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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2/27 04:17:27瀏覽513｜回應0｜推薦7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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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醫師流下了感動的眼淚。」這是有人告訴我的一個近事。在伊利諾州﹐有一個五口之家﹐四十多歲的父親和母親﹐和三個四歲、六歲、八歲的孩子﹐他們過著平靜和幸福的生活。和許多美國家庭一樣﹐每逢假期﹐全家出外旅行度假。五年前﹐他們去柯羅拉多州滑雪﹐在歡笑聲中﹐父親的雪撬自山坡飛馳滑下﹐突然﹐雪撬失去了控制﹐父親摔倒﹐頭部撞在一棵樹上﹐頓時失去了知覺。 救護車將他送到醫院的路上﹐他醒了。可是到了急診室一檢查﹐說他的腦肝處有一個鴿蛋大小的「血管瘤」﹐需要手術摘除。醫生跟他解釋﹐血管瘤是良性腫瘤﹐實際上是一種血管畸型﹐長在臉上、身上、無大妨礙。可長在腦子裏﹐就不可輕視﹐漸漸長大後會壓迫腦子﹐引起癱瘓等症狀。這下﹐全家陷入了緊張。母親自十四歲﹐中學時代就認識了他﹐他們攜手度過了中學和大學生活﹐愛得真﹐愛得深﹐廿年的夫妻生活使他們已難捨難分。現在面臨要不要手術的難題﹐要不滑雪摔倒﹐也許不會馬上發現他的腦中長了血管瘤﹐至今還沒有任何症狀。醫生言明﹐腦肝周圍做手術是危險的。可等血管瘤長大有症狀再開刀﹐更沒有成功的把握了。 好幾個星期﹐他們無法入眠﹐望著三個年紀尚幼的孩童﹐討論又討論。最後決定開刀。手術很成功﹐當父親從醫院裏平安的回到家中﹐三個孩子一齊撲上去擁抱他。 溫暖的家又響起了快樂的歌聲。可是二年後複查﹐發現手術區的血管瘤又長了出來﹐醫生爲難地表示﹐第二次手術更難了。由於做過手術的地方長了疤痕﹐界限不清﹐更易出血。夫婦倆考慮後﹐決定再做手術。 這次手術長達八個小時﹐母親焦急地等候著。三個孩子托給了姨媽照顧。好消息傳來了﹐手術再次成功切除了復發的血管瘤。 可是第二次手術不到三年﹐父親出現了行動困難﹐去醫院檢查﹐血管瘤又長出來。這次動手術的醫生表示無能爲力﹐要他們另請高明。於是夫婦倆人又去了洛杉磯、舊金山、華盛頓、波士頓﹐五六家大醫院惋拒了他們﹐都表示手術風險太大。 他們在絕望中找到了新州一家大醫院。一個中年的腦外科專家接收了他﹐手術前請了各科專家會診﹐準備得很充分﹐成立了一個手術小組﹐由三位經驗豐富的醫生共同手術。 手術整整做了三十八小時﹐主刀醫生一直堅守在檯上﹐有人要求換﹐他也不願﹐說正在關鍵之時﹐還是自己做吧。 就在剩下一小塊瘤組織時﹐突然大出血﹐醫生不得不請麻醉醫師暫停心臟跳動﹐以便視野清楚﹐可以找到出血點止血。 心臟停跳了三次﹐終於止住了大出血。 三個醫生下檯時已精疲力盡﹐可他們並不輕鬆﹐擔憂著危險中的病人能不能甦醒。 當其中一個醫生吃了些點心﹐回到病房探望病人時﹐他看見病人雙眼可怕地突出（因腦水腫關係）﹐三個幼小的孩子驚恐地圍在母親身邊時﹐身疲力盡醫生再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淚﹐淚珠雨似地流下來。床旁的護士也難掩痛苦﹐抽泣起來。 醫生他經歷過無數艱難手術﹐但這次是他一生中最艱難最傷痛的一次。一切善良的本意﹐耗盡體力的努力﹐都將化爲烏有。不久﹐病人告別了妻子和三個孩子。 整個事件中﹐沒有一個人不獻出最大的力量﹐病人本人也是如此無畏英勇﹐渴望生存﹐渴望活下去﹐三個孩子還需要爸爸啊。 手術醫生正痛苦中反思﹐最後一次手術應不應該做﹐世界上有許多事的是非很難清楚分辨。醫生常常會面臨這種決擇﹐是不是這個病﹐用不用此藥﹐做不做手術…… 醫生的眼淚是凝重的﹐顆顆淚珠落在心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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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