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開藥方 籤詩文化奇妙延續二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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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常常在寺廟裡可以看到這樣的一個場景：老婆婆虔誠的在神前叩拜，然後在籤筒神抽出一支籤，擲筊杯求得應允之後，即按照籤上的號碼在籤架上取得籤條，立刻趕到附近的中藥舖去抓藥，拿回去給正在生病的家人熬藥洽病。
在過去的社會環境條件下，醫療資源不普及，許多鄉鎮沒有醫院、診所，廟宇卻是少不了的，使得求藥籤成為鄉里中的必要醫療行為。社會和醫療的進步，漸漸的自然淘汰了藥籤的需求，而現在雖然仍舊存在廟宇中的，只是心靈和文化上的依戀，倒底是存在了二千年的身心寄託，應該是會一直傳承下去的。
目前保存最完整的，要數台南市大觀音亭興濟宮設的「藥籤」，台灣供奉保生大帝、媽祖以及關聖帝君的廟宇往往備有藥籤筒，以供善男信女求取藥；藥籤尚且區分為小兒科、大人科、婦人科、眼科等，信徒可以根據病情而求取藥籤，昔日醫藥尚未普及之際，保生大帝的藥籤廣受一般信徒依賴，開出的藥籤也最多，信徒除可當面祈求保生大帝將病魔驅除外，亦可求取藥方，抓藥回去給予病患服用。
▲(左起二圖)台北大龍峒保安宮的古老藥籤籤筒和藥籤架。(右二圖)台南新營鎮真武殿的藥籤架。(右圖)台北淡水慈生宮的藥籤櫃。
信眾求取藥籤的方式與一般問吉凶的運籤相同，只是抽藥籤之前，信徒需先持香默禱並詳述病情，以便保生大帝得以知道信眾的病症，而後靜坐在椅子上，用香輕貼手掌「脈門」部位，讓保生大帝「把脈」來驗證診治，約十分鐘左右，信眾即於藥籤籤筒中隨機抽一支籤，再以擲筊的方式確定是否為此籤；經神明旨意認可後，信眾即持藥籤向廟祝索取籤方，逕行至中藥舖抓藥服用。
雖然還有一些古老的廟宇仍舊保留著幾十年來、甚至上百年的藥籤架或籤條，但也因為早已失去實用價值，殘破不堪，籤條也不齊全了。這是中國文化的一部份，怎麼能就此煙滅呢？好在實質的藥籤太吸引人了，許多學者、學生對這個文化實體大有興趣，鑽研的結果留給後人成果纍纍，個人最欽佩的是二個研究結果：一是中醫及醫學教授魯兆麟從中醫藥專業角度編寫解釋釋藥籤治療作用的著作《保生大帝藥籤解》，本來只是應寺廟的委託研究藥籤的內容，為了防止信徒抽到藥籤後不了解藥性而妄加服用，恐怕藥品與病症不符；但是魯醫師投入工作之後，認為這是一項保存固有文化的機會，專心編寫，細心分析、求證，寫作了一本甚為完備的「藥籤解」，不但是解答了藥籤的問題，因他對每一首籤、每一帖處方上用藥的藥性都作了剖析，這一本書不僅是解答藥籤問題，而且是一部健康寶鑑。
