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3/01/20 04:02:16瀏覽4256|回應39|推薦169 | |
我們的家_那動盪的年代 我羨慕那些從生下來就幸福安詳,在同一個地域受父母親友的滋潤度過平靜的一生的人。如今一代的人,從高雄跑到台北來謀生就感嘆人生的艱苦,比起我們父兄那一代,必須奔波大江南北,面對槍林彈雨,躲避一日24小時敵機的輪番轟炸,而必須蓋住子女的眼睛不讓他們看到路旁的死屍時,你就會瞭解我為什麼要寫這篇文章! 1946民國三十五年到1947民國三十六年初回到故鄉與外祖父母團聚約半個月, 那是我一生中唯一在他們懷中睡著的時光,我一直記得他們囑咐我們要常回鄉探望! 離開黃陂時,我是多麼憧憬下次回鄉的喜悅! 我們從漢口搭上招商局長江客輪江靜號,離開江漢關碼頭,一路往南京駛去,我好像沒有回頭再看過一眼,唉, 那知這一別, 就沒回去過, 後悔沒多看幾眼! 四周深黃色滾滾的江水,令我覺得心底一陣溫暖! 兩千噸的郵輪,把江上的漁帆都比小了,當它駛離湖北的省界後,卻慢慢觸動了心中對故鄉的思念。這一行程距今已超過六十年了,留在家鄉的親人均已逝世,如今在深夜仰望明月時,我的鄉心想連繫的只剩下夢幻中的浮影。 到南京後,我們去到陸軍大學所在地湯山,該地以溫泉出名,是一個很小的鎮,街市只有一條長街,我們在比較不繁華的一段,租了半家房子住下來。父親就開始在國防大學將官班受訓。從1947民國三十六年六月到翌年五月,我門領教了南京的酷夏和嚴冬,記得是八九月之交,白天烈日當空,晚上熱度亦不稍退,可是晚上的奇景使我至今難忘:家家都把床舖搬到門口街旁,掛起蚊帳睡覺。 那延綿不斷大大小小的床舖,一眼望去直到街道拐彎看不見而止,甚是壯觀! 在嚴冬放寒假前的大考期間,從北方刮來的寒風冰雪,那才可怕,敕骨的強風,把我們從在半山腰上下學的小學生吹得東倒西歪,要靠老師或年長的同學牽抱著我們,方能到達學校或是走到山下。當時不管是任何課程的作業或考試都要用毛筆書寫,考試時不只毛筆尖凍硬了,硯台上的墨汁都也結成冰片,老師只好叫大家用鉛筆寫考卷! 1948 民國三十七年父親在陸軍大陸將官班的課程即將完成之際,中華民國開始行憲了,這位處南京東郊的小鎮立即瀰漫在選舉國大代表的熱潮中,對一個八九歲的少年來說,覺得我們的國家終於可以和世界強國並駕齊驅而振奮不已。那知內戰的火焰早已蔓延到東北華北山東蘇北的廣大國土,可憐的中國,戰後剩下來的是一個殘垣破壁田園荒蕪的國家,躲日本人的難民潮,變成了返鄉的難民潮,加上躲內戰逃饑荒的難民潮,十二年的抗戰,換來的只是幾天的歡欣,上天對我中華同胞何其殘酷! 戰時最後四年還有外援,此時美援切斷,對於淹淹一息的中華民國來說,等於是切斷了輸血管! 如今回想起來,國共自己相殘,再度延禍我同胞民族,其間是非歷史自有論斷,在此不願多談,可是美國當時的一舉一動,就值得討論了。 是杜魯門的幼稚無知? 不見得吧! 如今我想通了,當日本宣告投降的那一刻,美國就就開始抑制中國了,它絕對不能容忍中國在戰後掘起與美英在亞洲分庭抗禮! 今日美國處心積慮的要圍堵中國(大陸),為的是甚麼? 不就是同樣政策的延伸嗎? 