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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眾人的爺爺

－先總統　蔣公逝世三十三週年周聯華牧師證道詞

圖：陳宗嶽

　　民國九十七年（二００八年）的四月三日，也是先總統　蔣公逝世三十三週年的前夕，中華民國婦女聯合會特地在該會美齡樓舉行「先總統　蔣公逝世三十三週年追思會」，期盼透過　蔣公生前最熟悉的基督教禮拜儀式來緬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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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點起，陸續抵達的會場的有：郝柏村伉儷、蕭萬長副總統伉儷、許水德先生、林澄枝女士、吳敦義秘書長、官邸侍衛官同仁、軍校校友代表、華興中學畢業學生代表、婦女聯合會同仁，共三百五十餘位與會。三十分整，在主席中華民國婦女聯合會主任委員嚴倬雲女士的宣佈下追思會正式開始。依序是序樂、唱詩、讀經、默念、祈禱、獻詩，最後是周聯華牧師以「一粒麥子」為題證道，他說：

我們台灣人多麼尊敬長輩

　　名義、名義，那些叫喊「去蔣化」的人，與對蔣公紀念像作出不敬行為者，根本就不知道－我們在台灣的人是多麼尊敬我們的長輩，假如有任何危害我們長輩的事，我們小輩決不答應。

最真誠的呼喚「總統啊！」

　　在　蔣公奉厝大典前的二個晚上，我們所有跟儀式有關的人，一個晚上都沒睡覺的在排練，排練最主要的，就是當我和侍衛官抬著靈柩跨出大門的一剎那，在兩秒鐘之內，指揮官立即要發出「立正、敬禮」的口令。我們這裡很多都是軍校或軍人出身的，要選一個發出「立正」、「敬禮」口令的人不難！所以當年就有一個發口令最好的人，負責叫「立正、敬禮」。

　　儀仗隊舉槍整齊、有力的動作，簡直美的不得了，我們整個晚上就練習這些程序與動作。可是真到了奉厝那一天，當我和抬著靈柩的侍衛官出來的時候，我們算好「二秒鐘後那位指揮官要叫『立正』的口令，可是在「立正」口令還沒發出的那一剎那，不知道是誰的一個人發出了一個口令，他大叫一聲「總統啊！」這時在場所有的人都自動的跪了下來。

　　你們沒有看到這情況，我看到了；大概在侍衛官中間只有最前面二位看到了，所有的人都跪下來。有許多人穿著麻衣呀，中國人，除非是爸爸媽媽、公公婆婆過世，絕不肯穿麻衣的；可是那天，多少人穿麻衣，一下子就跪了下去；那個好聽的「立正、敬禮」口令，以及儀仗隊所有的聲音都被壓了下去，有另外一個聲音，就是－「總統啊！」和所有人跪下去哭的聲音。說不定你們沒有看到，我看到，因為我是第一個出來的。

　　諸位看　蔣公的遺像，我常常感覺到，他的鼻子以上像嚴父，一個父親，一個嚴厲的父親；他的鼻子以下像慈母，假如你不信的話，你再看一看，我說的對不對。

　　我今天就要以嚴父來跟大家追念我們所敬愛的　蔣公。三十三年過去了，對我來講，好像昨天一樣，這些所有人跪下去哭的情形，我永遠不能夠忘記。

　　當有一個日本的記者經過，看到那些穿麻衣的人，他問：「政府給了你們多少錢，叫你穿麻衣？」我們那一個人肯，拿一點錢就穿麻衣呢？除了爸爸媽媽、公公婆婆過世，還有誰肯穿麻衣？他們把那一個記者拉出來要打，我一點都不怪他們，因為這是污辱，我們把他當做爸爸，爸爸過世，所以我穿麻衣，你怎麼可以汙辱我？說我拿錢。誰能夠出多少錢，肯讓另一個人穿麻衣呢？除非真的是心甘情願。

如嚴父般的　蔣公　締造了安定

　　當我所回想這一點點跟　蔣公的接觸，覺得他的人格、品格，真是很多很多人不能跟他比，實在相差太遠了，真的是天地之別。他的一生，對於台灣的貢獻，台灣能夠安定下來，都是我們這位爸爸、這位嚴父，所做的貢獻。當新台幣能夠穩定下來，是因為中央銀行將在大陸時候所接的黃金、美金整個運來，做為發行儲備，所以讓台灣有經濟的安定，一直到今天。我們常常感覺到這是威權，可是真是因為他的威權，這位嚴父，才能夠讓我們今天有這樣的安定。我相信今天來這裡的，都是曾追隨　蔣公，與他有著密切的關係，一想到他的言行，所有的一切，真正做為所有人的表率，　蔣公的人格與人品，是不容否定的。

