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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2/28 21:36:52瀏覽2679|回應4|推薦2 | |
廖耀湘將軍傳 劉建章 指導 李 珍 執筆 昔叔孫豹論三不朽:大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歷久不廢。立德者固無論矣,五千年來可數者又有幾人?立功者則無代無之。我中華民族五千年歷史,光輝綿延,概係立功者之血汗及其可歌可泣之事功所構成,誠應傳諸久遠者也。漢司馬遷作史記,以本紀序帝王,世家紀公侯,列傳誌士庶,係以立功者為經,并旁及游俠、滑稽、儒林、貨殖以及匈奴、西南夷等為緯而敘述之,誠有一技之長而與生民有益者皆可傳焉!論者或謂立功者固可傳,然有未竟其全功者又可傳乎?此則囿於以成敗論英雄之俗見。何況其致敗之由,錯綜複雜、更不能由某一人承受其咎,宋之文天祥,明之史可法則是矣。或又謂文信國以被俘不屈死,史閣部成仁於亂軍之中,是最後皆以身殉,則可傳矣。然史記於李廣屢敗匈奴而又屢敗於匈奴,固不湮沒其功而不傳也。若以當世之潮流論之,並世諸國,如英、美、德、法之高級將領,因戰敗被俘未屈,反受政府頒勛而獲殊榮者,又豈非吾人耳熟能詳之事乎? 邵陽廖耀湘將軍,曾於第二次世界大戰,遠征印緬,殲滅頑敵日軍第十八師團,使中印公路因而暢通,其艱苦奮闘之志節,有類班超之使西域,其以寡擊眾之事功,有逾李廣之屢敗匈奴,其可傳者一也。爾後馳援東北,掃蕩遼吉、沙嶺一役,擊潰林匪近十萬眾,繼而援四平,克長春,復吉林,使林匪殘餘龜縮於松花江北岸不敢復出者久之,設非馬歇爾之調停左袒,蘇俄之蓄意卵翼,使林匪坐大,影響全局,則將軍當可直搗黃龍,盡殲匪類矣。果爾,其功勛方之漢之衛霍,唐之郭李,豈多讓哉!其可傳者二也。其後錦州被圍,將軍奉命沿北寧鐵路自新民經遼西走廊赴援,當以遼西地區平坦開濶,湖沼交錯,大軍進入,易受伏擊,為圖避此絕地,進退自如,乃建議大軍由營口海運至葫蘆島登陸,配合錦西兵團以解錦州之圍,或以營口為基地,渡遼河,從盤山溝幫子進援錦州,惜其謀未被剿總採納,仍堅令由遼西進軍。及至錦州陷落,作戰目標已失,不即令囘師,固守瀋陽。更遲疑不決,令將軍屯師於繞陽河兩岸無所為者達七日之久,犯兵家不為與遲疑之大忌,為林匪主力製造在黑山與打虎山間集結之機會,形成合圍之勢,使我軍陷於匪長期經營之戰場堅固工事中,復在被六倍以上兵力之圍攻下而致潰滅,如此之失敗,非將軍之過明矣。慨夫以一髮繫千鈞而謂髮之力不強,以泰山壓微卵而責卵之質不堅,豈稱人之情,合物之理乎?若使將軍之謀用,又何至如此!由此觀之,遼西之失,誰為之?誰致之?豈莫之為而為者,莫之致而致者乎?迨後勢窮力絀,自戕被阻,成仁未能,被擄不屈,即在匪之淫威逼迫下,亦大節凜然。且於集中營內賦詩明志云:「一片丹心報黨國,生死艱難兩不得。信國志節干雲霄,武繆忠貞萬世則。忍死得當以報漢,誓滅醜類靖八極。」並寄語生還者,努力竟其未竟之功,己則終以不屈死,其情又何異於文信國之在燕市作正氣歌乎?其可傳者三也。 余與將軍誼屬同鄉,且軍校同學三載,軍中共事又近十年,運籌決策,朝夕與共,故於其生平行誼,知之深且詳,玆為不使其武功志節湮滅不彰,爰本史家紀實之意,予以傳述。 將軍廖氏,諱耀湘,以字行,湖南邵陽人。邵陽古稱昭陵,居湘省之中,故又稱湘中,清代為寶慶府治,轄邵陽、武岡、新化、新寧、城步五縣,其縣境西為武岡,鄰雪峰山。東為衡陽,南岳在望,境內多山,縣城西北及其以東,為資水及邵水所環繞,是以形勢險要,據傳洪楊之亂,曾被圍攻三月未下,故吾湘有「鐵打寶慶,紙糊長沙」之諺· 意即謂邵陽地險城固,長沙則為四戰之地,無險可守也。 邵陽以山川靈秀,氣勢磅礴雄偉,歷代人才輩出,惟唐以前,多無可考,宋以後忠義知名之士則代有其人,如清之劉坤一、魏源等,或以武功見稱,或以文學聞名,然以不世之功勳,震爍中外,如組織護國軍、推翻洪憲帝制之蔡松坡將軍即邵人也。其後文如李劍農、蔣廷黻,何廉、尹仲容;武如石醉六、岳森、戴岳、周磐等人,其在學術、外交、經濟、軍事各方面,對國家均共有重大貢獻且或聞名於全球者。 將軍於清光緒三十二年丙午(西曆一九〇六)四月十二日誕生於邵陽三民鄉之釀溪。祖父藝圃公,宿儒也,曾於鄉設館授徒。將軍之國學根基,即淵源於此。父顯悌公,耕讀為業,純樸忠厚,克勤克儉,常肩挑自種菸葉市於邵城,以所得供家用,雖畢生辛勞,亦壽逾花甲,民國三十年壽終於故鄉。母蕭太夫人,仁慈誠懇,端莊淑慎,堪稱賢母,抗日勝利後,將軍適奉命率軍由芷江飛赴南京受降,繼而又受命急轉東北戡亂,嗣不幸以兵敗被擄,迄民國三十八年邵陽陷匪時,終未歸省,穰苴曰:「將軍受命之日,則忘其家,臨軍約束,則忘其親,援桴鼓之急,則忘其身」,將軍有之矣。 將軍昆弟四,將軍居長,仲耀資,字建勛,隨軍服役,官至中校營長;叔耀沅,繼承父業,勤於隴畝;季耀漢,畢業湖南大學;妹一,適同鄉卿文甫君;當邵陽陷匪後,均不知所終。將軍德配黃伯溶夫人,氣質高雅,賦性溫良,明敏有器識,係一虔誠之基督教徒,乃開國元勳長沙黃克強先生之女侄,民國二十三年與將軍結褵於法國巴黎,民國二十四年,生一子,將軍親為命名定一, 二十五年,夫人隨將軍自法返國,任職於軍事委員會新聞處。抗戰軍興,隨將軍旅居湘黔各省,僕僕道途、患難艱辛相慰藉。三十一年,將軍率軍由緬入印,夫人亦曾親往印度藍伽營區、共同備嘗異國暑熱風沙之苦。抗日勝利,夫人率子定居上海,繼以淪陷返湘。其後邱中岳自東北脫險南下,將軍囑邱專程訪夫人於湘寓,囑夫人務必排除萬難,擕定一隨政府來臺。故復承將軍之意於三十九年間關自長沙經香港來臺定居。定一于四十八年自臺灣大學畢業後,繼赴美深造,獲南加州大學碩士,並任職於加州一建築公司為工程師主任,為報母劬勞,於六十一年迎養赴美。