父親回家很少談公事,當然也不談國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那一代的黃埔軍人,除了報效國家民族,從不作他想,他們對抗戰來華助戰的美國軍人,感激還來不及,更談不上反美了。可是,假如他們還活在今天,掽到須要護衛國家民族對抗美國緒意鉗制中國的話,他們會義無反顧的”親”中華民族的! 國代總統副總統選舉過後,直到八月我們才離開湯山。在那小鎮裡,最令我吃驚的,是常看到老少的乞丐,爭搶從飯館桌上丟下的剩菜和骨頭! 這情景已不是貧富的問題,而是我們的同胞,在過著不是人的生活! 天啊,那些做最高決策的人物,無論國共,難道看不見這普天下的災民嗎? 八月初,我們舉家啟程往台灣隨父親去任新職,途徑上海停留了一個多禮拜。領會了上海的繁華和擁擠! 尤其是那舉世聞名的南京路,人潮之擁擠令我至今難忘。此外,我們看了梅蘭芳演的貴妃醉酒,小時候不懂平劇,至今仍是不懂,但是對父母來說,是難得的經驗。當我們在黃埔江邊踏上華聯輪時,碼頭上滿是送行的人們,船上船下的人高聲互道珍重,不久,一聲巨大的氣笛響打斷了嘈雜的人聲,脫了繩纜的船體,開始往江上緩緩移動,碼頭上的人們慢慢變小,船頭劃出的浪花也漸漸變大,循著深黃色的江水出了吳淞灣,望見那寬闊的大海,突然覺得自己的渺小,海裡的水由深黃變成淺黃,淺藍,然後深藍,再回顧那越變越細的海岸,心裡一直唸著,很快就會回來的! 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第一次聽到台灣,是父親接到新任命時,詢問過大人後,才知道是在海的那一邊,抗戰後收復的國土,其他的諸如風土人情,一點也不知道,更不知道一年前的二二八事件。到達台灣,我們由基隆登岸,往台北搭乘火車往高雄,只見街上行人稀疏很少車輛,與今日的繁華擁擠,不可同日而語。到了高雄,高雄要塞司令部接我們的車子已在車站等待,我們立即驅車去拜見要塞司令呂國貞將軍,他接待我們在他西子灣官邸住了約一個禮拜,才乘車往橋頭離海灘不遠的新莊,第二總台部所在地定居下來。父親是呂將軍抗戰時的老部下,他擔任砲14團團長的職位,就是接自呂將軍的。他們好不容易的,完成了抗戰任務,想不到又在高雄聯手維護南台灣的安全,他們獻身軍旅,從十七八歲的少年,到進入中年的旅程,遙望北國的煙火撕殺,除了無奈,內心的痛楚,是無可言愈的。第2總台的眷舍都是日軍留下來的,整個高雄要塞的防區編制,補給,戰備資源全部沿襲日本的規劃。定居下來後,從眷村們的口中才得知一年前發生的歷史慘劇,尤其是那猶有餘悸的描述,至今仍忘不了。冷靜沉思,近幾百年來,我民族遭受外來的內部的殺害,那永不止流的鮮血,何時才能停止? 當年的橋頭鄉,幾乎遍地都是甘蔗,新莊的土地很適合種蔬菜,我們從大陸帶來的青菜,胡蘿蔔,白蘿蔔,長豆角,黃瓜,碗豆都長得很好。秋天,我和妹妹都進了橋頭仕隆國小,可惜唸不到一個學期,父親又被調往上海京滬杭警備總部砲兵指揮部當參謀長,於是我們又回上海去了。在仕隆國小,我學會了注音符號,使我終身受用不盡,至今仍然懷恩教授我的老師及同學們! 父親深知上海的處境已十分艱危,少年的我那知道這些,只覺離家鄉又近了些,還做著或許回湖北老家的夢。