上帝尊敬他　獎賞他

　　我們看　蔣公一生的戎馬生活，正好像剛才聖經上所說：「若有人服侍我，我必尊敬他。他所做的許許多多的工作，可是我們每一次在這工作以後，都看到主怎麼樣的來獎賞他。」我先說北伐，北伐對中國是多麼的重要，可是北伐以後，他那麼樣的辛勞結果，他卻有一段所謂「下野的時候」。可是上帝獎賞他，獎賞他宋美齡女士。在民國十六年十二月一日，他們結婚了。

　　第二件事情，我想到的是中原大戰，在那個時候那麼多的軍閥，山西有閻錫山，河北有馮玉祥，張學良在東北，底下有桂系的黃紹紘和李宗仁，這就演成了所謂民國十九年初的「中原大戰」。

　　而這個時候，蔣總司令是在天津到浦口的津浦鐵路指揮作戰，有一天傍晚，因為天氣非常嚴熱，蔣總司令就離開鐵皮車到外面散步。路上經過一個教會，就進到教會裡面，那時他已答應蔣夫人母親宋老太太每天讀聖經，所以他就在教會裡作了一個最虔誠的禱告：「假如主帶領他，能夠將中原大戰這件事很好的解決，他就信奉主。」民國十九年十月廿三日，他受洗。每一次這樣，上帝尊敬他，獎賞他。

身體力行「新生活運動」

　　很快的共產黨在江西、在宜川有所謂的紅都，中央軍開始打共產黨，在那個時候看見一個很年輕的人在路上抽菸，他就下去和這個小孩子理論，就在那個時候，主讓他看到國家需要一個「新生活運動」。今天，沒有人再舉行「新生活運動」，可是　蔣公一生沒有忘記他推動「新生活運動」時候所提出來的目標，他不抽菸、不喝酒，一直的生活就是兩葷兩素一湯，不管有怎麼樣的外賓來，他還是兩葷兩素一湯，從來沒有改過。

　　有的時候在比較大的場合，或是在家庭聚會，兩葷兩素一湯沒有改變。假如有需要喝酒的時候，他從來不喝酒，當我很拘謹的用白開水來替代的時候，他告訴旁邊的人：「把我的酒給一點給周牧師。」後來我就知道，他的酒就是茶，跟黃酒一樣顏色的茶。真是說什麼就是什麼，他一生不超過他「新生活運動」時所提倡的「兩葷兩素一湯」，好簡單的生活。

　　在他一生中另外的一件大事，就是從道德裡來反共抗俄。當他在反共抗俄的時候，主就賞賜他台灣，讓台灣的很多人能夠安定下來，作為一個復國的基地，很可惜很多人都忘記了，可是在每一件的大事以後，上帝都賞賜他一些東西，實在是非常、非常的寶貝。

聖經與四書成就　蔣公的人格

　　我常常在想，他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美的、好的人品與人格？我現在想起來，大概有兩個方面很重要：一個是聖經，他每天讀聖經，跟夫人一起讀。在我們傳道人之間，大概很少人可以把「創世紀」到「啟示錄」之間的六十六卷完全背出來，而他下的功夫，一開頭就背得出來，這些名字什麼「亞伯拉翰」、「伊莎爾」，多麼難記的名字，可是他下的苦功，不但是把這些名字都記下來，而且把聖經上的寶貝教訓，都真的成為他的人格的一部分。

　　除了這個以外，我相信我們這裡的侍衛官都知道，他不斷的唸書，尤其是「宋明理學」，他是非常的透徹，我常常感覺到，假如在那個時候，他什麼事情都不做，台灣大學或是任何大學要請一位教「宋明理學」的人，　蔣公是很適合的。我們那座山本來不是叫「草山」嗎？怎麼會叫「陽明山」呢？難道「陽明山」跟「王陽明」有什麼關係嗎？那是因為他喜歡「宋明理學」。

　　所以我們看到他的人品中間，一方面吸收了西方最精華的聖經，一方面吸收了中國的本來的一些書，好像四書那樣，最後不是在他的靈柩之內，把四書也擺進去，尤其是對「宋明理學」，他研究的非常澈底。

最儉樸的臥房

　　在整個的籌備過程中間，有一天晚上很晚，夫人說：「請你過來」，所以我就過去了。過去以後，當我報告完所有的一切，我在想她應該安歇了，她告訴我說：「我也睡不著覺，你能不能陪著我一起到總統的最後的那間房間裡進去看看？」我說好，所以他的護士就進來，我在一邊扶著她，進入那個房間。

