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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3/05 02:48:26瀏覽815|回應0|推薦0 | |
上完同理心課程、實習結束,迎向最後一關,就是成果驗收,也是學員們最引以為懼的「角色扮演」。 採分組進行,兩人一組,輪流扮演案主與輔導員角色,進行模擬輔導。 為防私下套招,採抽籤方式編組。 但我們學員只有五人,不足雙數,只能猜拳決定。 先用黑白猜,淘汱一人。 再拆對,以剪刀、石頭、布配對,贏的一組,輸的一組。
還好搭配我的不是
不是我不相信她的輔導能力,但我們之間所學,畢竟有別,我擔心她會被我牽著走,影響她的成績。 配對完成,我們靜待評審來臨。 未久,理事長、志工團正副團長以及兩名資深志工依序走上評審台,就座。 一個個沒有笑容,神情嚴肅,更讓學員們如臨大敵,心情緊繃,神情緊張地坐立不安。 理事長看了看我們,轉問一旁的幹事:「這期只剩下五人?」 「報告理事長,開訓時,原有人數十四名,因家庭與個人因素,陸續退出,至今僅餘五名學員。」 是呀!再刷掉就沒人了,高抬貴手呀!大人。 「喔!」理事長微微點頭,「開始測驗。」 幹事問我們:「你們誰要先上?」 我舉手。 與其坐等難安,不如先上。 幹事看向我們,「與他同組的學員請入座。」 我與同組女學員起身走進場內,對面而坐。 理事長指向我,「你當案主。」 當案主,比較輕鬆,不怕被考倒,因而,心情放鬆下,我起了玩心。 「老師,我昨晚抓到了一隻老鼠。」 「嗯!」 「我一整晚都很困擾,我是要放了牠,還是宰了牠?」我釋出問題。 「你怎麼做?」 「我在想老鼠是禍害,放了牠,會危急農作物,或是咬壞電線,造成走火,成了家庭的隱憂,但宰了牠,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怎能隨意取人性命?即使牠是老鼠,也是一條生命,我下不了手,老師,我該怎麼辦?」一般案主問這句話時,大都是慌了,而我卻是鎮定的。 而女學員似乎沒發覺,不知怎辦?惶恐地瞄了眼台上的評審員,「你想宰了牠?還是放了牠?」 我饒富趣味地說:「我就是不知道怎麼做才問妳。」 「宰了牠,你的心情會好過嗎?」她急了。 我老神在在說:「不會,我可能會好幾天睡不著覺?」 「放了牠呢?」她愈來愈急。 我穩如泰山,一切在我的掌控間,我還可以跟她玩玩。「我會比較心安,但可能會有不良的後果。」 「你的選擇呢?」她應該跟我討論有哪些可能會發生的不良後果?了解我的想法,再引導我怎麼做?但她沒有,反而慌張。 適可而止,相煎何太急?我不想讓自己的同學出糗,幫她解套,「我想我是不是要去廟裡向媽祖卜杯?」 「怎會有這個想法?」她還是急。 「請神明作主,決定老鼠死活,那我就不用承擔責任,不是嗎?」我導引她解決問題。 她給予肯定,「嗯!只要能讓你安心,你可以朝這方面去做。」 「 「不客氣。」她回我一笑。 這時,台上一名資深志工開口了,「老鼠還在嗎?」 我回應:「我關在鼠籠裡。」 「神明指示你宰了牠,你會照做嗎?」他抓住我的弱點,我下不了手。 表示他有用心聽,記錄我的話。「我會請人代勞。」 「結果把問題推給別人?」意謂我沒有解決問題的能力。 「嗯!」我遭遇強手了。 「你遇到問題,是不是都會求助媽祖?」他冷冷地問。 怎這麼問?我頓了一下。 他接著說:「案主若事事求助神明,還需要輔導員嗎?」 「不需要。」但有時神明會比輔導員有用,畢竟不是每個輔導員都能解決問題?甚至在輔導的過程裡,會製造問題,不要太高估輔導員的能力。 但我不會頂撞他,因為我想過關。 「宗教是一種信仰,心靈的寄託,只是求心安,真正有解決問題嗎?」 這就是重點,宗教是心靈的寄託,當案主找上輔導員時,不也是一種寄託,期望輔導員能幫他們解決問題。 卜杯,求的是心安,不一定能解決問題。 找輔導員就一定能解決問題嗎?遇到不肖的諮商員呢?遇到能力不足的心輔員呢?是自己倒楣嗎? 為何很多人求助神明?添香油錢,而不願求助專業的輔導機構?是錢的問題嗎?還是其它?輔導員是不是必須省思這個問題? 