略缺失,所以闔座不歡氣氛凝結。在這種閣員不合諧的內部氛圍下,對於戰後與法蘭西政治家提埃爾及裘爾.法夫爾的媾和談判,又將是自個兒搖漿獨行了。 3. 鐵腕拉攏全德意志 與合議交涉談判同時,俾斯麥又進行著另一項重大工作,就是德意志的統一。 就在南德諸國承諾和北德聯合,而統一露出曙光時,元首的名目問題却成了一大阻礙。威廉一世堅拒用"德意志皇帝"這個稱號。 朕是普魯士人。威廉一世固執著"普魯士王"這個尊稱。 捨去了這個素有歷史背景的普魯士王尊稱,而將歷來是普魯士敵人的名號 ~ 德意志,冠在我頭上,這是朕斷然不能忍受的事! 俾斯麥起初和國王是同樣想法。漸漸地他相信,要統一德意志,除了創造德意志帝國以外別無他法,於是讓普魯士王以德意志皇帝名號登位,是化解諸國歧見唯一辦法。 這時俾斯麥心生了對策,就是由德意志內僅次於普魯士的大國~巴威,請其國王路易王親捧帝冠為威廉一世加冕登基。 不過如何讓路易王欣然應允,又得大費周章一 番了。路易王是反對普魯士王作皇帝的,如何讓他點頭為他所反對的威廉一世奉上皇冠? 路易王愛好音樂,尤喜深居謬亨的美麗宮殿中,沉溺在羅恩格林(Lohengrin)的音樂裡。俾斯麥因此以提供路易十四所建造的奢華豪宅脫里阿儂(Trianon)宮殿,作為路易王來凡爾賽的住所利誘他。 路易王心動了,因為失去這次機會,恐怕他不再有居住脫里阿儂宮殿的日子了。 於是路易王派遣荷爾斯泰恩伯爵,會見俾斯麥詢問脫里阿儂宮殿一事。 中了計啦! 計不可失,俾斯麥立即保握住這機會,寫了決定性的三封信交給了荷爾斯泰恩伯爵。 在第一封信中,他對路易王說 : 德意志統一,普王如果要干涉巴威內政的話,那豈不是傷害了巴威的悠久光榮歷史嗎?因為巴威和普魯士是比肩而立的王國,決無處於普王之下的道理。反之,如果不是普魯士王,而是德意志皇帝,那自然就無所謂干政之議了。以此之言化解路易王的國政立場疑慮。 第二封信,他說了俾斯麥家族和巴威王室的關係。巴威王室曾是卑斯麥家祖先在布朗登堡(Brandenburg)的上司。他懇切地感謝了巴威王室對祖先的熱情對待。 第三封信,是為路易王代擬了,覆俾斯麥的回函文稿。開頭寫著: 若陛下能抄下這封信,則是外臣最感光榮的請求。這是一封路易王勸普魯士王稱帝的信。 荷爾斯泰恩持了這三封信,回到謬亨。本來稱病牙疼的路易王,詳閱俾斯麥手翰後,非常滿意。馬上取筆在床上照俾斯麥原稿要求,抄寫後交給荷爾斯泰恩伯爵。 荷爾斯泰恩拿了這封信回到凡爾賽,面呈普王,普王立即召來皇太子,指派首相俾斯麥讀這封信給他聽。俾斯麥不動聲色,把自己所寫的信,在威廉王的面前以莊重的聲調讀出來。 老王非常不悅說:"正在麻煩的時候,又來了這樣的信!" 皇太子是非常滿意的。在室外握著俾斯麥的手,而愉悅著。 因老王依然反對。於是俾斯麥,就利用柏林議會,再演一幕戲。 在會場上有一個議員站起來質問 : 德意志統一成立之日,君臨全德意志的元首將怎麼登位?於是,首相的代理便站起來,宣讀了路易王的那封推崇普王登位的信。於是議會便選出了三十個代表到凡爾賽,晉見普王建請接受德意志皇帝的王冠。 到此,一切的準備都完成了。 4. 德意志皇帝萬歲 一八七一年一月十八日正午,在凡爾賽宮中的鏡殿內,舉行了德意志帝國成立的宣布儀式。 直到那天的前一日為止,王的反對依然還是強硬的。他的主張是: "德意志的皇帝"這樣的稱號,可以接受,但是"德意志皇帝"斷然不能接受。 俾斯麥極力勸說老王 : 所謂"德意志的皇帝",就是將全德意志視為自己的領土的皇帝,如此一來其他國王如何服從承認;並且徵以歷史前例,羅馬帝國和俄羅斯帝國,都稱羅馬皇帝和俄羅斯皇帝,而沒以"羅馬的皇帝"和"俄羅斯的皇帝"稱之。即使在普魯士,腓特列大王的銀幣上也刻著"普魯士王",不曾刻"普魯士的王"。