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死人了,妳怎麼買這麼大的信封。」他拿著信封驚乎。
我像做錯事的小孩,等著受罰,但嘴巴卻是不肯安份:「我是怕你的東西裝不太下,所以。」
「叫妳買A4大的信封,妳就給我買這麼大,怕裝不下,妳怎麼不看看,還有沒有更大的信封。」
我看他站在桌子旁邊,我故意說:「我本來要問老闆有沒有在賣,像桌子這麼大的信封。」
我被他白了一眼,他有點氣不得的說:「過來,幫我弄這些東西,這個妳看了沒。」
這時我覺得自己更像站在宣判台上的犯人,答不出話,等著被人冠上罪名。我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然後乖乖地坐在椅子上。
「在這裡寫上XXXX…。」
我在信封上劃下一條小線,我對他說:「ㄟ,我是不是要用奇異筆寫會比較好看,用原子筆,好像太細了。」
他不耐煩的斜視看著我說:「那妳乾脆用XX筆好了(有一種粗筆叫什麼的,現在忘了叫什麼)。」
「是ㄛ。」看他不悅,我看我還是認份的坐著好了。
「好了,把資料放進去。」
我搓著手看著他,心虛的說:「資料ㄛ,要放什麼。」
他有點火大:「我不是要妳幫我看這份文件嗎?怎麼,妳真的沒看。」
看我心虛不說話,他生氣的說:「這份我多久以前就叫妳看了,妳最近到底在忙什麼。」
我很無辜的說:「我ㄛ,我不知道我在忙什麼,可是就是很忙。」
想到有時會上網回留言,看別人的文章。當然做正事的時間比較多。ㄛ,還是這幾天,朋友常來的關係。我很認真的想,但只能想不能答,否則又要被罵。
「交代妳的事,都會給我漏掉。」
「人家記性不好嘛!」
「記性不好,哼!」他忽然像想到什麼,笑了出來。
「記性不好,該記的不記,不該記的偏偏記得住,有時候我無意間罵妳那麼一句話,妳就記得起,而且還會三不五時就放給我聽,交代的事情就記不得,這個叫記性不好ㄛ。」
我轉動著眼珠子,用力的想,想要反駁他的話,我笑著對他說:「好像真有這回事耶!嗯!真的勒。」
他見我坦承,也笑了出來:「好了,把東西放進去。」
「嗯!要放什麼。」
「放什麼妳會不知道。」
「你看過(資料)了不是嗎?你就跟我講,要放什麼東西就好了嘛!」
「妳不會自己看嗎?多久以前就叫妳幫我看,結果,現在還要我跟妳講,早知這樣,我就自己來好了,還要妳看幹嘛!」
「你跟人家講嘛!」惰性超堅強。
「妳不會自己看嗎?」
「人家,嗯!我是怕做錯了,所以才問你呀!」
看到他一臉堅定神情,我小聲的說:「哼!小氣。」
這種感覺很像,我們在考試,他已考完,而我是個投機人士,想在他身上獲得情報,甚至將整張考卷讓他寫,我也不覺得臉紅,也不覺得羞辱,相反地,我會認為這是愛我的表現。
「妳沒讀過書嗎?」
我笑著說:「沒有。」
「沒有,妳沒讀過書,這些字妳看不懂?」他把它拿起來,在我的眼前晃動。
我嘟著嘴裝無辜說:「我看不懂,我國小沒畢業。」惰性超堅強。
他氣到笑了出來,我知道他想打我,我將身子偏向一邊,想躲過他的攻擊,沒想到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來,並沒有要打人的意思,可能是看我一臉欠揍樣(笑得好開心),所以他打了下去。
現場轉播:“揮棒落空”。女的笑得很開心,男的將手中物調整了一下,ㄛ,看到了看到了,他是在調整紙張的長度,以便利他能擊出安打,出現了出現了,球(我的頭)快速移動中,但棒子的速度更快,追到了追到了。“啪”!啊~哈!真是漂亮的一擊。
我摸著頭,想將偏移的身子回歸90度,那知,他又調整了姿態,又想來個再見全壘打,我看他打上癮了,我想躲,但來不及了。我啊~的。
這次力道真重,我故意趴在桌上不起來,約五秒吧!沒人理我,我只好自己起來,摸著頭說:「好痛,你在打共匪還是打小偷。」
兒子聽了一直笑:「打共匪,媽媽說打共匪。」女兒聽哥哥這麼說,也有樣學樣。
我笑著說:「你們還笑,看到媽媽被打也不救我,還笑。」
「我覺得妳很像是孩子們的後母,有時候對孩子的要求太嚴格了,再怎麼說,他們也是妳親生的。」
「你說什麼,我是孩子們的後母,我嚴苛。」我手指向自己,確定沒聽錯。
心想:我要是對孩子們不好,我會講故事給他們聽嗎?他們會主動找我玩嗎?是誰有空就跟他們玩剪刀、石頭、布,也不檢討自己一下,你會跟孩子們這麼玩嗎?有~,但你跟我比起來,是誰比較會跟孩子們玩呀!ㄘㄟ /!來這套,真是不可理喻。
「XX(兒子名),如果你不好好用功讀書的話,爸爸就會這樣打你,妹妹也一樣,知道嗎?」
被我逮到機會了。
「唉!真不曉得是那位仁兄,剛剛說我像是孩子們的後母,唉!他現在讓我深深覺得,他像是孩子們的繼父。」
「什麼,妳說什麼,妳說我是孩子們的繼父。」
我的表情告訴他,你別大驚小怪的,我會說理由給你聽。
「你看看,你看看,對孩子採取恐嚇行動,而且還要動手打人,他們是不是你的小孩啊!吱吱吱!真殘忍,真是個殘忍的爸爸。」
「妳說什麼,我殘忍。」他的手指向自己。
我用實話實說的堅定表情,無辜地的點著頭,孩子們笑聲不斷,他的手還未放下。
「不跟妳說了,XX,洗澡了,走,幫爸爸擦背。還有妳,趕快弄好。」
「我猜測性地將東西放進去。」惰性不曾鬆動。
「只有這些嗎?」
「ㄡ!不止ㄛ。」
話是這麼說,但還是得想想,沒多久,我笑著將想到的紙張放進去信封裡,他知道我會把東西留給他檢查,他搖著頭嘆息。
見他的身影慢慢地離開我的視線,我摸著我的頭,心裡想著:我乖乖的讓你打,那是因為你交代的事情我沒做(好),所以我才不敢吭聲。但你不要忘了,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你給我記住了。還有,你可能忘了,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最毒婦人心ㄋㄚ。
嗯~!好痛。
你完蛋了。
伶玲 04.30.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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