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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24 15:14:13瀏覽455|回應0|推薦0 | |
李相日大抵是擅於描述「斷裂感」的。栗山千明飾演的獨眼美麗女藥劑師假眼珠掉出來的時刻,持槍挾持公車、瀕臨崩潰而強迫主角三人玩死亡輪盤的歹徒,不知道抱著什麼樣的心情,碰!的一聲將槍口抵住自己腦袋自殺了。 那種斷裂感就好像是,不知道是什麼,就再也接不起來了。 小田切讓算是戲裡的神祕人物,一個打扮花俏有型的廁所清潔工(?),哪來這麼多閒時間和閒錢,可以整天無所事事晃遊,慫恿「缺乏想像力」的員警加瀨亮接受復仇委託(笑)。被歹徒打中了一槍大難不死,卻從那時開始覺得自己的人生在歹徒的槍下只是一坨屎。噢真好,真.正.的.想做些什麼了嗎?小田切讓的無厘頭風格帶動整部片的氛圍稍微歡快些。可是,可是;那個整天在病床上盯著收不到訊號的掌上型小電視(?)的男人(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呢),一句話也不說也不容別人搶走小電視。好不容易小田切讓發現給他的洋芋片他很快的吃掉,非常快樂的跑去商店採購一大箱掉了好幾包在路上也不管,奔回病房的同時;男人從手中的小電視前抬起頭,跳樓自殺了。小田切讓的零食箱放在病床上。他就站在窗前,看著被打破的玻璃。男人的屍體就在樓下。 抬起頭的瞬間,我們都以為有什麼要發生。結果是死亡。 而死亡畢竟是這部片裡一再重述的主題。(再也接不起來的斷裂感)。「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世界瞬間毀滅嗎」,在幾次無關傷害的惡作劇復仇後,飾演總是無法升職的庶務警員的加瀨亮想到了奪槍這樣的計畫;沒料到這是失控的開始。或者說,從一開始的想像,就是因為失控才顯得有趣。 「小孩子都知道遊民沒有槍,所以欺負他。如果大家都知道遊民有槍呢?」小田切讓愉快地說。 「而我什麼都沒辦法做。」加瀨亮難過的說。 美麗的獨眼藥劑師則是日復一日製造裝在精巧瓶子裡的炸藥。「全部」。復仇的對象,全部。小田切讓脖子也繫了項鍊,墜子便是裝著炸藥的瓶子。日本各地開始一再發生奪槍事件。同樣手法。死亡。死亡。復仇者和被復仇者的死亡。他站在頂樓灑麵粉,所有大樓都被白皚皚的覆蓋(多麼美好的想像)。最後,以裝著炸藥的項鍊結束生命。(但是,什麼都不會變。)而加瀨亮卻死不成。好不容易下決心要讓自己和世界一起炸掉,一輛貨車載著柔軟羽毛經過,炸藥掉進軟蓬蓬的羽毛裡。沒有爆炸。沒得死。 電影結束了。有人在戲院裡鼓掌。
我覺得還好。加瀨亮沒死。他露出了笑容。結局蠻好,失控的想像走到了處處是死亡和毀滅的時候,還有生。既不是為了正義也不是為了復仇的,最怯懦的那人,是失控的想像下的,生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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