▲(左圖) 台灣日治時代的研究學者增田福太郎。(左二圖) 台灣為紀念增田福太郎對台灣宗教的貢獻而出版的專書。(中圖) 增田福太郎拍攝的北港天后宮照片。(右二圖) 增田福太郎採集的宗教「將軍」神畫。(右圖) 魯兆麟所著《保生大帝藥籤解》。
另外一位是台灣日治時代的研究學者增田福太郎，他在1929年應邀抵台負責作台灣宗教信仰的實況調查。他一面調查、一面研究地在台灣工作了十年，鉅細靡遺的以照片(黑白色)和實物寫了好幾本著作，對當時的台灣宗教信仰作了詳盡而忠實的記錄，他對當時的情況直稱台灣是「宗教的寶庫」。尤其幸運的是，他在台灣調查及研究所得的實物資料完全贈送給「台北帝國大學」(即今台灣大學)收藏。我們今天可以清晰而完整的看到藥籤真實全貌就是他所留下的，而且是唯一的一份。
▲台南清水寺創建於康熙年間，原來是奉祀清水祖師之寺廟，乾隆35年(1770)大雨，東安坊有漂流古木，里人拾來雕刻成觀音像，放入清水寺中奉祀，鄉人稱水流觀音。清水寺現奉祀觀音菩薩四尊(其中即包括水流觀音)，清水祖師則改為配祀，廟前有百年榕樹二棵。最右圖為廟前民居小巷。
這一份古老而完整的藥籤是「台南清水寺觀音佛祖藥籤」，這座古寺創建於康熙年間，原係奉祀清水祖師的廟，乾隆三十五年(1770)大雨，東安坊有一段漂流的古木，里人拾之雕成觀音像。清水寺現立祀觀音菩薩四尊(即水流觀音)，清水祖師改配祀，廟前有百年榕樹二棵。藥籤是木刻版，較複雜的藥名則用簡易字代替，古色古香，甚為難得。現在有幸能見全貌，也是文化保存之大幸。
▲清水寺觀音佛祖(藥籤)第1首至第6首，其中較特殊的藥材有灶心土、鳳凰退、白麴(米旁曲字為簡易寫法)。
▲特殊藥材：灶心土(左圖)，竈(一般皆寫作灶)心土別名伏龍肝，《本草拾遺》指 性味辛，微溫。主治脾氣虛寒，攝血無力所致吐血、便血、崩漏下血等症，溫中止嘔：主治中焦虛寒嘔吐、妊娠嘔吐。溫脾澀腸止瀉：用於脾虛久瀉。又叫灶中黃土，釜下土，釜月下土。科屬於鋁化合物類，為久經柴草熏燒的灶底中心的土塊。在拆修柴火仕（或燒柴的窯）時，將燒結的土塊取下，用刀削去焦黑部分及雜質即得。但燒過煤或煤球的灶不可用。鳳凰退(中圖)，鳳凰退就是雞蛋殼，本草綱目的正名是抱出卵殼，一定要孵出小雞之後的蛋殼才有用，所以綱目上的俗稱寫作鳳凰蛻，用抱出者，取其蛻脫之義也，煎蛋剩下的殼反而不能用。另外卵殼中白皮的名字才叫做鳳凰衣，鳳凰衣的作用與鳳凰退不同，鳳凰退主治停飲脘痛、反胃、小兒佝僂病、各種出血、小兒營養不良、手足搐弱、胃酸過多、口臭、黏膜性胃炎、胃痛，簡而言之就是利用碳酸鈣的主成份當制酸劑、止血劑。白麴(右圖)，原籤麴字寫作米旁曲字，為簡易寫法，即製酒或酒釀用之酒餅。
▲清水寺觀音佛祖(藥籤)第7首至第12首，其中較特殊的藥材有蟬退、神麴、連喬(翹)。
