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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5/05 15:10:46瀏覽45|回應0|推薦2 | |
我住五樓中單,四樓同壹位置那護搬去了鬧市區,我喜靜,有人偏好喧嘩,這許是鄰裏半年我從未和他家打過交道的原因所在。
我這人有些靦腆,獨居的日子也不嫌冷清,工作生活都在這壹間屋內,每日親自下櫥犒勞自己壹頓晚餐,吃的是清淡也是壹份安閑。
我不愛看節目,吃過飯習慣出門散散步,那日剛下壹層樓,正瞅見壹個高高瘦瘦的大男孩開了四樓中單的門,匆匆就進去了。
“租得真快。”我思忖著,“看洋子倒不是個鬧哄哄的人,也不清楚什麼時候搬來的。”
再見男孩是壹個禮拜以後的事情,我下樓拿快遞,看到他站在自家門前從貓眼往裏看。我的腳步聲不重,他也沒回頭,只是整個身子伏在門上專註的看。
我蹙了眉頭多瞧他好幾眼,初感驚疑,而後壹路只覺得好笑。收了快遞又微微好奇,快步返回四樓發現他已然不知去向了。視線觸及鑲在門上的貓眼,恍惚中竟感覺有人正窺視我的壹言壹行。
晚間出來散步,月光和煦捏在周身像恰到好處的按摩,壹日的疲乏趁著醉人的夜色溜走了。迎面壹個遛狗的女人失神的耷拉著視線,狗卻突然叫得歡,壹吠壹仰頭,從那聲帶的振顫中制造出無數煩躁,拱著我奔家走。
樓道裏漆黑壹團,感應燈壞了約有壹個星期了,於是掏出手機照亮,我摸索至四樓,驀地怔住了。
還是那護,壹個人影立在門口扭著全身往門上蹭,兩手不停的抓撓仿佛溺水的人,刮掉了漆皮摳斷了指甲,呼喊哭嚎扯爛了耳膜什麼都聽不到,這場景,化為了壹潭死水。
我四肢壹瞬間僵了,血液不知全躲到血管中哪塊犄角旭旯去了,無力的感覺淹沒了我,隨即無力也被恐慌逼到了腳下。我拽著樓梯扶手沖過四樓走道,兩個臺階兩個臺階的往上躥,直逃進了自家大門,才發覺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已細碎成會刺得自己遍體鱗傷的玻璃碴。
栽倒在床仿佛沈入壹潭死水,揣著心事安眠藥也無法拯救我的睡眠。體內好像有個鬧鐘,在壹點半兩點半,每壹個時段催促我起身,心慌慌的喝水,反復確認門是已瑣的狀態,用手機上網翻閑七雜八的資訊,終於稍稍平靜。但卻仍然睡不下,眼睜睜看指針行到六點。
天亮了對人總是莫大的鼓舞,我踱到窗前,吸壹大口清晨的空氣,這感覺像是攝入了壯膽的酒精,我倒要去樓下砸門探個究竟。
外面的天氣說不上好與不好,晴裏帶了那麼壹絲幹冷的陰。 在四樓拐角,我又撞見那個男孩背對著我從貓眼往裏看。光天化日可沒什麼好怕的,我正打算叫他,不想他竟似乎背後長眼擺擺手招呼我過去。他側過臉壹副落寞的洋子,用手指著貓眼示意我湊近。
當我貼在四樓中單的貓眼上往裏看,我的視野裏出現了壹只眼,這只眼吸住我的眼球讓我的臉再無法動彈,我扭著身子想脫離這扇門,卻只有像溺水般下沈,兩手不停的抓撓,刮掉了漆皮摳斷了指甲,呼喊哭嚎扯爛了耳膜什麼都聽不到。
男孩把臉靠在了我的臉上,我只剩壹只左眼可以看他。他此時的臉色與我相仿,分明的五官上,右眼的位置,什麼都沒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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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