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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嶺血戰記
2007/07/26 12:42:32瀏覽537|回應1|推薦4

周九皋

一,前言

抗戰八載,在賢明領袖蔣主席領導之下,憑著民族正義,以劣勢裝備,血肉之軀,前仆後繼作殊死之鬥爭,不知拼了多少頭顱,灑了多少熱血,才能使倭寇降服,頑兇授首,才能廢除不平等條約,贏得民族生存,領土完整,躋中華民國於世界第一等強國之林,舉世欽仰這種空前未有燦爛輝煌的歷史,實乃純粹是我們同胞用血花灌溉出來的。

「八一五」倭寇降書遞出,人們才噓過一口氣來,那一種美滿輕鬆的心弦真是無可形容,同時都懷著痛定思痛的情緒,齊心戮力,走上建國之途,滿望從此烽煙永熄,共向富強康樂之自由幸福,不意中共包藏割據的野心,稱兵作亂,阻撓政府接收,陽則虛與委蛇,大談政協和平,暗則勾結外力,並攫取日人向政府繳納其曾經屠殺我同胞之武器,而復加諸我同胞身上,不顧萬世唾駡,掀起了内戰,痛哉,使我整個民族美妙的心弦,又朦上一層陰影。

本來東北在政治協商條款中,純為政府接受區域,中共曾再三不承認在東北有它的武力,誰知他這狗肉販子,已經在東北換上了一塊仰頭招牌,在東北各地成立了什麽人民自衛軍,人民自治軍,擁有三十餘萬之眾,由匪首林彪指揮,赤化東北,他這套猴兒把戲,當時也曾蒙混了很多東北同胞,當時它的確也曾收起了清算鬥爭的政策,可是在沙嶺戰敗之後就現出了原形。

萬惡的匪徒,他斷送了東北已經開發的富源,重陷淪陷十四年千瘡百孔方慶重甦的東北同胞於滅亡之絕境,我政府痛恤民艱,爲了保衛東北,拯民水火,於是派了我們這支勁旅新六軍出關。可怕的沙嶺血戰的序幕,就此開始了。

二,沙嶺戰役的前奏

我們這群遠征印緬,建功異域的健兒,三十五年一月二十一日來到東北,當到達溝幫子的時候,匪軍兵力,已蔓延到盤山縣城西北的胡家窩棚及打虎山以西的高山子一帶,它曾經用大砲坦克襲佔營口國軍陣地,如今它竟大膽緊逼面臨著我們,要想把我們擠出東北境內,以遂其割據的野心。

我們當局為了要接收瀋陽,為了掩護錦瀋間交通安全,就不能不先行接收盤山台安遼中之線,如是在二月八日,開始掃蕩,筆者當時是負荷了掃蕩胡家窩棚,攻佔中心甸子,掩護團主力攻略盤山的任務,行動開始了,這批久經戰場保國衛民的勇士,就風捲殘雲似的很迅速地完成了這個使命,可是我們的砲,並沒有瞄準匪軍打,因為都是中國人,不過唬唬它罷了,但是匪軍呢? 卻是攻營口最精銳的人民自衛軍第一團,過去得了點甜頭,這回給他些辣味,傻傢伙,總應該明白了罷。

九日接到團長電話,盤山已被我余張兩營接收,殘匪都逃到沙嶺去了。

十日派副營長胡義仁,率第二連及第一連之一排,攜帶電台進佔富家莊,掩護台安右側,及沙嶺左後,其餘的五個步兵排,作進佔沙嶺的準備。

三,沙嶺之戰

海城是匪軍首腦機構所在地,它為了保護這個巢穴,所以遼陽沙嶺營口是匪軍必爭之地,尤其是沙嶺是它的中央門戶,佔領沙嶺,就可以直搗它的心臟,以我方而論,沙嶺則為一突出點,直接影響盤山台安,當我奉到接收沙嶺的任務以後,把匪情做了一個正確而可能的判斷,又把地形及行進距離研究了一下,便決定明天用強行軍襲佔沙嶺,務必在下午三點鐘以前到達,才能應付裕餘。

十一日朝曦初上,這五個排的健兒已離開了中心甸子,第一連(欠一個排)為尖兵,經圈河向沙嶺搜索前進,其餘緊隨在尖兵連的後尾急進,途中也曾遭遇了好幾次少數匪軍的射擊,但是並未減低我們的行軍速度,一口氣轟進了目的地,時間剛到午後兩點半鐘。賊也似的匪,它在十二點鐘左右就溜跑了,可是它的便衣,仍然潛伏在市內。老百姓看到國軍來了,起初是非常高興,及至看到我們的人數太少,精神陡然緊張起來,好像會有大禍臨頭似的。我見到他們這種表情,便也瞧透了八分,於是當街集合民眾,宣達政府德意與慰問。而後又把陣地作綿密的部署,準備夜裡廝殺。當我獨自跑到陣地前方偵察的時候,忽然來了一個挺胸凸肚的高大個子,一手搭在我的肩上,一手插在腰里,他說:「周營長,國軍來了,我們非常歡迎,不過你還得小心一點。」我也順便向他說:「接收來遲,非常抱歉,匪軍戰法我是知道的,最好請你告訴它,不要來找死。」說完他便向匪方去了,後來我才知道這傢伙是匪軍的便衣隊長,哈哈,這幕雙簧,演得有點特殊風味。