回上海坐的是”中興”輪,比”華聯”輪舒服多了,到了上海,覺得繁華依舊,由於共軍已渡過長江,南京隨即失陷,上海成了華東國軍最後的據點,砲指部設在上海法商學院,我們也暫住法商學院的學生宿舍(學院已停課),父母仍不忘我們的教育,新春後,馬上把我和妹妹送進附近一家私立小學讀書,有趣的是,我讀的四年級有英語課,上海,從二十世紀初期就成了租界林立的國際金融中心,它有無數次令中國人傷痛的歷史,也有讓中國人自豪的壯舉,它是一個國際都會,所以很多小學從三年級就開始教英語,我的班已經讀了一年半英語了,拿到英語的課本,想克服這困境, 我先把字母背熟,每個字都要查字典,文法更不用提了,發音更十分艱難,只好硬背! 心想: 短期內,叫我如何趕得上? 以後上英語課我都埋頭不敢看老師,惟恐叫我問話! 還好,不到一個月總部就下令眷屬們疏散離開上海。不過,那位英語老師,是我終生難忘的人物,他每堂課教完課文後,都會與我們討論時事,記得上他最後一節課時,他提醒我們,同學中大多是離鄉背井的,在烽火遍地的情況下,過了今天,連唸書的機會可能都沒有,每節課都是珍貴的,以後在台灣唸到”最後的一課”時我立刻想到這位老師! 父親決定把我們安置在離浙江寧波不遠的象山,副參謀長的姐夫家裡。我們從上海乘坐約五百噸的近海輪渡到了寧波,隨即坐上了只能容納五,六人的帆船往象山去,此時已夕陽西下,進了象山灣,除了划船的水聲,大家都十分沉默,象山灣十分寬場敞,比長江要寬多了,灣裡很少船隻,我們這一隻孤帆慢慢地划去,天色慢慢由灰暗變漆黑,四周望去,除天上的星光外難得找到一支燈光,弟弟早已熟睡,妹妹和我都有點恐懼,唯有母親,抱著弟弟,那慈祥堅定的臉孔,像一尊觀世音菩薩,我們仿佛聽到她又在呼喚她童年摯友(日後修行做道姑的女士)保佑我們全家! 一晝夜的航行,終於到了象山城。這一面臨海(象山灣)的小城,三面臨山,當地人不是以捕漁為生就是出外經商,督信神明,山上的廟宇可以說每百步就有一廟! 我們尋找到副參謀長姐夫劉積耀先生家,副參謀長的家人早已住在那兒,劉先生抗戰時在西安經商, 十分富有,人十分開朗友善,在象山地位極高,全象山人好像都聽他使喚! 住宅是個有圍牆的老式六合院,讓我們居住的幾個房間寬裕而舒適。當國共攻防戰正在上海外圍積極部署時,寧波及象山這一帶似乎十分平靜。華東國軍的主力都集結在上海,光是砲兵就有九個以上砲兵團的實力,在舟山群島亦有重兵駐守,象山縣城幾乎沒有駐軍,上海保衛戰從序幕開戰到結束,只有斷續零落的小股國軍經過,縣內的治安均由警察維護。從北方來的難民,倒是不少,劉家大院的圍牆變成他們臨時棲息搭帳篷的好場所,母親總是背著劉先生去接濟他們。記得一位在蘇北當過警察局長的中年先生帶著全家妻小和高齡母親在大門口圍牆旁邊搭了個布蓬,有一天母親看到他們粒米不剩,立刻送了他們一擔米,此事讓劉先生知道了,他責備母親不該如此大方,這年頭照顧自己要緊,誰知道下頓飯有無著落? 我想,這就是母親偉大的地方,她怎能坐視他們餓飯? 我們從小把助人看成份內的事,人與人之間,關懷,愛心,都是人的本性,不是嗎? 不過劉先生是善意的,在兵荒馬亂的當兒,確實要思前雇後。他讓我們在他家一住將近半年,這種恩惠是永生難忘的。一晃眼已六十餘年,當年受惠,施惠,在心底的深處,不就是一個”仁”字? 每回父親派人從上海來,我們都不厭其詳的追問父親的近況,上海的戰況。