況且皇帝和王沒有地位上高低的問題。 但是老王一樣頑固不從,他認為那是先祖以來,持劍固守疆土而來的尊榮王號。 從明天起,難道就要冠上一個跟我什麼因緣都沒有的"德意志皇帝"嗎?老王想著開始唏噓而固執著普魯士的名稱,並且怒言如俾斯麥還要固執己見,他寧願讓位給皇太子。俾斯麥沈著以對,因為他深知老王剛直的責任心。 第二天正午將舉行登基儀式。一早,俾斯麥與首席巴登大公會見,他問巴登說: 當我朗讀了帝國成立的布令之後,你向威廉王祝賀詞時,將如何稱呼他呢? 大公回說 : 遵從王的意思,稱他"德意志的皇帝"。 俾斯麥說 : 可是這樣就違反了柏林會議的決議了! 巴登大公是立憲主義者一向尊重議會決議,聽了這話,躊躇不定了。 於是巴登大公訪謁威廉王,做了長時間的會談。 俾斯麥在"回憶錄"中這樣記載 : 這個會談兩個君主商談了什麼,我不知道;不過後來在進行儀式時,巴登大公避開了這個難題,只稱呼"威廉皇帝"。 舉行當天早上,在皇太子腓特烈親王的指揮下,捧著六十面軍旗的士官們,六百個將官,幾十個高官等,整著隊伍走進凡爾賽宮的鏡殿。在那行列之後,德意志諸邦的元首列隊而行。最後是威廉一世獨步而行。 當時的情景,老王親自記下 : 對於軍人的整隊及軍旗的場所佈置,我一點也不關心。本來要設立王座的,卻被我禁止了。我願意在儀式中,和各國君主一起站在神壇之前。但當我看到我的軍旗立在高座時,便毫不猶豫的步上高座。因為軍旗所在的地方,便是我應該站的地方。............ 於是王先讓各君主登上高座,隨後自己也登上,儀式正式舉行了。 祈禱完畢,俾斯麥從侍立在側的群臣中走向前去,以莊重的音調,朗讀了德意志帝國成立的頒令。那聲音凜凜地憾動著宮殿滿堂。 列席的一個醫師,事後這樣描寫著: 他朗讀時,胸膛因昂奮而激烈地跳動,他的臉色蒼白,耳朵失了血似的透明。 朗讀終了,哄然如暴風雨般的歡呼,震撼著全場廳堂。 這是德意志帝國誕生的凱歌。就在凡爾賽宮締造了....德意志帝國。 瞧呀!那羅馬的軍隊都不能擊敗的德意志的軍魂!闔座的武人軍士,高聲呼喊著萬歲!萬歲!萬歲! 皇太子腓特烈親王,恭敬走向前,跪在父皇的面前,吻了他的手,老王扶起了皇子,緊緊將之環抱在懷裡。這皇太子,將來便是繼承這個帝國的人。皇父子激動地相擁而抱。 一會兒,威廉一世放開皇太子,逕從禮台上走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俾斯麥身上。 唯有他才是創造這個帝國,造就王登基皇帝的功高者。新帝該是在眾人的面前表示感激的時候了吧。在座的大多數是這樣想。 新帝以軍人步伐,走過明亮光鮮的地板,來到軍官隊伍之前,對站在那兒的大宰相,望也不望一眼走了過去,向其背後排列的軍人伸出手,對著將官們,一一握手致意。直到最後依然對俾斯麥視而不見不理不睬。 俾斯麥的"回憶錄"中,對這事有了記述: 陛下對於我策畫的行動仍激怒著,一走下禮台,無視站立在那裡的我,無動於衷的從我旁邊走過,和排列在我身後的將軍們握手。皇帝這種態度,持續了幾天後,我們的 關係又重新恢復了。 這是新帝給於俾斯麥十年來苦心努力的待遇。 這時俾斯麥硬起了心腸,漠然地忍受這個公然的恥辱。他是十分知道皇帝的性格的:這只是一時的憤怒,而他的憤怒也是當然的,然而這是即使激怒了皇帝也必須是要幹的工作,目的是在於完成德意志帝國,世人的讚美與恩賞,都與自己無關。 對於他,這樣小恥辱,是不足介意的。他此後還有一樁重大的工作必須善後完成。 那就是和法蘭西媾和的事。 這事要在英吉利還沒來干涉之際,迅速地從法蘭西取得土地和賠款,趁軍人的得意未擴大到無謀的妄動之際,以疾風迅雷之速返兵柏林。 進行媾和一事遲緩不得。 5. 