▲特殊藥材：蟬退(左圖)，即蟬蛻，又名蟬衣、仙人衣、蟲退、知了皮，枯蟬。是蟬科黑蚱(蟬) 的幼蟲脫下的外殼。性味鹹、甘，性寒。功能解熱，鎮靜，鎮痙，熄風定驚。主治肺熱之急性喉炎，急性支氣管炎，小兒感冒發熱、煩躁、不安眠、夜啼。眼翳，斑翳，白斑，眼紅腫，急性結膜炎，破傷風，慢性腎炎，蛋白尿。神麴(原籤麴字寫作米旁曲字，為簡易寫法。)(中圖)，為麵粉和其他藥物混合後經發酵而成的加工品，其製法是以麵粉或麩皮與杏仁泥、赤小豆粉，以及鮮青蒿、鮮蒼耳、鮮辣寥自然汁，混合拌勻，使乾濕適宜，做成小塊，放入筐內，復以麻葉或楮葉，保溫發酵一週，長出黃菌絲時取出，切成小塊，曬乾即成。神麴有消食健胃、和中止瀉之功。《本草綱目》稱消食下氣，除痰逆、霍亂、泄痢、脹滿諸氣。連翹(簡易寫作喬)(右圖)，功能主治清熱解毒，消腫散結。用於外感風熱、咽喉腫痛、癰腫瘡癤。
▲清水寺觀音佛祖(藥籤)第13首至第18首。
▲清水寺觀音佛祖(藥籤)第19首至第24首，其中較特殊的藥材有酒軍、油蟲沙、燈心。
▲特殊藥材：酒軍(左圖)，就是大黃,具有清瀉作用,必須在醫師的指導下才能用。油蟲沙(中圖)，又稱油蟲珠，就是蟑螂屎，解熱祛瘀清胃，解毒（性微寒，味鹹無毒）有消食滯，鎮靜安神，有祛風止痛、止瀉作用。燈心(右圖)，即燈心草，除去雜質，剪段。性味甘、淡，微寒。功能主治清心火，利小便。用於心煩失眠，尿少澀痛，口舌生瘡。
▲清水寺觀音佛祖(藥籤)第25首至第30首。
▲清水寺觀音佛祖(藥籤)第31首至第36首。
▲清水寺觀音佛祖(藥籤)第37首至第42首，其中較特殊的藥材有舊鐵釘。
▲清水寺觀音佛祖(藥籤)第43首至第48首，其中較特殊的藥材有人中白。
▲清水寺觀音佛祖(藥籤)第49首至第54首(原始資料中缺第52首，根據文字資料拚湊而出，較為粗糙，請包涵。)，其中較特殊的藥材有金包銀。
▲特殊藥材：舊鐵釘(左圖)，藥籤中的中藥材舊鐵釘沒有份量，輕重要看病患身體的強弱狀況來評估。《內經》有一處方是用鐵落，鐵落是打鐵燒紅的時候鐵鎚敲打濺出來的碎片，現在打鐵的行業少了，就用變通方式，用鐵釘先放在藥罐子裡邊加水煮一兩個鐘頭，把鐵釘裡鐵的成分會釋放出來再加其他藥材。人中白(中圖)，人中白為凝結在尿桶或尿缸中的灰白色無晶形之薄片或塊片，洗凈乾燥而成。主治清熱解毒，祛瘀止血。用於咽喉腫痛，牙疳口瘡，咯血、衄血等症。金包銀(右圖)，別名糟樓星、上甘草、點秤根、天星根、七星蔃、山梅根、烏皮柴、西解柴。為冬青科植物梅葉冬青的根。性味苦；甘；功能主治清熱、生津、散瘀、解毒、感冒、頭痛、眩暈、熱病煩渴、痧氣、熱瀉、肺癰、百日咳、咽喉腫痛、痔血、淋病、疔瘡腫毒、跌打損傷。
▲清水寺觀音佛祖(藥籤)第55首至第60首。
▲清水寺觀音佛祖(藥籤)第61首至第66首。
▲清水寺觀音佛祖(藥籤)第67首至第72首。其中較特殊的藥材有不見水豬肺。
