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性

　　　　——隨筆·四千四百八十一

　　自18日寫出篇小說至今，已第六天了，還沒有感覺、也寫不出來。今晨在睡夢中，是想到點東西的，然，醒來後，往深處一想，又覺不值得去挖掘了；因爲，即使寫出來，也缺少文學性。

　　那麽，文學性究竟是什麽呢？眼下，我還下不了定義，但、我又從不願承認那些空對空的所以定義。

　　在〈鑒賞、文學性及歐·亨利〉中，我講了「文學性，是一種裝飾，如龍應台的〈百年思索〉中的……就是種文學性」，又講了「當然，更本質的文學性，則像《小家夥》樣的敘事……」。而在〈做回自己與文學性〉中，我講了「只要你讀懂了〈最後一片樹葉〉，就會獲得一種滿足、享受。而這種滿足與享受，就是〈最後一片樹葉〉這篇作品的文學性」。

　　那麽，可不可以說：文學性，就是一種裝飾。它，既體現在作品的局部裝飾中，也體現在作品的整體敘述中，更體現在對作品的欣賞之後的總體的感受中。

　　我看是可以這樣界定的。而讓那些書呆子們的所謂定義見鬼去（全世界，都有那麽一批人，自己不會創作，也寫不出像樣的東西，卻號稱什麽教授、專家，給這個定義、給那個定義，而後考學生，讓學生們死記硬背他們的那些垃圾。而學生背完之後，也就啥也寫不出來了）。

　　文學性，是文學作品的靈魂。詩、小說、散文，是文學作品的形式。而不是所有的詩、小說、散文，都具有文學性。不具有文學性的詩、小說、散文，其實是借了詩、小說、散文的殼的僞文學。

　　在我「玩殘歐·亨利」的過程中，曾有網友跟我說，歐·亨利的東西是不怎麽的，他喜歡莫泊桑的。我沒有回答，不好意思頂回去：就短篇小說而言，所謂三大世界短篇小說巨匠、也就歐·亨利的小說構思與結構最好，我才「玩殘歐·亨利」。

　　莫泊桑是有〈項鏈〉，但〈菲菲小姐〉也是他的。他寫愛國主義，我不去埋汰，但、他在結尾寫「不久以後，一個愛國者幫助她離開了妓院」等，實在叫我看不下去。假如說〈菲菲小姐〉還有點意義，就是他寫了妓女也愛國，你莫泊桑利用完妓女、又從根本上否定她，你還算是人嗎？

　　這樣的東西，品差，就別談什麽文學性了。何況，他也沒有。

　　很多中國人，還喜歡契诃夫，總拿〈變色龍〉說事。我想問，〈變色龍〉裏有文學性嗎？如果定要說有什麽性的話，那也是政論性？是不是呢？

　　　　　　　　　　　　　　顧曉軍 2021-3-24 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