定一并早在美與其臺大同學歐陽蘅女士結婚,生子女各一。六十五年,定一應政府之邀,與留美部份學人返國,被推選主持交通會議,以研究臺省交通之改進,與會者有交通部長高玉樹、及其他首長等多人,會後獲嚴前總統及今總統蔣經國先生,分別召見、慰問、款待,並攝影留念。且曾率部份學人赴金門勞軍。 將軍幼隨祖父藝圃公啟蒙,讀書過目成誦,入高小前,已畢四書五經,人皆以神童目之。縣立高小畢業後考入省垣最負盛名之私立嶽雲中學,時縣至省,尚未通車,將軍結伴步行,每於途中宿店,入浴後卸內衣褲,親自洗滌,晾通風處,俟晨乾備著,夜則赤身就寢。又湘省各地伙舖(賣飯食之小客棧),賣飯有論碗論餐之規,某次將軍與表兄蕭勁結伴至湘潭七里舖進餐時,店家初以將軍為學生、飯量必微,故願以餐論,殊不知將軍食量甚豪、竟至六碗方罷,店家大呼上當不已。將軍膺閫寄後,能與士卒共甘苦,食粗糲,耐勞健步,亦素養也。 將軍在校,成績優異,試必前茅,畢業後有志報國,以當時情勢論,報國莫優於從軍,乃入湘軍葉開鑫部,由列兵迅即升至班長,因訓練精到,戰陣勇敢,常見稱於儕輩,考將軍平生,無論文規武略或軍事技藝,所學必精,其畢生軍人志業,固早已奠基於此矣。 繼而響應領袖蔣公革命號召,深知欲有所作為,非有高深之軍事學術不為功,乃毅然於民國十五年赴廣州投考黃埔軍校,十八年轉至南京中央軍校六期騎科畢業,自入伍迄學成,歷經三載,為當時軍校受訓最長之一期。畢業前參加留學預備班考試,將軍為千餘考生中錄取四十四名者之一,當時留學考試,雖均以英文應試,而將軍則自願留法,不畏艱難,重新學習法文,其願接受考驗,苦其心志,增益其所不能,此孟子所謂承大任者也。將軍在法仍學騎兵,畢業於有名之聖西爾軍校,繼入機械化騎兵專校深造,成績特優,為法人所欽敬。民國二十五年學成回國,應桂永清將軍之邀,任中央軍校教導總隊騎兵隊第二連少校連長,旋調軍士營學兵連連長,翌年由學兵連調升該總隊第二旅中校參謀主任,是年冬參加保衛首都南京之役,南京失守被陷。二十七年將軍自南京脫險至漢口,曾就南京戰役之經驗以國軍今後建軍應有之改進為題,上書最高當局,由軍中名宿蔣百里將軍親向領袖推介,乃蒙破格升任第二百師少將參謀長。在國軍人事紀錄中,由中校越階晉升少將者,將軍為第一人。第二百師係當時國內所首創之機械化部隊,將軍任職該部,正符留法之所學而能致用也。二十七年九月,第二百師擴編為新十一軍,旋改為第五軍,將軍調升為該新二十二師少將副師長,師長邱清泉將軍,係黃埔軍校第二期及德國陸軍大學畢業,兩人所學,均在歐陸軍事強國,於部隊訓練及作戰指揮,相得益彰,彼此不惟學養有素,且均係雄才大略者也。 二十八年歲末,崑崙關一役,將軍親臨前線指揮,使號稱天險之雄關,一戰而克。將軍平時最重訓練,任副師長之始,軍長杜聿明將軍用其所長,命為軍幹訓班主任,負全軍中下級幹部之訓練。將軍鑒於已往國軍在各戰場失敗之教訓與經驗,乃創著小部隊戰術一書,並樹立伍長制度,使班以下劃分三至五個小戰闘羣,以三人或二人為一伍,以一人為伍長,使在情況緊急或戰場混亂時,伍長仍能指揮獨立作戰。而連以下之戰術運用與戰闘技能,更特別講求,且不斷予以反覆演練。爾後第五軍各師能成為勁旅,將軍此時之訓練不僅是與有力焉,而且為決定因素者也。二十九年六月,將軍升任新二十二師師長後,除仍成立師幹訓班以訓練中下級幹部外,對全師團營以下部隊之戰術訓練,猶特別注重,且必親自主持,不遺餘力;民國三十年,師移駐貴州及雲南省境,即經常主持班、排、連、營、團之實兵對抗演習,並親自指導,親自講評,在任何一級之演習中,自指揮官以至兵伕,任何一人於任何狀況下應有之細微動作,均為詳盡之講評,絲毫不容遺漏;其後軍訓部於是年總校閱中,所部成績列為全國第一,及其以後緬南各次戰役中,能攻必克,守必固,退則井然有序者,均奠基於此時之嚴格訓練,絕非倖致者也。 三十年十二月八日,日軍以海空軍偷襲珍珠港之同時,向英、美兩國宣戰;並對西南太平洋美、英各軍事要地行閃電攻擊。不旋踵,關島、馬尼拉、香港、新加坡均相繼失陷;泰國亦復投降,日軍乃揮師南下,席捲荷印,並經泰國向西,進窺緬甸。 英緬當局,初拒我大軍援緬,此時英方以防緬兵力單薄,於十二月十日派遣武官戴尼斯(Dennis L.E.)晉見領袖,向我請援。美代表馬格魯德將軍,亦以此為請。于是領袖循英、美之要求,於十二月二十七日先調美空軍志願隊之一部移駐仰光(Rangoon)協防,繼又編組遠征軍,由羅卓英將軍率領第五軍(杜聿明)、第六軍(甘麗初)、第六十六軍(張軫)分途援緬。 三十一年三月,第五軍之第二百師由滇西進入緬甸之同古(Toungoo)及其以南地區,第六軍自昆明經保山到達緬泰邊境之毛奇(Mawch)、猛畔(MongPan)、雷列姆(Liem)地區。第六十六軍進駐臘戍(Lashio )、曼德勒(Mandaley),待命協助英軍之作戰。 三十一年三月八日,日軍第十五軍團司令官飯田祥二郎,以第十八、第三十三、第五十五、第五十六等四個師團,兩個戰車團,並附有若干山野重砲、高射砲及優勢之空軍,攻佔仰光,且分三路積極北進;企圖一舉囊括中南半島,截斷中、美、英間之海陸運輸,以窒息我國,進而達成與德軍會師中東之夢想。 將軍於三月十九日率部到達緬甸皎棲(Kyaukse)集結待命,二十一日推進至淡文伊(Taungdwini )、苗拉林(Myolalin)之線,佔領陣地,準備增援右翼英軍之作戰。(作戰經過參閱附圖一)。 中路敵軍第五十五師團,於三月二十三日起,對同古發動猛烈攻擊,並向北迂迥,襲佔戰略要點之南陽(Nanyang)車站,遮斷我同古守軍之補給線。二十五日,同古外圍據點鄂克春(Oktwin )被陷,我同古守軍第二百師遂陷於孤立,糧彈俱缺,情勢危殆。將軍奉命於三月二十八日,自葉達西(Yedashe)向南攻擊,激戰至二十九日,攻克南陽車站,旋因敵大舉增援,我第二百師奉命向北轉進,將軍所部─新二十二師乃於現陣地改取守勢,與敵保持接觸。 