▲特殊藥材：不見水豬肺(左圖) 應該是「不見血水的豬肺」；豬的肺臟質地柔軟而脆，內部布滿四通八達的呼吸孔道、細密的肺泡及毛細血管，血污粘液較多，血腥異味也較重。不易洗凈豬肺內部的血污和腥臭味，須用清水灌洗方法進行清洗。牛奶漿(中圖)，別名牛乳埔、牛乳婆、牛乳榕、牛乳漿、鹿飯、天仙果。落葉灌木或小喬木，全株含白色乳汁。牛奶漿是野生植物，折取枝葉傷口處有牛奶般的汁液流出，故取此名。牛奶漿的根及莖葉入藥。夏、秋採收，洗凈曬乾。有補中益氣，健脾化濕，強筋壯骨，消腫，活血解毒之功效。主治：風濕關節痛，中氣虛弱，氣血衰微，四肢酸軟，筋骨不利，跌打損傷，經閉，乳汁不通。也可能此藥材即牛奶。豬肉、豬肚(右圖)，中醫認為豬肉不僅營養豐富，而且藥用價值也很高。中醫認為，豬不同部位的肉，具有不同的藥用功效。在購買豬肉的時候，可以根據其功效和用途，仔細挑選。豬肉具有補腎養血、滋陰潤燥、益氣的功能，對於患有燥咳熱病傷津、消渴、贏瘦、貧血、便秘等癥的患者大有裨益。豬肚(右圖)溫中健脾，和胃鎮痛。
▲清水寺觀音佛祖(藥籤)第73首至第78首。其中較特殊的藥材有牛乳漿(原文為米旁章字，應為漿之同音字)。
▲清水寺觀音佛祖(藥籤)第79首至第84首。其中較特殊的藥材有豬肚、豬肉。
▲清水寺觀音佛祖(藥籤)第85首至第90首。其中較特殊的藥材有小母雞一隻、紋銀一個、鮮蝦八尾。
▲特殊藥材：小母雞一隻(左圖)，中醫理論認為，小母雞的肉具有溫中益氣、補精填髓、益五臟、補虛損的功效，可以治療由身體虛弱而引起的乏力、頭暈等癥狀。對於男性來說，由腎精不足所導致的小便頻繁、耳聾、精少精冷等癥狀，也可以通過吃雞肉得到一定的緩解。紋銀一個(中圖)，銀對多種病菌具有高效抗菌殺菌消炎作用，可抗數百種病菌；現代科技發現，病菌能量的傳遞和攜帶功能需要蛋白質。銀離子可以吸收細菌體內蛋白酶上的巰基,使蛋白酶喪失活性，最終使細菌死亡。所以，中藥裡以紋銀在煮的過程中溶解出一些氧化銀，能夠滅菌，使藥保存不致變質的重要作用。鮮蝦八尾(右圖)，蝦性味味甘，性溫。功用能補腎壯陽、通乳、托毒。治陽痿、乳汁不下、丹毒、癰疽、廉瘡、神經衰弱等。
▲清水寺觀音佛祖(藥籤)第91首至第96首。
▲清水寺觀音佛祖(藥籤)第97首至第102首。其中較特殊的藥材有虎頭骨、圭(雞)肝。
▲特殊藥材：虎頭骨(左、中圖)辟除惡氣，兼令兒不驚，不患諸瘡疥，痎瘧久不愈。圭(雞字簡易寫法)肝(右圖)，雞肝，因其分豐富的營養和特殊功效，使得雞肝成為補血養生的最佳食物。肝臟是動物體內儲存養料和解毒的重要器官，含有豐富的營養物質，具有營養保健功能，是最理想的補血佳品之一。
▲清水寺觀音佛祖(藥籤)第103首至第108首。
▲清水寺觀音佛祖(藥籤)第109首至第114首。
▲清水寺觀音佛祖(藥籤)第115首至第120首。
藥籤上的藥方有藥材、份量和服法，指示如何煎藥、如何服用；中藥多半是用水煎服，以前沒有時鐘，煎藥多用陶罐，以多少份量的水煎煮成多少份量的湯汁來計算，但是也很講究，水的多少及煎出藥汁的多少，都有很仔細的指標，其實就是古時候用來代替時間的計算方法，要是一定要論燉煮多少時間的話，就用「一支香」來說明，點一支香約等於現在的30分鐘。