起先,國軍準備充分,火力旺盛,共軍攻勢猛烈,均未得呈,況且猛將劉玉章將軍指揮的52軍是三,四個軍的守備軍力之一,勇猛善戰,守軍士氣均佳,砲兵的火力在內戰中算是較猛烈的。這場戰事,對共軍來講,是他們席捲華東的尾聲,對國軍來說,尤其是經過抗日戰火的磨練,那一群受命保衛大上海的黃埔同袍們,再度來到上海,像我父親般的,很多曾經參加813的血戰,心中的信念,不也希望藉此一戰,把大陸崩潰的命運像813一樣逆轉過來? 戰事延續到五月底,父親貼身侍衛朱貴清班長來到象山,告知上海失守,父親搭上最後一條輪船,隨砲指部退往台灣去了,因臨行倉促,父親連信都來不及寫,只給了一些錢帶給我們並囑我們設法去台灣會合。得知父親安全,我們的心就放下了一大半。朱班長從抗戰起就跟隨父親,他太太還是我的奶媽呢! 朱班長說,他將回江蘇老家去,感謝母親往日對他家小的照顧,匆匆話別,他轉身往巷裡離去,看到他雄壯的背影,一個百戰的老兵,就此消失了! 過不了一個禮拜,原是父親副團長的現砲指部附參謀長也回到了象山,他的太太和兩個三,五歲的子女,當然十分高興,他本人像一個剛剛脫離戰場,已經精疲力盡不想再戰的官校! 也怪不了他,十幾年不停的戰鬥,眼看著眼前的妻小,稍微心軟的怎能忍心再次離開她們! 那段期間,劉先生和這位父親的老部下,認為大勢已去,都勸母親帶我們回湖北老家去,惟獨母親意志堅定,一定要去台灣! 象山北臨象山港灣,沒有輪船停靠的碼頭,更沒有往各港口來往的輪船,要去台灣我們只有三條路可走: 一是租帆船或租車去寧波,上海既已淪陷,共軍已佔領寧波的機率甚高,所以此路不可行! 改往舟山群島? 沒有往舟山群島的船,況且象山灣敵我態勢不明朗,所以此路也不可行! 另一條路就是往南走到石埔港,去該地設法找去台灣的輪船。該地產矽石,常有海輪運矽石往各地製造玻璃,經常有去台灣的輪船。經劉積耀先生的幫助,確定近日會有數艘貨輪會經過石埔駛往台灣,於是我們決定盡快的去石埔, 劉先生又馬上找到了轎子,於是我們於次日就離開象山城。行前母親除再三道謝劉氏夫婦對我們母子的照顧外,也感謝副參謀長夫婦從抗戰起與我們家如兄長妯娌般的情誼。第二天上轎時,母親把我們家剩下的米都給了門前那落難的人家。記得那一家從老到少哭着要向我們下跪,一再被哭泣的母親勸阻! 我不敢想像,這一家人以後怎麼辦? 國家混亂,人民的命運何其悲慘! 回憶住在象山這幾個月,平常的生活有下列特點: 市集買賣已完全不用金元劵,一般都用米來易貨,例如一合(格)米,約一寸立方,換一把青菜等等。清朝民初的銅幣都流通好用,當然銀幣袁(世凱)大頭最值錢,這下可讓我樂壞了,我留下來玩的銅錢都變成了財富,放學後便不愁沒零嘴吃了! 當地小學的老師沒有一人會講國語,在課堂老師講的是帶寧波(上海)腔的普通話,下課後同學們都講零波話。記得有一次上音樂課時,考唱農家樂一曲,我用國語發音唱,被指唱得不好,說我咬音不正! 當時令我吃驚的是,有一天, 一位剛從師範畢業的老師,下課後找我教她ㄅㄆㄇㄈ國音字母,這是我第一次做了老師! 這位老師如果還健在的話,應該已近九十左右吧? 我當時學的寧波話除了”阿拉,儂”以外幾已忘光了。 劉先生在我們上轎子前,特別囑咐母親,在路上如有人來盤問,只要說”我們是從劉積耀家裡來的”就可通行無阻。