天黑了,夜色是陰沉得可怖,好像象徵著今夜會有一個魔王驅逼著許多無辜的生靈,走上滅亡之路。唉!魔王魔鬼,看你橫行到幾時,我的心裡是這樣在感嘆和詛咒。

到了半夜,噓噓的彈道聲,由我的屋脊上飛過。接著機槍也響了,一會兒四面八方都打起來,槍聲、炮聲、手榴彈聲、殺聲響成一片。曳光彈、信號彈,紅的綠的在空中亂舞,同時匪軍便衣在我們陣地裡面到處擾亂,倒也像個勁兒。如是我們的機槍和迫擊砲也都怒吼起來,聽得匪軍一陣慘呼之後,什麼都沉寂了。不到一刻時光,又是那麼個勁兒,但是中間夾著兩聲巨響,地面一切都被震動,當時大家都不知道是什麼怪炮,爆炸聲音有這麼大,一會第三連連長左孝忠報告,他的陣地有一挺輕機槍被炸毀了,突進來一部分匪軍,排長王有權帶著幾個弟兄在那裡肉搏,當時我把伙夫傳令兵編成唯一的預備隊,增加上去,算是穩定了。就這樣一次兩次多次的打到天亮,四個營的匪軍,剩了半數向後逃跑了,我們也傷亡了八位勇士。事後我繞著陣地外邊檢視了一週,只見血跡殷殷,遺屍累累,萬惡的匪徒,你斷送了多少同胞的生命,我不禁又罵了一陣魔鬼。

我們的團長羅英先生,副團長劉梓皋先生,是兩位優越的指揮者,當我在中心甸子出發時,他同時率領第三營由盤山向沙嶺前進,因為路程比較遠點,當晚在離沙嶺十八里的吳家鎮宿營,因為我的電台配屬到富家莊去了,無法聯絡,聽到我們這裡打的激烈,他老就不顧寒風刺骨站在屋頂上遙遙觀看,聽到有我們的槍砲聲,就喜歡。 聽不到我們的槍砲聲,就發愁,這樣耽了半夜的心,絕早就由第三營派兵來去聯絡,隊伍隨著也開進沙嶺,及至看到我們安然無恙才算把壓在心裡的一塊重鉛落下。大家見面,笑逐顏開,團長緊握著我的手,連道辛苦,並且帶了些蘋果梨子叫傳令兵削來吃,大大慰勉了一番,真使我慚感無似。

第三連送到一批俘虜,一個個都用乞憐的眼光看著我們,我親自每人給了一支香煙,壓壓驚,又撫慰了一番,如是他們就有談有笑了。他說:「我是第十旅第二團三營的戰士,昨夜來攻沙嶺的是第二團全部,和第一團一個營。咱們(稱國軍)的砲打的可準,有一炮崩死了三十幾個,我們都嚇慌了。」又說:「八路的幹部,天天對我們講,國軍抓著俘虜都是活埋,那知道國軍對我們這樣好。」唉!萬惡的匪徒,真會騙人。

早餐後,團長率領有關官長,偵察地形,看到斑斑點點的血跡,染遍了雪地不禁同聲說了一聲「淒慘」,又看到遺棄的梯子一端綁著四十公分見方的炸藥,我猛然醒悟,昨夜發生的巨響,就是這個東西。他的用法是老八路在後面用槍比著,逼著新八路抬到我們的障礙物邊或倚在房屋的牆壁上,燃著導火索,使之爆炸,啊! 這是匪軍夜襲唯一的法寶,看不出,它倒有這樣一個笨法子。

陣地決定了,以沙嶺為主陣地,向外推出三個據點,第三營擔任西南兩方,派第七連在馬家店構成一個

據點,向北頭由左孝忠率兵兩排構成一個據點,向東由盧飛燕排構成一個據點。沙嶺主陣地有三營兩個連,及本營第一連的兩個排,而我所擔任的陣地,都是複雜地形,實在有點配備不過來,把雜兵都配上去,還是不夠。團長看到我的陣地,實在太困難,叫特務排也擔任了一部分。