現在把藥籤上的煎藥反服用方法摘錄出來，說明古人(開處方的中醫師)也是考量極為仔細的(摘錄並不限舉例的藥籤，還包括所有能夠找得到的其他寺廟藥籤)：『水七分煎三分、水八分煎三分、水九分煎四分、水一碗煎四分、水一碗煎五分、水碗二煎四分、水碗二煎五分、水碗二煎六分、水一碗二煎八分、水一碗三煎七分、水一碗四煎七分、水一碗四煎八分、水碗半煎七分、水一碗六煎五分、水一碗六煎八分、水二碗煎七分、水四碗煎一碗八分、水不拘煎服、不拘水煎服作茶服、水不拘煎作茶長服、用滾水沖蜜服、燉一枝香久服二三次、水一碗燉一支香(一支香的時間約為30分鐘)、沖滾水服、滾水泡淡鹽為湯送下、煎湯泡服、共研末和飯湯服、水煎出味或飲或洗皆宜、調熱酒服、水九分酒二分蒸(籤上用朕字)服、浸一夜燉服、半酒水燉服、炒而食之、炒熟服之、酒水炒服、搗碎為羹、朕(蒸)熟食便愈(癒)、用新瓦煆煙鼻孔息聞之、合為末吹入鼻內、用酒炒熱周身熨貼肚臍、磨童便服、調童尿服。』
經過仔細研讀藥籤內容以後，發現字裡行間隱藏的寶藏太豐富了；藥籤的包容性也太廣闊了，處方涵括的除了治療一般疾病之外，還有小兒科、婦科、外科甚至精神科疾病的治療，更難能可貴的還包括了保健、保養、調理的處方，有的醫藥學者分析，今日盛行的食療、食補，都可以在藥籤中找到蹤跡。這裡也試著在今天的食譜中來搜尋一下藥籤的影子。
▲清水寺藥籤90首：鮮蝦八尾、綠豆粉三錢、生肉二兩，搗碎為羹。另據朝天宮藥籤略有不同，為「赤豬肉二兩 作丸服之」。依據北港全安中藥房經驗，指作成肉丸食之，簡便易行。赤豬肉即瘦肉。配圖為簡單易做的鮮蝦肉丸子，油炸、作湯都可以。又，清水寺藥籤102首：七層塔一把、赤榕皮一錢、生肉四兩、酒水各半燉服。七層塔其實就是九層塔，這名稱的由來，主要因它的花序重重疊疊如塔狀的外觀而得名。「九」是形容很多的意思。另一解釋是因為九層塔開花時，花會以三個花頭長在莖上為一層，約共長出九層，所以稱作九層塔。九層塔的功用主治非常多：感冒頭痛、胃腸脹氣、腸炎腹痛、胃痛，消化不良、便秘、嘔吐、胃抽筋、解毒、月經不規則、跌打損傷、蛇蟲咬傷、皮膚濕瘡、癮疹搔癢等，還有記載可治療腎臟病，為產科良藥、能使婦女生產前後血行良好。
▲清水寺藥籤79首：羊肉半斤、木耳一耳(兩)、秋石丹一錢、炒食即愈(癒)。有一道羊肉炒木耳的炒菜，當然不會放秋石丹調味，是常見的客飯菜。又，清水寺藥籤99首：海參四兩、生肉四兩、韭菜白一撮，為羹服。近代的食譜不會加一撮韭菜白，是一道很清爽的湯。
▲清水寺藥籤88首：蓮子四兩、生姜(薑)三錢、小雞母一隻，半酒水朕(燉)服。這一道湯有點三杯雞的味道，不過沒有麻油。又，清水寺藥籤100首：圭(雞)肝七個、谷精一錢、木賊八分、甘菊五分、茯苓一錢、水酒燉服。現代的雞肝湯只加蔥、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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