三月三十日,將軍復奉命於葉達西迄平蠻納(Pynmana)間地區,阻敵北進,以掩護軍於平蠻納之會戰部署。將軍受命之日,審度情勢,決心併用固守陣地與數陣地之遲滯作戰。並依地形特性,將三個步兵團重疊配置於數遲滯陣地上,每一遲滯陣地予敵重創後,必須依命令轉進再佔領另一遲滯陣地,不得擅自撤守,使每一遲滯陣地能有休息、補充、整備及構工之充分準備時間,且輔以遠距離之警戒及廣正面之搜索與埋伏、狙擊,以遲滯敵之前進。敵雖武器精良,兵力優勢,但始終不敢冒然前進。葉達西至平蠻納間,相距不及四十哩,以一兵力、火力及裝備較敵極端劣勢之步兵師,面對空軍又佔絕對優勢之敵,如何能以有限之空間,爭取軍會戰充分準備所需之時間,其任務至為艱鉅。由於將軍卓越之指揮,適切之指導,週詳之準備與彈性之計劃,且能充分利用有限之空間與地形特性,發揮各部隊之特質與團隊精神,故能於每一遲滯陣地之作戰,掌握主動,捕捉戰機,發揮靭性,重創敵軍,並能確保行動之自由,圓滿達成任務。考之抗戰史上,尚無先例。迄四月十六日,因右翼英軍節節敗退,平蠻納陣地側背暴露,軍乃放棄平蠻納之會戰。中央正面之敵,以將軍所部新二十二師之迎頭痛擊,乃前進蠕緩,但兩翼友軍節節失利,遂致臘戍、八莫(Bhamo)、密支那(Myitkina)相繼失守。此時我軍,處境極為困難,軍原奉命由騰衝邊境返國,因密支那被陷後,已不可能。故將軍為迅速脫離敵軍之目的,即向孟關(Maingkwan)、大洛(Tairo)之線轉進。時當雨季,原乾溝溪流中之人行道悉被水淹,成為巨河大川,乃不得不從峻嶺密林中行進,雖逢山開路,遇水搭橋,人馬通行仍極感困難,然將軍始終意志堅定,神色泰然,徒步率所部行進,輾轉經堪地(Kanti)、清加林(Singkaling)、大洛、新平洋(Shingbwan),向印度東境之列多(Ledo)前進。迄八月三日各部才先後抵達,沿途給養不繼,大部份官兵在極端饑餓之下,將原為運輸用之騾馬宰食後,掘挖芭蕉根,採摘野菓以果腹,因此官兵在饑餓、霪雨、蟲毒與疾疫之侵襲下,疲憊交困,死亡頗多。 將軍於進入山區後,預判可能遭遇若干惡劣之境況,乃每晨立於部隊行進先頭,勸導官兵拋棄不必要之行李以保存體力,與前述之惡劣狀況作艱苦闘爭,方能保有生命;同時鼓勵官兵奮勇前進,到達印度,自有復仇雪恥之良機。我官兵若非將軍先見之明和勸導與鼓勵,則官兵死亡率或更大為增加矣。 三十一年八月上旬,將軍率所部約四千餘人,逐次到達印度東境之列多,以沿途之苦難折磨,咸多軀體支離,形容枯槁,精神疲憊。臥息於臨時設立之棚帳中,難於動彈矣。然將軍則仍神彩奕奕,毫無倦容,並親赴官兵臥息處所,撫問慰勉,如父兄之於子弟,彼此相顧泫然。在列多稍事休整,於八月末進駐於印度比哈爾(Bihar)省之藍姆伽(Ramgar)。立即著手整編,補充人員,更換裝備,嚴格訓練,不一年成為舉世聞名之勁旅。三十二年九月,全師奉命又集中列多,準備反攻。將軍踏勘列多附近之原始森林,並考慮我軍未來使命,手編「森林作戰戰法」,要求各級幹部結合緬北地形之特性與敵軍戰法作嚴格之模擬演練,以奠定日後森林作戰之基礎。 當時日軍以其常勝師第十八師團,加強其砲工兵之支援,據守緬北,並置重點於胡康河谷(Hukawng valle)。胡康河谷位於中、印、緬三國未定界之邊區,為野人山山脈中之高原盆地,平均高度在四千公尺以上,更的宛河(Cnhin的win .)及伊洛瓦底江(Irrawaddy .)發源其間,廣袤數百里,人煙稀少,為未經開發之原始森林地區,林海莽莽,抬頭不見天日。 三十三年一月初,將軍所屬新二十二師之第六十五團,奉命為軍之右側支隊,向大洛河左岸叢山密林中,根據將軍之指示,使用地圖與指北針判斷方向,斬荊闢道,攀懸崖,附絕壁,向大洛推進。較韓信之渡陳倉,鄧艾之出陰平尤危難百倍(嗣後大小戰役多類此)經十餘日之艱苦行軍,出敵意表。將敵之第五十五聯隊之第三大隊包圍於百賊河(Path Hka)南岸予以聚殲,而解拉加蘇(Ngajatzup)新三十八師第一一二團第三營之圍。一月三十一日攻克大洛,打破敵守必固之信念;而開緬北反攻作戰勝利之端。將軍於二月初率師主力自康道(Kantau)渡河向南取攻勢;連克腰班卡(Yawng Ga)與拉征卡(LakvenG)後,即向胡康河谷之重鎮孟關,展開包圍攻擊(第一階段作戰經過參閱附圖二)。 將軍為期確保師右側之安全,及配合師正面攻擊之行動,乃以步兵第六十五團第一營為右側支隊,自大洛經大樹班(Tasubum)向倫京(Lonk)前進,與師主力相距九十餘哩,其作戰地區皆為原始森林,糧彈傷患,全恃空中輸送。將軍以電台對話直接指揮,凡無法攻克之堅強據點,即指示留一部對峙,另一部繞越前進。每值第一線連繞越後;敵即棄大砲輜重,徹夜撤退。將軍料敵之神與指揮之卓越與同時代德國之隆美爾、於突擊法國與掃蕩非洲、東西相輝映、前後(時距不足一年)相媲美也。 孟關為胡康河谷之行政中心,亦為敵陣地之核心,敵集結步兵七個大隊、山、野重砲兵及戰防砲各一個大隊,企圖於胡康河谷與我決戰,其堅固難攻之程度可知,未料,將軍以迅速之行動指揮新二十二師乘勢南下,直叩孟關。將軍並以配屬之戰車第一營,與步兵第六十六團第一營,編成步戰特遣隊,自孟關之東迂迥敵後,於三月三日晨襲佔寧庫卡(NghkuG),截斷盂關敵軍之補給線。而新二十二師主力,以雷霆萬鈞之勢,於同日正午,攻克盂關,而擊破敵第十八師團之主力。將軍繼以閃電之行動,揮師向南,尾敵窮追,八日我步戰特遺隊,於瓦魯斑(Walawbum)西北,攻入敵軍第十八師團司令部,敵倉皇應戰,死傷枕籍,九日晨克瓦魯班,當即繼續南進,十五日克丁高沙坎(Tingkawk Sakan) ,遂結束胡康河谷之作戰。當孟關攻略之後,東南亞盟軍統帥英海軍上將蒙巴頓(AdrLord Wountbatton)及英駐印總督魏菲爾(Arehibala Wavel),初聞捷訊,咸表懷疑與驚異。