停戰條約 這時候,相距十二哩的巴黎市街,饑饉、疫病、絕望、死亡,全然無政府的悲慘狀態。 他們沒有可以衝破包圍的力量,只能以不屈的法蘭西魂為精神支柱,硬撐著沒有勝算的戰鬪。因為他們懷抱著一縷希望,那希望,就是外國的干涉。 巴黎是個將文化風采廣被於全世界的名城。這個"光耀的都城"即將被野蠻的普魯士軍隊的砲彈摧毀,這豈是世界各文明國所能漠視旁觀的嗎?巴黎人民這樣想,忍著飢饉和病疫而奮戰著。 但是他們認為可以依賴的英國,始終沒有發動救援,巴黎屈服了。 一八七一年一月二十五日早上,前線的士兵來訪。他交給俾斯麥一封信,一封從臨時政府的外交大臣法夫爾要求會面的信。俾斯麥與法夫爾的停戰談判就此展開了。 這次您不能再強硬主張,即使是一寸土地也不割讓的話了!情況已和去年九月不同,若再執意堅持,就沒有交涉停戰的餘地了! 這是俾斯麥開宗明義第一句話。 和上回相見時來看,您的頭髮白了哪!不過這次您已失了時機了。在隔壁的 屋子裡,拿破崙遣來的使者等著哪。我預備和他會談。.......... 何必一定與您交涉呢?至於您們的共和政府,合法嗎?那僅是幾個反叛團體吧?皇帝回到巴黎之後,將您們視為反叛者槍斃也不無可能的! 俾斯麥又附加提醒法夫爾的處境。 "那是國家的內亂造成的無政府狀態。" 法夫爾這麼回答。 "那可不知道了,不過,內亂的話,對我們德意志人來說沒什麼不利吧。" 於是法夫爾說:"如果我們絕望了,難道您不怕,其結果會比今日更激烈地抵抗嗎?" 俾斯麥答說:"抵抗?有什麼用!只為了獲得諸位軍事上的聲譽,卻陷二百萬市民於飢饉之苦,這對人、神來說是大罪過啊!" 之後,他便起身離座說,拿破崙三世的使者等在隔壁哪。 "請等一等!"法夫爾喊著。接著又說:"我們接連遭逢悲慘命運,請勿再讓我們忍受拿破崙苛政的恥辱吧!" 彼此一陣攻防之後,休戰條約的條件終於議成了。 同意休戰二十一日,這時日讓法蘭西國民選出議員組成議會,在代表民意基礎下,與德意志締結媾和條約。賠款部份,俾斯麥主張五億法郎,再來就是,解除守備巴黎的 武裝,毀壞城壁,德意志兵進駐巴黎等條件。 當中的最後一條,是法夫爾所難承諾的事。 餐畢,俾斯麥請法夫爾抽雪茄,他謝絕了,俾斯麥說道: 啊!那你可錯了,當雙方有激烈言詞對峙時,吸煙捲是好的,因為在吸著煙捲時,誰都不願讓雪茄掉落,因此不會有激烈的身體動作。並且煙捲足以鎮靜我們的心。雪茄上悠然飄昇的紫煙,對我們有很大的 魅力,易於營造妥協平和的氣氛。指挾著雪茄,眼看著淡淡紫煙裊裊。香氣瀰漫四周爽人心脾,所以吸著煙捲時是幸福的! 於是,與法夫爾同行的法蘭西伯爵,含著笑,將雪茄輕輕的遞給了俾斯麥。 俾斯麥對戰敗國的使臣,始終是殷勤懇切的,他雖然鐵石心腸地進行談判,另方面却對外交官歡顏悅色熱情對待。 法夫爾回顧當時,這樣描寫著: 他的政治家才能,幾乎令人不能想像。他秉公務實而犀利,專注於問題的解決。......感受性強烈,精神高昂亢奮,有時難於抑制他性急的脾氣。我有時對他的深思熟慮甚是驚歎佩服,有時又對他的殘酷無慈悲心感到驚駭。.....但是他從未欺騙過我一次。當然,他的嚴峻冷酷,常常傷了我的感情,讓我發怒。但是不 管事情大小,他常是公正而精準的。 那晚,法夫爾攜著嚴苛的停戰條件,回到巴黎了。 法夫爾在午夜,站立外交部的露台上,俯視著星光下閃耀的賽茵河流水,隆隆砲聲,響自包圍軍隊與巴黎守備軍: 拿破崙帝國就在今夜終結了。 他移開眺望賽茵河的視線,仰望安瓦里特的圓塔。在那個大屋頂下,安眠著百戰百勝的英雄靈魂。他所愛的巴黎,現在成了斷垣殘壁,以殘敗卑微的姿態,迎著德意志軍隊入城了。 昔日的榮華,今日的頹敗,歷史宛如走馬燈,載了哀樂悲喜,在人類的眼前一閃而過。 法夫爾悵然地歎息了,連串的淚珠,沿著他憔悴的面頰,墬落陰涼的石床上。