我們從清早啟程,旁晚到了石埔,途中果然有數次,幾個中年壯漢來探問,一聽到劉積耀三字馬上回稱”打擾”立即放行。到了石埔只有一家旅館,我們一進去,掌櫃的就說已經住滿人了,果然劉積耀三字解決了問題! 下一步是去找管理港口的連長,第二天,老管家帶著父親的名片去求他幫忙,他很快找到了過兩天就要往基隆去的江陵輪。兩天後,該輪裝滿了矽石,船長讓我們在統艙中央的走道打鋪蓋,我們是這樣地安全離開大陸! 船遠離了海港,這回的心情是,再會吧石埔! 也不知道是我們拋棄了大陸,還是大陸拋棄了我們? 那教我心酸的海岸,越離越遠,我的童年,外祖父母,祖母 ,二叔二審,五叔,都已離我而去,怎想得到今生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總結這幾年兵荒馬亂的動蕩時代,父親聽從政府的差遣,即使局勢令人十分沮喪,但是從未喪失信心,人人都知道上海保衛戰幾乎毫無勝算,他仍然攜家小回上海參戰,上海戰敗,很多人認為大勢已去,他仍然義無反顧,叫我們去台灣會合! 別人帶了家財去台灣避難,我們只帶一些平常貼補家用的盤纏,為的是將來要打回去! 日後他在台灣軍中,一如往昔,從整軍,教育,練兵等,他都積極參加。做幕僚,他永遠是全力完成任務。做帶兵官,他永遠是要求嚴格,愛惜他的部下。公家錢從不帶回私用,即使家用錢有不夠時,從不動用特支費,他都是借貸薪餉,然後束緊褲帶環清。如果黃埔出身的軍官,都像父親這樣的真正履行黃埔精神,”大家也不會在台灣見面了”(引用尹俊將軍民國四十年在總統府新年酒會中,借酒裝瘋向一位四星上將敬酒說的:”如果不是將軍,大家也不會在台灣見面了”的話)。 在上海撤退的最後一刻,父親掌管砲指部官兵約兩三萬人尚未發放的薪餉,幾大箱的大頭銀元,父親從司令部搶上吉普車,飛車趕到碼頭,砲指部的船已準備開航,到台灣後,砲指部臨時改屬台灣警備司令部,父親立即原封未動地把這批銀元交給砲指部司令邵伯昌將軍,不久原司令部的隨員都到別處找到職位,砲指部被解散了。那一筆錢呢? 聽說後來邵將軍投資台灣工業,不數年,把所有的錢都貢獻給台灣的社會了! 父親回台後很快被任命為保安司令部辦公室主任,我們家沒有住所,承蒙基隆要塞司令江繼斌將軍讓我們去新竹一間軍官宿舍暫住,終於再度有歇腳處了。這攸關生死的動蕩三年,打此結束! 後記: 從1947到 1949 可以說是國軍最暗澹的幾年,從傳記文學到李敖的著作,龍念台的大江大海,大家都瞎子摸象似的把父兄一代描寫成: 他們是臨陣脫逃的敗將,無齒貪婪之徒,狂妄暴虐到處抓夫連小孩都不放過的匪徒, … 等等,他們都是如此嗎? 可是那追求國家理想的,堅持黃埔精神持正不阿的,好像就沒人去提他們。這種偏差,使我不禁要問,真正研究歷史的人到那兒去了? 我不是歷史家,也不是文學家,更不是作家,我只想陳述我們一家經歷的事,我只想要為千千萬萬和我們一樣的軍人家庭說出一點心聲。論事不可以成敗論英雄,他們下過決心,他們生聚教訓,數十年如一日,但是時空環境不對,終致功虧一簣,是天意? 是宿命? 不管歷史如何評斷,為了我的父母親,我必須繼續寫下去。 |
|
( 不分類|不分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