蒙巴頓並曾乘輕航空機飛臨將軍孟關指揮所親致祝賀並慰勞,蓋亦藉明實情也。蒙巴頓于指揮所聽取戰況簡報後,并曾與將軍及指揮所高級幹部共進午餐,臨行時又與將軍攝影留念。當其見到我其他官兵時,乃豎拇指以國語大聲獎譽曰:「二十二師頂好! 」,此時不僅將軍蜚英國際,而中國軍人亦開始揚眉吐氣矣。 胡康河谷作戰之勝利,就戰略言,影響至為深遠,蓋當時因此才能抽調第三十師步兵一團及戰車一營增援印緬邊境英法爾(Imphal),科希瑪(Kohima )地區英軍之實力,而穩定其危急之戰局;然從戰術上言,實為一不完全之勝利,因攻略瓦魯班時,美軍第一支隊迂迴到達瓦魯班東北之于卡(Gum Ga) 遭敵反擊,即行撤退,步戰特遣隊,亦未照將軍預定之計劃,適時到達目標,致未能將敵第十八師團閉鎖於瓦魯班以北地區,使之全部就殲,而啟爾後間布班(Jambubum)山山隘及孟拱河谷(Mongaung Valley)之艱苦戰闘。 間布班山山隘,北自丁高沙坎起,南至沙杜渣(Shaduzup)止,為一狹長山谷,縱長約十餘哩,兩側崇山峻嶺,懸崖絕壁,山高平均達三千餘公尺,森林密佈,幾無法攀登。迂迴繞越亦極困難,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之險。且敵第十八師團集中全力於山隘中以阻止我軍之南進,迫使我軍對敵實施正面攻擊,誠如古人所論:「兩鼠闘於穴中,力大者勝」。將軍指揮所屬之新二十二師,以步兵營為戰術單元,靈活運用火力,密切支援小部隊之衝鋒格闘,經旬日之苦戰,敵死傷慘重,遂於三月二十七日,突破高魯陽(Hkawnglawyang)二十九日攻佔沙杜渣,敵所據之間布班山山隘,遂完全入於將軍之掌握矣。 孟拱河谷,縱長七十五哩,橫寬不足七哩,南高江(Namkawng R.)經流其間。敵第十八師團經將軍所部自大洛迄間布班山山隘各役之圍殲後,雖已潰不成軍,但迭經補充,並獲敵第五十六師團及第二師團各一部之增援,戰力大增,故敵擬利用孟拱河谷,逐次抵抗,以待雨季降臨。我軍則為迅速打通中印公路計,乃冒惡劣天候向南推進。將軍指揮新二十二師,先後攻克瓦康(Wakan)、瓦拉渣(Warazup)、馬拉高(Malakawng)、英克塘(Inkangahtawng)、拉其卡(Lachi Ga)五大據點,每一據點攻克之後,即尾敵追擊,或迅速超越,或大膽迂迴,使敵無喘息機會,乃啟導爾後索卡道(Nsawgahtawng)一役之空前勝利。 將軍於六月一日襲佔拉其卡附近要點後,對索卡道迅速完成戰略包圍,師主力以七個步兵營,併列展開攻擊,經九晝夜之激戰,遂於六月九日,將敵壓迫於索卡道附近地區包圍殲滅。此役敵遺屍五千餘具,生俘英井中隊長以下官兵百餘人,擄敵火砲(不含迫擊砲、七○步兵砲與戰防砲)五十六門,車輛一九○餘輛,步機槍三千餘枝,騾馬三百餘匹,敵第十八師團師團長田中新一中將僅率殘存官兵千餘人泅渡印道河(Indaw R.)向南逃脫。將軍挾戰勝之餘威,於六月十六日,一舉攻克卡馬英(Kamaing)並與攻克支遵(Ziguyn)與西通(Setou)之新三十八師及空降敵後作戰之英軍空降第七十七旅會師,而結束緬北反攻作戰第一階段勝利之局。索卡道之會戰,就戰術觀點言,為森林殲滅戰之典型。將軍指揮四個步兵團之兵力,擊滅敵軍一個加強步兵師團,為開甲午戰爭以來,中日戰爭史上之空前勝利。就戰略觀點言,更因敵第十八師團之被殲,敵第二及第五十六師團之被各個擊破,致使敵對孟拱與密支那兩大戰略要點無法守備,而導致緬北敵軍之全面崩潰。 三十三年八月,將軍以戰功獲頒最高榮譽之青天白日勛章(相當於現在之國光勛章),晉升為新編第六軍首任軍長,統轄新二十二師、第十四師、第五十師,利用雨季就戰地加強訓練,以應攻勢之再興。將軍衡量未來戰場,多為城鎮村落,乃手撰「城鎮村落戰闘」一書,分發各級幹部,嚴格督導部隊訓練。十月雨季將盡,將軍奉命率軍之主力(以第十四師為總預備隊)為緬北反攻第二階段作戰之中路軍(第二階段作戰經過參閱附圖三)。於十月十五日,自孟拱經和平(Hopin)向史維古(Shwegu)取攻勢。將軍以新二十二師,自孟拱以東叢林中向南潛行,遠程挺進,於十一月一日進抵伊洛瓦底江北岸,一舉擊滅沿江警戒之偽緬軍,積極突進。於二日佔領叫支(Kyaukyi)、摩首(Mosit)三日克丁八佛因(Thinbawn) ,五日晨一舉數處強渡伊洛瓦底江天險。七日攻佔史維古,擊破敵第二師團及偽緬軍各一部,使敵不及集結主力固守頑抗,首開第二階段攻勢勝利之基端。史維古瀕伊洛瓦底江南岸,形勢險要,為卡薩( Katha)、八莫間水陸交通之中心及伊洛瓦底江整體防線之樞紐,亦為敵我必爭之戰略要點。就我言,史維古之略取,向南可直趨臘戍、眉苗(Maymyo) ,對八莫及滇西作戰之敵軍,可以形成戰略包圍;對敵而言,史維古之失守,不僅使八莫與卡薩間之整體防線分割,而喪失兵力轉用與相互支援策應之自由,以及水陸補給線之中斷,且使八莫與滇西敵軍戰略翼側完全暴露,而處於最不利之戰略態勢。 負責攻略印道(Indaw)、卡薩之右路英軍第三十六師,於十月末攻抵印道北郊時,猝進敵軍鐵道守備隊之反撲,紛紛後撤,潰不成軍,將軍立即以軍預備隊第五十師馳援,擊退敵之反撲,將軍之斷然措施,使英軍得能轉危為安,我軍之戰略翼側得以鞏固。對整個戰局貢獻至大。十一月初,將軍以英軍遲滯於卡薩地區,逡巡不進,左路新一軍又久攻八莫不下,為使中印公路早日開放,遂不待伊洛瓦底江流域戰闘之結束,斷然以第五十師接替史維古之守備,策應右路英軍對卡薩之攻略,並以新二十二師繼續向瑞麗河(Hweli R.)之線推進。 瑞麗河發源於滇西,經碗町(Wanting)向西南流向緬北之卡龍(Kalon) ,注入伊洛瓦底江。