十三日加強工事,設置障礙,因為沒有預備隊,團長決定要胡義仁由富家莊帶回第一連的一個排。

十四十五兩日向各方向搜索,除擊潰的匪軍在韭菜台以外,沒有什麼情況。午後胡副營長率第一連之一排歸還建制,同時派出的搜索部隊回來報告,東南兩方有少數匪軍活動,其實這時匪首林彪正在調兵遣將,集結遼東半島的匪軍主力(一十七個團)準備大舉反攻。牛莊已有其大部到達。

十六日上午,第三營羅自森排向南搜索,第一連黃祿菴排向東搜索,回來報告東南方向四方台一帶,都已發現匪情,但是真實情況還沒有確實弄的清楚。下午,我請求親自帶一個排出去搜索,這才發現四方台至歐利坨子一帶,綿亙二十餘里,都是匪軍,後面還繼續不斷在前進,幾乎對沙嶺成了三面包圍。我偵察清楚了,回來向團長報告,本晚一定有更劇烈的惡戰,同時令各部準備再顯身手,這時我們的彈藥,已不到一個基數。
 
快到黃昏的時候,匪砲兵向我們射擊了,射擊技術和射擊方法,倒也不錯,事後聽說是綠眼睛和鬼子幫的忙。約莫打了一個鐘頭之久,因為我們都有工事掩護,只傷了兩個弟兄,但是它的砲卻被我們的砲打毀了兩門。經過砲擊之後,匪步兵由東南北三方摸上來了,機關槍響成一片,簡直分不清有多少挺。我們因為彈藥少的原故,要特別節省使用,起初一槍也不還擊,一直等他到了障礙物邊,才轟他兩炮,打他幾槍。上半晚的戰鬥還很平淡,大概是林彪發了火吧,下半晚就兇起來了,聯絡的火光到處都燒著,信號彈滿空亂舞,衝鋒號吹破了號兵的嘴,哨音也響起來,接著是幾聲巨響,障礙物炸了十來處丈多寬的缺口,殺聲陡起。這時我們的機關槍才一起發射,慘啊一群突進來的黑影,都躺在地下在那裡血肉分家,一直打到天亮,記不清衝了多少次數,簡括的說一句,不外乎是和我們的砲彈和子彈碰了一晚的頭,達成了他們衝光了事。天剛一亮,我們就逆襲出去,活捉了一些回來,這批俘虜,他說:「你們抓住我,可是救了我的命,因為不要挨砲彈了。」真是有趣的很。這一夜的戰鬥,匪軍傷亡在三千以上,這一役的主戰鬥者是一三連和第八連。

十七日上午,修復被炸毀的障礙,聽說昨夜團長發電請求補充糧彈,今晨又發電調第二連歸建,限本日來到沙嶺。師部送來糧彈四卡車,在圈河大橋附近被匪劫去。我們把這消息悶在心裡,因為怕影響士氣。如是集合幹部研究匪軍戰法和對策,要求到一彈一匪越近越好打,是這樣加了一陣油,增加了不少的勇氣。

等到天黑,第二連還沒有到,原來他在七台子遭遇三個團的匪軍阻止了,雖然心裡有點焦躁,但是,我們有必勝的把握。

啪啪的槍聲,又從四周響起來,因匪軍知道我們的彈藥不多了,這一晚衝的特別利害。但是他的死傷也特別多。七台子的槍砲聲也響的非常激烈,第三連的陣地被沖破了一邊,展開了慘烈的肉搏戰鬥,打到天明,又平息了。我把第三連的陣地重新配備,並且由其他部隊派兵協助他做障礙物。第二連因受阻甚大,沒有打得過來,仍舊調回富家莊。

今天(十七日)下午四點就打起來了,又惡戰了一夜,以為他天明就會退去,那曉得它白天(十八日)也來攻擊,這不是明明欺負我們沒有彈藥嗎? 好,給點利害你看,我如是跑到各處陣地,和弟兄們來個射擊比賽,看誰的彈不虛發,打活靶競賽。我在十多年的戰役中,這還是第一次。雖然殘酷一點,因為殺紅了眼,到也認為很有趣味。這樣一來,整整消滅匪軍兩個營,及至回來休息,才曉得副營長也在和士兵們射擊比賽,並且在搶捉俘虜。有個屋子裡,躲了一部分匪軍,打了幾發八一重彈,團長還責備我們不節省彈藥。

第二營由盤山前來增援,並帶來一批糧彈,在半路上又被匪軍阻住了,並且打得很激烈,這樣一來,更堅決,我們與陣地同歸於盡的決心。

這兩天的戰鬥,我們的傷亡率增多了,第三連連長左孝忠排長王有權,第一連特務長湯宇銘都負了傷,士兵傷亡了五十餘名。 心裡正在難過,又接到第二連電報,連長王學義也負了傷,士兵傷亡四十多名。唉!我們這些戰敗日寇的健將,是任何代價換不來的,今竟傷亡了這麼多,叫我如何不痛心呢?我不禁掉下了眼淚來。