但是在這同時,同一個城市在蒙。馬特爾(Montmartre)的高崗上,一個青年也挺立在星月下,他堅毅的目光,穿透了黑夜,凝望著德意志軍隊的砲火。 隆隆巨響夾雜著濛濛砲煙,瀰漫在聖。庫路(St.Cloud),德意志軍在這耐人回憶的歷史小邑架上巨砲,轟擊著路易十四和拿破崙。龐那巴特的都城。 這個仇,我一定報復,你們等著看吧! 咬緊了牙,這青年向著繁星立誓。他雙手緊握著拳,猛虎般的雙眸,在星光下發著光。 這叫克雷孟梭(Clemenceau)的青年。他沒有法夫爾的哭泣,却有俾斯麥的激昂情緒,全身滿是憎恨的激情。 四十八年後,同樣在這凡爾賽宮殿裡,使喚著戰敗的德意志使臣,說: 來,在這上面簽字吧! 將厚重的條約文件拋在使臣面前,不允許議論條件的便是克雷孟梭的誓言實踐。 6. 合議成立 所選出的法蘭西共和國議會,二月十二日在波爾多開會了。 一場激辯後,新議會議決派提挨爾全權代表,法夫爾和皮加爾(Picard)為副代表,再加上十五名議員共同組成代表團,正式在凡爾賽和俾斯麥展開議和對談。 二月二十一日,提埃爾到了凡爾賽會見俾斯麥,俾斯麥開立了讓法蘭西不能忍受的苛刻條件。 (一).割讓包括斯特拉斯堡(Strassburg)與培爾福(Belfort)在內的亞爾薩斯州全部,及美茲在內的羅蘭州一部。 (二).賠款六十億法郎。 提挨爾指責這六十億法郎事法蘭西國民難以負擔的數額,他請求俾斯麥以正義寬容之心,重新訂立法蘭西所能承受的條件。 但是俾斯麥一步也不肯讓。 這時有消息指英國有意就賠款一事居中調停,俾斯麥得知後,以普王威廉一世之命令傳達,將六十億減為五十億。 可是提埃爾堅持二十億是法蘭西所能支付的最高額,堅不退讓。 這一執傲終讓俾斯麥爆跳如雷。 明白了!你的目的是要再次挑起戰爭。好!請幹吧!就讓英吉利援助你們吧! 啊!這完全是欺壓訛榨呵!真是卑劣! 提埃爾毫不示弱的厲言反擊。 俾斯麥輕挑地用德意志語說: 說什麼?我法蘭西語不怎麼好,沒能聽懂那最後的一個什麼字。以我法蘭西語程度,對這樣的話,難以回答,用德意志語來說吧! 兩人就這樣鎮靜了下來,再開始談判時,他依舊用了法語。 接下來割地談判又是一陣對決,提埃爾拒絕割讓美茲城和培爾福的砲台。 俾斯麥對於賠款及美茲城這兩項是不肯妥協的,至於培爾福,由於幾乎沒有德意志人居住,而過去也不曾是德意志的領地,所以俾斯麥靠向威廉一世身邊,懇請王的讓步。 結果,德意志讓了培爾福這一項,換取法蘭西同意讓德軍進入巴黎城,媾和條件於是確定。 第二天二月二十六日,這個合約在凡爾賽的俾斯麥下榻旅舍簽字了,這事終了,提埃爾回應他的歷史立場,對著俾斯麥說: 給你統一了德意志的,是我們呢! 對這話,他只答了一個字: 恐怕...... 恐怕! 這話是他胸中無限感觸的鱗片。德意志如果不包圍巴黎,或許德意志統一將延遲也未可知。也許,不結下法蘭西民族的怨恨而完成統一,才是德意志的利益也未可知。 "恐怕"他說著而凝向久遠的未來。 地國興,帝國王。治亂興亡,人生:誰能以今日預知千年的未來呵? 史家提埃爾和人生哲學家俾斯麥,簽下合約後,凝眸向雲間仰望著。 五月一日,三萬德意志兵,開進巴黎城。凱歌響徹勝利之聲。俾斯麥跨坐馬背上和軍隊走向大拿破崙和凱旋門旁邊,從開戰以來,恰巧是第七個月。 五月三日,波爾多的議會批准了條約後,德意志軍即離開巴黎城,不到一星期,俾斯麥回到了柏林。五月十日在法蘭克福簽訂了和平條約。 現在,對於在凡爾賽誕生的德意志帝國,賦予活力的新生命,是俾斯麥扛在肩上的重大責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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