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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03/26 15:43:58瀏覽1428｜回應15｜推薦55 | |
前晚，孩子們在娘家過夜，那晚，老公的同學載我們和另一對夫妻去鹿谷聚會，老公的高中老師出現在老公同學私人度假的家，剛開始，一群男人忙他們的，而我們這群女人不知何時，每人手中多了一杯酒，後來男人們全到老婆的身旁，繼續聊天喝酒。記得回到家，洗好澡能躺在床上，已是早上2:30的事了。 昨早我和老公參加了新竹的進香團，上了車，老公的同學要我和老公分開坐，他安排我坐在雙人座位卻只坐一個女人的位置，我沒注意坐在那個座位的人是誰，心裡只想要趕快坐下來呼呼大睡，剛好老公要我坐眼前的位置，所以我索性就坐眼前的座位。 當我睜開眼時，小我一歲的舅媽坐在我的身旁，我大概知道是老公特地讓坐，因為頭腦清醒許多，我才想起，剛剛那一個人獨坐的女人竟然是舅媽，在宿醉兼睡眠不足再加頭動不動就痛的情況下，心裡還多了許多複雜的心情。 去年過年的時候，同老公歲數的舅舅，在家中樓梯跌了下來送醫住院，因醫生的錯誤判定，而讓舅舅在住院沒幾天就過世了。在守靈的夜晚，老公和一些同學朋友自發性發起輪流交替守靈，好讓舅媽能有多一點的體力照顧放學後的二個孩子。 看到她的白髮，我小心翼翼的說：「妳頭上多了好多白髮。」 「我本來就有少年白，在這些日子，的確又多了好多白髮。」 在話題中提到，前晚的一陣風雨雷電交加，讓她怕到不敢入眠，她沒有嘆氣，但眼中出現無奈，我問她，妳會夢到舅舅嗎？ 「他很少出現在我的夢中，因為他怕我難過，但老二（她的小兒子）倒是常常夢到他爸爸帶他出去玩，像今天，老二早上就跟我說，他夢到他爸爸在外面等他，像要一起出門進香。」她的表情出現傷感。 「有一回，我們三個人（她和二個兒子）做了同樣的夢，好像是要我們知道，他已收到我們燒給他的房子。老二問他有沒有收到我們燒給他的紙錢，他給的答案卻是，他沒收到。」眼眶出現少量的淚。 「其實，我有時候會覺得他常常在我的身邊，他對我們還有很多放心不下的。」 晚上，我和老公提及舅媽的感嘆，老公也不忍的嘆著氣：「時間過得好快，轉眼這件事已過了一年多。舅媽的媽媽也是早年喪夫，當她知道她的女婿也是跟她老公一樣，因醫生誤判而失去生命時，她抱著她的女兒大哭一場，她不相信她的這個女兒會步上跟她一樣的路。」 昨天的心情真的好複雜，前天因表哥新居落成，我們去新竹看他的新家，在這樣的一個聚會，我看到離婚的表姐帶著現在背負有婚姻關係的男友出現，心裡不知該祝福他們，還是該說什麼。 表姐的婚姻並不是很幸福，姐夫喜歡賭，在未離婚時，她的小兒子在學走路的階段，不知什麼情形，溺死在裝有少許水的水桶中，跟姐夫離婚後，她隻身北上求職，遇上了現在的男友，他有錢，但他有一個得了癌症的老婆，他對表姐似乎很好，買了房子給她，又每月給她生活費。 我自問，如果我是他那生了病的老婆，我要如何面對先生的這一段情。能說表姐不對嗎？當愛苗在雙方的心中茁壯時，要他們分開，談何容易。 表姐的事，讓我在跟舅媽的聊天當中，幾度想問，妳會再婚嗎？後來沒問的原因是，我看到舅媽對舅舅的愛並沒有減少，儘管舅舅生前讓她擔不少的心，問她會再婚嗎？我想如果真有那一天，或許牽紅線的人會是舅舅。 早上在打這篇文時，我哭紅了眼，朋友來家中坐，看我紅著眼問：「妳是感冒？還是剛哭一場？」 我想了一下實話實說：「剛剛在哭，因為想到一個要獨立撫養二個孩子的舅媽……，想到昨天她跟我說，前晚的雷雨交加讓她怕到不敢睡，心好酸喔！女人結了婚，心都變得好脆弱。這二天我一直在想些事情，年紀越大，看到、聽到自己認識的人，一個個走了或病了一段時間，我都會好難過……。」 我不敢想，我常看到的親人或朋友從我的故事裡消失，我會如何度過這最沮喪的日子。 雖然舅媽說，她總覺得舅舅常在身邊，但我想到，當她極度需要一個擁抱及家的感覺時，舅舅那無形的愛，還是無法溫暖舅媽的心。 昨天跟在她們母子三人的後面，在很感慨的情況下，我牽著老公的手說：「雖然我常常抱怨東、抱怨西的，但我真的希望你能陪我走完我的最後一步。」 老公看我一眼，手牽得更緊。 伶玲 03.26.9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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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男女話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