絕了兩天的糧,因為戰鬥精神的充溢,也不覺得餓了。軍需上士由來百姓家借了一碗高粱米飯來,說:「營長吃點充充飢吧。」我只搖了搖頭,後來,因為他的盛情難卻接過來吃了一口,那裡咽得下喉,就遞還了他我說:「你餓了,你去吃吧。」他把眼睛望了一陣,懶洋洋地走開了。

約莫是下午三點鐘吧,一陣激烈的槍聲,把我的精神突然振奮起來,好傢伙,又來送死。 我一口氣跑到第一連的一個機槍陣地,我說:「好目標,打呀!」他把彈夾遞給我看,並說:「營長,就是這一夾保險的彈藥了,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打。」我大大的嘉獎了他一番。

因為沒有彈藥,經團長的許可,把第三連的陣地收回來,把幾支槍的彈藥,合併做一支槍來打,沒有彈藥的槍兵,編成突擊隊,準備最後來拼刺刀,又互相勉勵,誓以死戰。

一會,團長叫我去,他只說了一句:「九皋,沒有旁的,我們準備同歸於盡。」說完他匆忙地去和師長用無線電講話,副團長來了,也只說了一句:「九皋,我們要死守;準備同歸於盡。」我也做了同樣的表示,相對苦笑了一下。

天還未黑,槍又響起來,但是並不厲害,原來匪軍專門衝鋒,因為障礙物沒有辦法修補,等於門戶頓開。這一幕緊張的節目,真是夠瞧。第一連西邊的陣地,非常吃緊,重機槍連附劉紹金負了重傷,雖是穩住了陣腳。東邊的陣地重機槍,又被炸毀,機槍排長袁忠林及全班弟兄都陣亡了。匪軍就乘勢衝了進來。我把編成的突擊隊,抵了一陣,團長把由第三營調來的王良洪排,擺在十字街口,準備巷戰,幸喜陣地雖然突破一隻小角,但是匪軍始終沒有衝得進來。

在特務排借來了三個僅有的燃燒手榴彈,派第三連下士劉國必摸上去丟了兩個,把房子燒起來。團長又親自打機關槍,我也摸上去丟了一個,把另一棟房子燒著,又衝了兩次鋒,是這樣幾衝幾燒,才把突進來的匪打了出去,這時東方已經發白,匪軍都連爬帶滾向後跑了,同時這一晚,馬家店的第七連,也展開了激烈戰鬥,給於匪軍碰了一個最後的大釘子。

忽然西北方傳來槍砲聲,這聲音,等於給了我們每個人一付興奮劑,一片聲只喊:「打啊!援軍來了。」果如所料,原來是六十五團邱鐘岳營,冒著絕大的危險,利用夜暗,由匪軍的空隙裡鑽了進來,這一來,對我們的彈藥恐慌,可以解決了,他媽的,再打吧。

這一役沙嶺惡戰,匪軍傷亡了一萬五千多名,用擔架大車滿載而歸,回牛莊海城去了,我們也就奉命,改由遼中,攻擊遼陽,一場血戰,至此乃告終結。

四,結論

沙嶺之役,匪軍以其遼東半島所有兵力傾巢來犯,企圖殲滅沙嶺之我軍後,席捲盤山、台安、溝幫子等地,直撲錦州,與熱河匪軍會師,將國軍逼進關内,達成其割據東北的野心。

沙嶺一戰,徹底擊潰了匪軍主力,粉碎了它的幻想,消滅了匪軍的氣焰,明瞭了匪軍的戰法,提高了國軍的士氣,開接收東北勝利的先聲。

假使沙嶺一役失敗了的話,我們試想當時出關國軍的情形,是否能繼續站得住脚。試想東北以後的接收,是否能這樣順利的進展,所以我認爲沙嶺之役是接收東北軍事上的轉捩點。

最後,筆者因為是個拿槍桿子出身的對於做文章,實在是個門外漢,只能老老實實地把當時的事實記載出來,作為血戰沙嶺的一個紀念,同時我認爲要是這樣,才有價值。

三十六年二月十一日寫於普蘭店前綫。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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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 象 或 (不?) 著 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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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地從遊 ?
2007/07/27 00:48
有機會回去古戰場,舊地從遊 ? 
懇請不吝賜教?
coyote2000(coyote2000) 於 2007-07-27 08:56 回覆:

有機會真想去看看,重新走過他們曾走過的路綫。

不過經過了六十年,早已人事全非,沙嶺鎮還是沙嶺鎮,只不過更繁榮了些。六十年來由於自然的或人爲的因素,地形地貌河川道路都完全不同了。新六軍所立的紀念塔也早已不見,取代的是解放軍紀念沙嶺戰役的烈士紀念塔。歷史的吊詭與無情著實令人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