將軍指揮新二十二師于八莫與新三十八師完成戰場會師後,隨即轉鋒南下,鑽隙挺進,掃滅敵一再補充之第五六聯隊(由第十八師團殘部整補編成)強渡瑞麗河,連克曼納(Manna)、派來(Hpalai)貴街(Kutkai)三大據點,迫使敵軍由南坎(Namhkam)地區向芒密(Manmye)總退卻,啟滇緬公路開放之契機。當時將軍所屬新二十二師之前鋒,距緬京曼德勒不及百哩,並可望於一週內攻克臘戍,盡殲頑敵,及早開放中印公路,惜此時國內戰場,日寇進犯獨山,貴陽告急,重慶震動。將軍乃奉命率新六軍主力空運囘國馳援,留置第五十師協同新一軍繼續完成打通中印公路之歷史任務。 緬北反攻之役,名為中、英、美三國聯盟作戰,實則大小戰役,均以我國軍為主力,而國軍初則以新二十二師,後則以新六軍產生之影響最大,亦即將軍卓越之指揮與對所屬各部隊嚴而有方之訓練,為致勝之主因。將軍對所屬各部隊之訓練,無論平時或戰時,全係因時、因地、因敵制宜。觀將軍頒佈「小部隊戰術」「森林作戰戰法」及「城鎮村落戰闘」之時間與地點可以知之矣。孫子兵法云:「知吾卒之可以擊,而不知敵之不可擊· 勝之半也。知敵之可擊,而不知吾卒之不可以擊,勝之半也。知敵之可擊,知吾卒之可以擊· 而不知地形之不可以戰,勝之半也。」從上所述,觀將軍發表各項戰術戰法之時間與地點及其按各戰術戰法作嚴格之訓練,於上三者,將軍可謂全知之矣。孫子兵法又云:「故知兵者,動而不迷,舉而不窮,故曰:『 知己知彼,勝乃不殆,知地知天,勝乃可全」。」將軍緬北反攻之全勝,豈偶然哉!至於將軍戰場內之指揮,用奇多於用正,如大洛之鑽隙蹈瑕,倫京之遠程突襲,盂關之迂迴殲敵,瓦魯班特遣隊之顛倒正面攻擊,間布班山山隘之中央突破,索卡道之迂迴,史維古之挺進襲取,八莫之合擊會師,瑞麗河之鑽隙挺進等之各戰例中,用奇居十之九,而用正不過十之一而已。用奇者以奇為主,以正為副,用正者以正為主,以奇為副,均即所謂以正合,以奇勝也。孫子兵法云:「三軍之眾可使必受敵而無敗者,奇正是也。兵之所加,如以碬投卵者,虛實是也。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河…………戰勢不過奇正,奇正之變,如循環之無端。」將軍於緬北大小各戰役中,奇正互用,均獲全勝,嬴得國際讚譽。觀此,更知其非偶然矣。前美軍駐華陸軍司令麥克魯將軍有云:「中國如有新六軍之部隊十個軍,非但無內患,且無外侮。」其對新六軍之讚譽與對將軍之敬佩可見一斑矣。索卡道之役,日俘英井中隊長對各國軍隊戰力之評估稱:「如以同等裝備,目軍可以一擊七緬軍、六印軍、五俄軍、四法軍、四義軍、三英軍、二德軍、二美軍、與中國軍則一與一平而已。」戰後緬甸戰場日軍指揮官河邊正三郎大將亦曾云:「中國軍隊裝備美國武器,才是世界上最強之軍隊。」以緬北反攻之戰而言,其所指之中國軍隊,乃為將軍所屬之官兵加將軍嚴而有方之訓練與將軍卓越之指揮之總稱。抗戰八年,在國內亦有戰勝日軍之時,如台兒莊大捷,長沙大捷等,但在勝敗次數上比,懸殊難以數計,在兵力數量上比,彼寡我眾,亦難以道里計,但緬北反攻作戰則不然,我全勝而敵全敗;而兵力對比,敵眾而我寡,此若非將軍之長才何克臻此。 將軍所屬之新六軍旋奉國民政府頒授榮譽虎旗一面,將軍以軍長之地位除前在師長升軍長時國府頒授青天白日勛章外,此際美政府頒授將軍自由勛章一座,英政府頒授將軍十字勳章一座,此等最高榮譽,乃將軍為國家盡忠與卓越之軍事指揮之結果也。 將軍於三十三年十二月下旬,率第十四師、新二十二師返國,將緬戰即將完成之任務交與新一軍;原為寇犯獨山,貴陽危急,需將軍迎擊強寇而鞏固陪都。但俟將軍所屬全部空運雲南霑益時,敵竟聞風後撤。將軍所部乃暫時駐節曲靖。將軍一如民國三十年駐防滇西時,預想未來之使命,戰場地形,督導各部隊嚴加訓練。翌年初,青年軍第二○七師,奉命編入新六軍序列,歸將軍指揮。五月寇犯湘西,將軍奉命空運湖南芷江,增援第四方面軍之作戰。將軍於值察地形及瞭解狀況後,決心以新二十二師一師之兵力接替第七十四軍全軍之任務。按實際狀況,一師兵力綽有餘裕,但友軍竟誤會將軍有輕視之意,誓言寧願戰闘至最後一兵一卒,堅拒不交。事實上,將軍對第四方面軍防務之部署,在部隊訓話中曾備加讚揚。而當面敵軍聞將軍所屬即將參戰,竟聞風而逃。同年八月,日寇投降,空運南京,接收京滬,剿平江北流寇,鞏固京畿。旋以共匪藉俄帝之掩護,公然叛國。擅由俄軍手中接收日關東軍全部裝備械彈,並讓俄人搶劫東北全部生產設施、和其他財產,破壞交通運輸,擾亂社會秩序,致東北接收工作受阻,時東北國軍,僅有第十三、第五十二兩軍,然地區遼濶,情勢緊急,接收地區擴及彰武、瀋陽,防廣兵單,遭匪騷擾攻擊,幾無寧日。 國防部為加強東北國軍戰力以利接收,特命將軍於三十五年元月中旬,率部自上海運葫蘆島登陸出關戡亂,二月初,即以新二十二師掃蕩黑山、打虎山南北地區,以掩護軍之部署。(作戰經過參閱附圖四)時營口及彰武友軍失利,損失頗重。匪燄囂張;將軍即以甫抵戰場之第十四師馳援新民,掃蕩新立屯、彰武,解圍秀水河子;新二十二師攻略沙嶺、台安、遼中諸要鎮,以確保北寧路之暢通。新二十二師自二月八日起,迄十四日止,先後光復沙嶺、台安、新開河、牛二堡及遼中諸地。二月十五日,匪以新二十二師正面廣達一百七十里,兵力分散,有隙可乘,乃嘯聚南滿匪軍六個旅(十八個團),五個偽縣保安團,及民兵約二萬共計近十萬之眾,猛撲沙嶺,我軍憑堅固守,沙嶺守軍僅步兵五個連,重機槍兩個連,砲兵一個連,苦戰三晝夜,糧彈俱缺,情勢危急。將軍命新二十二師,於十七日午以步兵第六十五團第一營七個步兵排由營長邱中岳指揮,於當日黃昏後利用月色(農曆正月十六日),鑽隙潛行,穿越匪軍縱深三十餘里之重重包圍,於十八日破曉時分,一舉擊潰沙嶺週邊之匪,而解沙嶺之圍。是役匪軍死傷高達二萬餘,被擊潰者近十萬眾而遭慘敗,我軍之聲威,不僅使匪膽寒,即盤據瀋陽遲遲不退之俄軍亦懾於我軍之實力,而於三月下旬主動撤出瀋陽。 