　　這是我第一次進入　蔣公的房間，看到他的床，看到他床上的東西，我可以說，那麼簡單，那麼一個窄窄的床；假如他的房間很奢侈、很豪華，我作為一個老百姓，我覺得他白天有那麼大的責任，他的晚上應該要有一個很大的床，很舒服的床，才有很好的睡眠。可是當我看到的竟是這麼小、這麼窄、這麼普通的一個床，不是我封建，我真的想，假如他稍微奢華一點、稍微大一點、稍微好一點，又怎麼樣呢？假如他負那樣的責任，我一定願意他睡的很好，可是他就是那麼樣的儉樸。

最普通的耶穌像相伴

　　在那個房間，走了半個鐘頭，夫人回憶起很多的事情，包括有一個耶穌的像。這個耶穌的像是在任何基督教的書房都可以買得到的，便宜的不得了的東西，假如他要一幅主耶穌的像，假如他要一幅油畫的名像，我相信很多人都願意去買來送給他，太多太多的耶穌像，都是美金六位數以上的價格，可是他房間裡的就是一個最普通的像。可是假如你是基督徒的話，你敢把耶穌像擺在你的房裡嗎？換句話說，你的念頭，你的所有的一切，假如你真的相信的話，他都看得見。可是，他就是有那個耶穌的像在那邊。

感動衛戍憲兵受洗

　　當他逝世之後，過了不久，有一個年輕人告訴我說：「他要受洗。」我就問他的信仰經過怎樣？他說：「是總統領我相信的。」我看了半天，這個人都不像；我從來都沒有看過什麼電視上，或是什麼地方看過他這樣一個人。我說：「請問你是做什麼的？怎麼是總統帶領你信主啊！」他說：「報告牧師，我是個憲兵。」他是個普通的憲兵，我說：「你這樣普通的憲兵，總統怎麼跟你說要信主啊！」他說：「沒有啊！我就是在官邸外面站崗的，真的是普通的憲兵。」可是他當真看到　蔣公從院子裡面過去，就那麼一眼，看到他手裡就拿著一本聖經過去。他說：「他也看到　蔣公過了一段時間回來。」因為他站崗，站在那兒看著　蔣公過去，所以他說：「我要受洗。」我不但是幫他施洗，後來他結婚，我還幫他證婚，他成為另外一個禮拜堂的教友。這樣的事情，很難相信，但是都是事實。

他是我們眾人的爺爺

　　有一個菲律賓的華僑，知道我在這裡做禮拜，他說他也要到這裡做禮拜，我就讓他來這裡做禮拜。做完禮拜以後，這個歸國的菲律賓華僑，他告訴我一句話：「我沒有看過爺爺」，可是我心目中的爺爺啊，就像　蔣公一樣，他是我們眾人的爺爺。

　　當某一個人做台北市市長時，曾經在我們凱歌堂（　蔣公固定坐）的位置去坐了一下，最出名的一句話：「我在那坐了以後，頭沒有暈。」當記者來問我的時候，我說：「封建；皇帝坐的位置，別人坐了以後會頭暈，那他把　蔣公當皇帝，我們從來沒有把　蔣公當皇帝過；我們把他當做爺爺。」

　　客廳裡頭，通常有一個位置是爺爺坐的；當小孫子、小孫女在那跳呀跳的，爸爸會說：「下來！爺爺的位置不要坐。」　蔣公他不是我們的皇帝呀！他是我們的爺爺，他是負責任把我們整個家撐下來的「爺爺」。

　　到今天，　蔣公逝世三十三年了，卻好像昨天一樣，至少我們今天所以能夠安定的活在這個地方，都是因為我們的「爺爺」，他真是我們的嚴父，可是別忘了，在他的鼻子以下也是我們的慈母。

　　現在我們一起來唱一首歌，這首歌是　蔣公他最喜歡的，剛才所唸的聖經，也是他最喜歡的，一粒麥子落在地裡死了，仍舊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結出許多子粒來。我們今天就看到他是犧牲了，不管人家怎麼樣的叫他，可是他是一粒麥子落在地裡，結出許多子粒來。

　　現在我們一起來唱他最喜歡的那首歌－「慈光歌」：

　　懇求慈光，導引脫離黑蔭，導我前行！黑夜漫漫，我又遠離家庭，導我前行！我不求主指引遙遠路程，我祇懇求，一步一步導引。

　　向來未曾如此虛心求主，導我前行；我好自專，隨意自定程途，直到如今！從前我愛沉迷繁華夢裡，驕癡無忌，舊事乞莫重提！

　　久蒙引導，如今定能繼續，導我前行，經過洪濤，經過荒山空谷，夜盡天明；夜盡天明，晨曦光裡重逢，多年契闊，我心所愛笑容。

　　十一時二十分，在悠揚的歌聲中，圓滿結束了這場追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