輔導員很偉大嗎?偉大的是案主,有勇氣去求助,但很多輔導員接案時,是害怕的。 我不願意回答他的問題,選擇沈默。 資深義工指著我說:「換你當輔導員。」 「是。」這下,輪到我緊張了,面向與我同組的學員,「請發問。」 她年近五旬,在國稅局上班,長的和藹可親,問道:「我有一個朋友,他女友要跟他分手,他不曉得要怎麼辦?」 「妳覺得呢?」 「我也不知道。」 「分手的原因是什麼?」 「我沒問?」 「妳認為呢?」 「可能是我朋友花心又劈腿,他們常吵架,他女友受不了,才會提分手。」 「可能?能不能證實?」我的語氣有點硬,受到前者影響,所以有點情緒化,急著解決問題。 輔導員也是人,也會有情緒,造成日後,我不開心時,絕對不會接案,因為案主不是我的出氣筒。 我會先冷靜下來,調適好自己的心情,再接案。 「嗯!」她蠻配合我的,應該也想趕快結束吧! 我打蛇隨棍上,「先去證實,好嗎?」 她笑了,「 這時,方才那名資深義工又開口了,「換下一組。」 我與同組學員起身離座。 輪到 經過她身旁,我輕聲地對她說:「加油。」 「嗯!」她入座。 我回座。 理事長指著 「好。」她深吸了一口氣,面向扮演輔導員角色的學員,「我想請問老師,如果我朋友有精神疾病,卻不肯就醫,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他去看醫生。」 這問題,擺明是針對我,我來看看同學怎麼說? 與她同組的男學員五十出頭,理著小平頭,在一家上市公司當經理,為人很熱心,回說:「我們是不是要先了解他不肯就醫的理由?」 「他怕被貼上標籤。」 「擔心旁人異樣眼光?」 「嗯!」 方才指導我的資深義工突然喊:「卡!」 眾人皆望向他。 「換手。」 「是。」她與同組男學員異口同聲說。 男學員問她:「有人約妳吃飯,妳不想去,妳會怎麼回答?」 這名資深義工又喊:「好,換下一組。」 他在趕時間嗎?這麼快就結束一組。 最後一個學員上場,目前在地政事務所擔任主任一職,對座無人,她傻傻地看向評審。 那名資深義工遙指幹事,「妳當案主。」 「是,林大哥。」幹事走來就坐,面向惶惶不安的學員,「老師,請問妳怎會想當志工?」 「因為對這個工作有興趣。」 「好,今天到此為止。」資深義工起身。 其他的評審也跟著起立。 看來這位資深義工的地位蠻祟高的,台上的人都跟著他行動。 我看著他們走離現場,問幹事:「結束了嗎?」 「嗯!」 我關切地問:「妳覺得我們有沒有可能過關?」 「評分結果還沒出爐,我也不知道。」她聳了下肩。 「妳個人認為呢?」我追問。 「第一期的林大哥雖然比較嚴格,但他是面惡心善,謹慎行事,至於他的想法,我就不清楚了。」 之前,值班時,閒閒沒事,就到處逛、到處看,正好看到掛在牆面的紀念碑文,因而對「生命線」有些許了解。 第一期的志工們是創會元老,德高望重,聯同後幾期的志工們對外募資才有「生命線」現在的會址,「生命線」能有今天,他們功不可沒。 而第一期成員,目前碩果僅存兩名。 一個是國中地理老師退休的陳文耀, 至於另一個林英風,只見其名,未曾謀面,想必是幹事口中所說的林大哥。 「妳的意思是掌控權在他。」 「這裡他最資深,大家都會尊重他的意見。」 「所以他掌握我們的生殺大權?」 「應該吧!」 「應該?」 「陳姐很有自己的想法,你很幸運,跟她排同班。」 又是暗示。「妳的意思是?」陳姐會幫我美言? 她笑了笑,「靜候通知。」 她應該開「賣關子」公司,一定大賣! 體諒她有不可言的苦衷,我不勉強她,「哪時會通知?」 「一星期內,沒接獲通知,表示被刷掉了。」她如是說。 我苦著臉,「要拿結訓證書,還真不容易。」 她又是笑,「希望冬季聯誼會,能看到你參加。」 「我也希望。」但總是落空。 「再見。」意謂我們會再見面。 陳姐會幫我?我會過關? 我精神一震,回她一笑,引領著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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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