瀋陽位於渾河谷口北岸,為遼河平原之重鎮,亦為東北最大之行政和工業中心,北寧、中長、安瀋、瀋吉各鐵路交會於此之交通樞紐,為兵家必爭之地;其北方之鐵嶺、四平,東及東南之撫順、本溪,南方之遼陽、鞍山,不僅為瀋陽週邊之衛星都市,且為控制遼河平原,拱衛瀋陽安全必需確保之地。三十五年三月中旬,東北保安長官司令部於接收瀋陽之後,立即發動遼南、遼北之作戰。將軍銜命奪取遼陽、鞍山、海城、營口,除以第二〇七師衛戍瀋陽外,以軍主力第十四師、新二十二師,自遼中向東取攻勢,(作戰經過參閱附圖四)並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先後擊破潘家屯、劉二堡匪軍之抵抗,迄三月二十一日,攻佔遼陽、焑台、沙河、鞍山、千山,另命副軍長舒適存指揮第五師(屬九十二軍)、第八十八師(屬第七十一軍)自溝幇子出盤山,向東取攻勢破匪節節抵抗,不數日,第五師攻克牛莊、海城、第八十八師則奪取田莊、營口、大石橋諸重鎮。 四月中旬,友軍第五十二軍,奉命沿安瀋鐵路向南攻略本溪,孰知第二十五師進抵火連寨、劉家溝一帶時,遭匪圍攻,第五十二軍對本溪之攻勢遂爾受阻,致無功而退。東北保安長官司令部為解除瀋陽側背之威脅,繼於四月下旬,再發動本溪第二次攻勢,由新六軍及第五十二軍,分任右左攻擊兵團,並以新六軍為主攻(作戰經過參閱附圖五)。將軍為求出敵意表,避免攻堅,以一部沿太子河南岸之遼(陽)宮(原)鐵路佯作牽制,以主力沿太子河北岸之崇山峻嶺直取雞冠山,與匪發生激戰後,突破匪軍陣地,導致匪軍全面瓦解,黃昏前,攻擊到達大清溝南北之線,匪大部就殲。翌晨,新二十二師全線發起追擊,本溪湖乃告收復。 五月中旬,我四平攻擊兵團(新一軍)與匪於四平以南僵持難決,匪轉用南滿匪軍,自四平之東出老開原,我攻擊兵團之戰略翼側,立即感受嚴重之威脅,交通線亦有被匪截斷之虞。將軍旋復受命北調(作戰經過,參閱附圖五),前鋒新二十二師步兵第六十五團於十四日甫抵老開原,立即展開與匪激戰於威遠堡門,匪增援猛撲,反覆搏殺,直至十六日晨,威遠堡門為我攻克,旋即揮師北進,連克葉赫站、平崗鎮、火石嶺子,五月二十日一舉擊潰匪軍第三、五、九旅之增援後,攻佔郭家店,完成對四平匪軍之戰略包圍,匪首林彪見處境艱危,大勢已去,乃乘夜向公主嶺以北逃遁。 新六軍於二十一日攻克公主嶺後,即與攻略四平之新一軍向長(春)吉(林)發動追擊,另由副軍長舒適存指揮第一九五師、第二○七師沿吉(林)四(平)鐵路兩側向東追擊;新二十二師於二十二日克范家屯、四方台,二十三日克長春;第八十八師於二十四日克九台後,向東進出,直薄拉法;第十四師連克伊通、雙陽後;又於二十五日克永吉,二十八日席卷小豐滿。第一九五師克南北山城子、柳河、梅河口;第二○七師連克海龍、盤石、樺甸、打通吉四鐵路。新一軍前鋒第五十師,自八面城向北追擊,連克懷德、農安、德惠、直搗松花江南岸,軍主力亦於二十四日進抵長春及其以西地區,旋因第一八四師在海城附近叛變,該軍主力奉命南調。遼北之匪在將軍指揮之部隊之疾風迅雷之窮追猛攻下,潰不成軍。將軍復以乘勝之勢,北渡松花江,東取皎河、拉法,本可長驅直下,滅此朝食,但政府為尊重友邦調處,並予奸匪以悔悟之機,復於六月六日發佈第二次停戰令,重申和平意願,以促匪深切反省。 長吉會戰結束,將軍之神威及在其指揮下部隊攻勢之凌厲,一如緬北反攻之戰,震驚國內外,斯時將軍奉命組成第四綏靖區司令部,戍守長春,警衛遼吉。九月初,遼熱邊區告急。將軍奉命為總預備隊,將綏靖區責任交由新一軍接替後,先馳援遼西,繼略定熱河,詎料鞍(山)海(城)情況緊張,新六軍重返遼南,鎮守遼陽、鞍山。旋以西豐失陷,西安被圍,將軍復奉命北調,先後規復西豐,解圍西安。連克輝南、金川,席捲新賓、柳河,打通瀋吉鐵路及小豐滿輸電線路。而啟當局收復安東之決心。 東北保安長官司令部,以攻略遼南與安東、通化地區,肅清遼東半島之匪,壓迫俄軍退出旅順、大連,遮斷山東半島匪軍之人員補充與軍品補給,切斷匪軍與北韓連絡之目的,決於十月中旬,以新六軍及第五十二軍為右左兵團發動攻勢(作戰經過參閱附圖六)。將軍奉命為右兵團,向南及向東取攻勢。迅即指揮第一八四師(為配屬指揮之部隊)連克蓋平、熊岳;并以第十四師為主攻,連克大富莊、石門嶺、岫巖;復連克莊河、大孤山(為運補山東半島匪軍之主要港口)、萬福莊。復指揮新二十二師第六十六圍攻下析木城及小孤山。將軍為配合軍主攻與左兵團之攻勢進展,乃復命第六十六團迅速東出青城子,協力第十四師將匪獨立之四個團及遼(陽)、海(城)、蓋(平)、岫(巖)、莊(河)等五個保安團,包圍殲滅於青城子、關門山、赫家溝、黃旗堡、四門子一帶,使左兵團─第五十二軍之左側背毫無威脅,直下安東。將軍繼以卓越之指揮,與適時適切之指導,全面以破竹之勢,連克瓦房店、復州、城子疃、貔子窩及普蘭店等名城,且東出大東溝,南下石河驛,進窺旅大,監視俄寇,肅清殘匪,光復遼南。 當本軍直薄安東之際,彰武告急,將軍乃抽調新二十二師第六十五團( 欠第二營)星夜馳援,直出遼、熱邊境之小庫倫:未幾,友軍第二十五師於靉陽邊門為匪所困,將軍復以新二十二師主力急調宮原,命第六十四團自析木城經青城子至賽馬集,並以甫抵小庫倫之第六十五團(欠)增援堿廠;惜第二十五師於我軍馳援到達之前數小時覆沒。新二十二師旋即尾敵追擊。收復堿廠、靉陽邊門,前鋒直薄桓仁之牛毛塢。時四平告急,將軍又命新二十二師之第六十六團(留置第一營擔任普蘭店之守備)馳援,出梨樹,直薄長嶺,擊潰犯匪。 將軍率軍出關戡亂,不一年,東出鴨綠江畔,北抵松花江邊,南薄石河驛,西至熱河小庫倫,馳驅遍及東北,大小戰闘,數以百計,且各重要戰役,莫不以新六軍為其主力,軍鋒所指,無堅不摧,軍威所至,奸匪膽寒,相戒「逢六不戰」,聞風走避。一年來,經新六軍略取接收者凡四十七縣市,面積逾收復區總面積百分之七十以上。將軍運籌幃握,奮勇疆場,戰績彪炳,功不可沒。 此後東北匪軍,藉俄帝之卵翼,戰力日增,且以松花江以北、旅大、北韓、以及遼熱邊區為掩護,進可出擊擾亂,退則足以自保,關內、關外互為呼應,山東、遼東半島相互支援,或攻或守,主動自如矣。我軍自遼東半島獲致勝利後,接收地區日廣,而地方武力未能及時建立,致前方作戰,地方綏靖,悉賴野戰部隊之實力維持之,因此,不僅兵力更顯著單薄,且戰力日趨萎縮,而新六軍尤疲於奔命,幾無整補喘息之機。及至臨江四次失利,匪已察知國軍兵力之拮据,乃悍然發動全面攻勢,自十一月後,遼南匪各獨立師雖經大連俄軍四次補充與裝備,然皆為將軍指揮所屬誘出普蘭店、貔子窩封鎖線,四度予以殲滅;其遼東軍區匪第十二旅,亦兩度自北南竄,皆為將軍所擊潰。三十六年二月下旬,長吉告急,將軍以新二十二師主力馳援,其前鋒甫抵公主嶺,匪乃聞風而遁。詎料友軍方面之柳河、金州陷匪,瀋海線重鎮北山城子亦棄守,遼北東南半壁屏障盡失。將軍復提師南援,三月六日,再克北山城子、柳河,東出梅龍以支援金川之作戰。吉北之匪利用松花江封凍期間,先後發動四次攻勢,守軍新一軍,迭遭折損,完全處於被動地位。三月八日,匪乘新六軍南調,再傾全力,圍攻德惠及農安,使第四綏靖區陷於隔絕,情勢緊迫,將軍乃於三月十五日,以新二十二師與第五十四師併列攻擊農安,迄十七日正午,近接農安南郊,與守軍第七十一軍會師,而解農安之圍。 三十六年五月,匪勾結日、韓、蒙共,傾巢南犯,陷懷德,佔公主嶺,迂襲昌圖、開原。四平守軍(第七十一軍)以第八十八師北出懷德,途中為匪所乘,損失慘重,師長韓增楝陣亡,匪追躡第八十八師敗兵之後,孤困四平。時新六軍奉命自遼南馳援清原、新賓,與遼東軍區匪軍及韓共李紅光支隊激戰於南北山城子及英額門以東地區,僵持半月,卒將匪軍擊潰,清原、新賓情勢,乃告穩定。新六軍隨即移駐鐵嶺,堅守中固東西之線,屏障瀋陽。待機以解四平之圍。 四平被困日久,情勢危急,東北剿總於六月下旬,決心以新六軍,第五十三軍及甫由關內增援到達之九十三軍,向北取攻勢,期能捕捉匪軍主力,包圍殲滅於四平以南地區。(作戰經過參閲附圖七)沿中長鐵路向北攻擊之第五十三軍,與自通江口向八面城攻擊之第九十三軍,攻擊到達昌圖東西之線時,為匪軍之一部所力阻;新六軍任右兵團,發起攻擊後,輕取開原,連克威遠堡門、南城子、郜家店等要點後,正擬揮師北上,時匪料集其主力,自火石嶺子及西豐南下,猛撲郜家店、金寨子溝、貂皮屯、八棵樹等地;將軍鑒於我軍攻勢受阻,四平情勢有如倒懸,除以軍主力部署與匪決戰外,另以第十四師第四十二團,自威遠堡門向四平方向滲透,該團劉團長(梓皋)於受命後,即沿山谷窪溝鑽隙潛行,於六月二十九日襲佔四平與昌圖間之戰略要點牤牛哨,斷匪交通線,並反轉正面攻擊昌圖匪軍之腹背,我正面攻擊之第五十三軍與第九十三軍,亦乘勢發動猛攻,一舉攻克昌圖、八面城,於六月三十日而解被困四十餘日之四平守軍之圍。直後將軍又指揮新六軍之第一六九師與新二十二師於八棵樹、貂皮屯附近,力挫匪軍第八旅後,各師皆以銳不可當之勢并得五十三軍之策應,與匪於金寨子溝、郜家店附近地區,激戰三畫夜,而擊潰匪軍十二個師之兵力,規復火石嶺子、西豐諸要點。 三十六年八月,匪以主力發動第六次攻勢,企圖一舉陷我開原、鐵嶺,直搗瀋陽,並以冀東第十、第十一兩師及熱遼軍區第十五、十七、十八等旅,竄犯錦西興城,切斷關內外交通線,守軍戰闘頗為不利,當局為確保北寧鐵路之安全,乃命將軍率軍西出馳援,匪聞風披靡,不戰而遁。二十八日,匪復以熱遼軍區第七縱隊經遼源、法庫向南,直逼新民,巨流河地區,企圖遮斷新六軍回師增援開原地區之作戰,但新六軍行動迅速,出敵意表,痛殲犯匪,穩定戰局,使匪第六次攻勢未能得逞。 三十六年秋,東北剿總將地方保安團隊整編為師,擴編新三、五、七等三個軍及整編第二○七師(轄步兵三旅)。九月,以新三軍(轄第十四師、第五十四師及暫編第五十九師)、新六軍(轄新二十二師、第一六九師及暫編第六十二師)編成第九兵團,命將軍為司令官。九月下旬,匪復以其第七縱隊自遼源南竄,陷康平、法庫,向南威脅瀋陽,將軍乃以甫告編成之暫編第六十二師,規復法庫並據守之。兵團其餘各師均控制於鐵嶺週邊地區,為剿總預備隊,勉能獲得短暫之整補。時第五十一軍與南竄匪軍主力於開原、昌圖地區,僵持難決之際,匪之一部繼續南下,陷中固,鑽隙官糧窖,截擊范河,將軍命第十四師,於十月五日,以迅雷之勢,直搗官糧窖,激戰一晝夜,於六日午後五時,將匪全部殲滅。於此期間,第四十九軍失利於楊家杖子,繼之十一月一日,第五十三軍於昌圖、老開原復遭匪軍南竄奔襲,新開原旋即陷於孤立,新六軍又銜命向北攻擊,賴將士用命,進展順利,迄二十四日午頃,先頭第一六九師與友軍第一三○師於中固之北會師,匪見我大軍北進,乃又轉而圍攻營盤、南雜木,期一舉陷我撫順,直逼瀋陽,將軍復以新三軍之第十四師與配屬之第一九五師,星夜馳援,與匪激戰三晝夜,擊潰匪軍第四縱隊,而解營盤、南雜木之圍。 自匪之秋季攻勢後,我控制地區再度收縮,不僅長吉分離,且四平,鐵嶺以東,屏藩盡失,剿總為維持現態勢,乃將第九兵團控制於鐵嶺、瀋陽間地區為機動打擊部隊,以應付可能之變局。 三十六年十二月十一日,匪傾巢而出,襲遼鞍,略彰武,陷開原,孤四平、法庫等戰略要點,并竄犯鐵嶺西北地區,企圖攻略鐵嶺,進窺瀋陽,並阻止我軍救援法庫。將軍命第一六九師,先匪進出孟家寨,靠山屯、山頭堡、古城子之線,予匪重創;匪復挾其優勢兵力,於十二月十四日,經通江口向雙井子、調兵山之線急進,企圖迂迴襲擊我軍之側背;時新二十二師正集結於大青堆子、中固、慶雲堡地區整訓,將軍為適應匪情變化,乃命該師於十六日向調兵山、大江家子,攻擊匪軍側背,西出紅土拉子,策應法庫守軍之突團。當新二十二師攻略沙後所及娘娘廟,正欲調整部署,續行攻擊之際,匪復嘯聚三千餘眾,火砲十餘門,猛攻沙後所第六十五團(欠第三管)之陣地,激戰達旦,反復衝殺達十餘次,十七日晨,第六十五團第三營,增援到達,內外夾擊,一舉將匪全部殲滅於陣地內。 法庫守軍暫編第六十二師,為優勢之匪孤困圍攻,情勢嚴重,十二月二十六日,匪集結五個縱隊於瀋陽西北約三十公里之萬金台附近,動向未明,剿總為先發制人,乃以第五十三軍於鐵嶺、開原為攻勢轉移之支撐,掩護右(第九)兵團(轄新三軍三個師、新六軍二個師)於鐵嶺、石佛寺間展開,向法庫取攻勢;左兵團(轄新五軍二個師、第七十一軍三個師)於老邊、新民間展開,向公主屯取攻勢;另以新一軍(三個師)與第四十九軍(二個師)分別控制於馬三家子及新民附近地區為預備兵團,期能捕捉匪之主力,包圍於法庫以南地區而殲滅之,以解法庫守軍暫編第六十二師之圍。(作戰經過參閱附圖八) 十二月二十七日晨,右兵團自右以新六、新三軍併列展開,向萬金台突進。二十八日,第五十四師於全盛堡附近與匪第六縱隊遭遇,該師奮力衝刺,終將匪第六縱隊第十八師擊潰,殘匪向西逃竄,圍攻萬金台之匪,亦知難久持,不戰自退。左兵團之新五軍,沿新(民)法(庫)公路向北攻擊,破匪節節抵抗,順利攻佔公主屯後,突遭優勢匪軍之團攻,其右翼第七十一軍,自老邊越遼河後,即與匪第三縱隊遭遇,攻勢受阻,致陷新五軍於孤立,且其位於巨流河附近之第九十一師,防堵無力,致北寧路以南之匪第二縱隊,乘機北竄,與匪第三、第六縱隊會合後,以黃花山、東西蛇山子等要點為支撐,向東攻擊右兵團之左側背,向南力阻第七十一軍之北進,以迫使我左右兵團間,與左兵團前後間成分離狀態,再集中其第一、第四縱隊,北滿獨立第四、第五師等兵力,圍攻公主屯。新五軍孤懸公主屯,危在旦夕,剿總不以預備兵團,沿遼河右岸北上增援,反以與匪激戰之第九兵團西出解圍,然將軍受命後,仍立即左旋向右梯次展開攻擊,在強敵阻截下,奮力西進,迄三十七年元月七日,先頭進抵黃花山、東西蛇山子之線(距公主屯約十餘公里)時,新五軍已告覆沒。匪於公主屯得手後,全力展開反撲,力阻我軍北上,解圍法庫,乃遭挫敗。 三十七年一月末,匪復嘯聚約二十萬之眾,發動第七次攻勢,陷遼、鞍、四平後,置重點於蘇家屯及公主屯之圍攻,與對遼河南岸地區之襲擾,以威脅瀋陽,其第一、第十縱隊及北滿獨立第四、第五師,自康平南下,竄犯石佛寺東西地區,將軍乃命新六軍於達連屯、龍崗子附近阻截該匪,激戰三晝夜,終將犯匪擊潰。當時匪以第八縱隊竄擾渾河南岸,瀋陽岌岌可危。將軍復以戍守中固之第一六九師賈維錄團,迅速進入渾河北岸,二十七日夜乘夜暗突襲渾河南岸之張家窩棚,破匪第八縱隊主力而解瀋陽之危(作戰經過詳見賈維錄:「決不負所望」一文)。二月十七日,法庫棄守,守軍暫編第六十二師突圍而出。二十五日,公主屯爭奪戰達於高潮。將軍以新二十二師西出馳援,於歡喜嶺予匪重創,旋即尾敵追擊至長崗子附近與友軍會師,而解公主屯之圍。 當永吉主動放棄後,東北國軍,即被孤困於長、瀋、錦三大據點。且因北寧、中長兩鐵路為匪截斷,致關內關外隔絕,支應困難,長、瀋、錦遠離孤懸(瀋陽至長春約四百餘公里,至錦州約三百五十公里),戰力分散,兵員械彈之補充,軍糈民食之供應,均賴空援,杯水車薪,無補大局,處境危殆,殊堪憂慮。 衛立煌將軍於二月一日接長東北剿總,四月即將作戰損失較重之新五軍(轄第二十六師與暫編第五十七、第六十師)、暫編第五十四師(屬五十二軍)、暫編第六十二師(屬新六軍)、第八十八師(屬第七十一軍),運至山海關至錦西地區整補,以增強遼西國軍實力;另將瀋陽地區國軍,編組為攻擊兵團與防守兵團,攻擊兵團以第九兵團為骨幹,爾後視狀況與任務之需要,適宜調整編成,並明令將軍負責督導新一軍、第四十九軍、第五十二軍、第七十一軍等部隊之訓練與戰備整補。 七月初,剿總為求自保,指令第九兵團向太子河以南地區,發動有限度之目標攻擊。掩護秋收,以擴大生存空間。將軍奉命後,指揮新一軍及新三軍各一部、第五十二軍全軍,七月十五日拂曉,一擧渡過太子河襲佔遼陽,掃蕩湯河沿、沙河、劉二堡等地,擊潰匪長長江支隊及地方團隊,迄十九日任務達成後,留置第五十二軍據守遼陽及其以南各要點。 匪於其第七次攻勢結束之後,由原有九個縱隊擴充為十二個縱隊,十六個獨立師,一個砲兵縱隊,一個鐵道兵縱隊,連同韓共蒙騎及各軍區部隊,合計約七十萬之眾。八月杪,匪軍除留置第十二縱隊及北滿、東滿各獨立師,由林匪楓指揮圍困長春外,其主力即分由北滿、遼東向遼西轉移。當時林匪彪之戰略構想為:「應利用中央位置之利便,依內線作戰之指導,實施各個擊破,以有力之一部,利用困難地形,遲滯瀋陽國軍之西進,先集中主力,擊滅錦州國軍後,再轉移兵力擊滅瀋陽國軍。」 匪乃以其第三、四、七、八、九共五個縱隊,配屬砲兵一師,由蕭匪華指揮,擔任錦州之攻略,並置第十一縱隊及西滿各獨立師於塔山以西山地,截斷錦(州)葫(蘆島)交通,阻截錦西東進國軍對錦州之解圍;另以第五、六縱隊及蒙騎三師,配置於彰武台門東西地區,第一、二、十等三個縱隊埋伏於柳河西岸,由林匪彪坐鎮北鎮,直接指揮,並統籌錦州之攻略。迄九月中旬,匪軍主力於新立屯、北鎮地區,完成戰略展開,控制黑山、打虎山預為經營之戰場。(作戰經過參閱附圖九) 義縣為熱遼邊境之交通樞紐,錦州北方之戰略要點,自九月二十四日入夜後,即遭優勢匪軍之圍攻。范兵團先以暫編第二十二師向北解圍,因警戒不嚴,於葛文碑遭匪襲擊覆滅,旋復以暫編第十八師與一八四師向義縣方向進出,因缺乏明確之指導與統一之協同指揮,致遭挫敗,義縣戰闘迄十月一日結束,匪即轉移兵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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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國防軍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