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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7/26 10:14:01瀏覽499|回應0|推薦4 | |
邱鍾岳 艱難任務的给予——二月十八日午後三時 「你率领現在僅有的七個步兵排,在富家莊下車,沿着富家莊通沙嶺的大道將途中的敵人驅逐後,進入沙嶺與六六團會合」。當我在台安跨進師長的辦公室,師長以極憂鬱的情緒一口氣告訴我這連串的一段任務,的確沙嶺的戰鬥是空前未有的激烈。六六團(以二個步兵營為基幹)主力被圍已經有三天的工夫了,聼說被圍的官兵已經是面臨着缺糧缺彈的绝境,「你能在九點鐘前到達沙嶺外圍才好...」又補充了一句說:「滿懷着一顆希望的心,希望能將這個重大的使命寄托在你的身上,而能忠勇的去挽回這個陷入绝境的局面。」 只有渗透迂回才可以達成任務。 汽車向着目的地急馳,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責任的束縛,感情的驅使——因為羅團長和劉副團長與我有永久不可磨滅的師生關係,直接與間接的長官與部下的關係,眼看着在短短的時間内立即要開始着不能預測成果的艱苦任務的到來,興奮的情緒刺激着,緊張的局面壓迫着,有些不寒而慄莫名其妙的難過。 當我在富家莊下車後招集了主要的幾個幹部把我在車上思慮再三的腹案,避開道路,避開敵人,利用月光渗透迂迴,準擬方位,向沙嶺鑽隙潜行,詳詳細細的告訴了他們。 出發後的途中 沿途的村莊裏可以說是十室十空,依賴嚮導已成為泡影,能够作我行動準據的只是張關係位置都難符合的油印綫路圖和一個不靈活的指北針。全營官兵的確是太辛苦了,從十六日的晚上直到現在都没有得到片刻的睡眠,他們都懷着不安定的心理,我自己同樣的也没有絲毫把握。戰戰兢兢的率領着這一群偷過了南樓四家子,三台子,二台子,圈河,並且偷渡了遼河。水天雪地,寒風刺骨,過度緊張的情緒,遼遠難行的征程,更增加了每個官兵的疲勞,到達遼河東岸以後,路綫圖及指北針也失效了,這時隱約可辨的槍炮聲,熊熊的大火引導着這群迷途的羔羊,向着沙嶺拖泥帶水的前進着。 越過馬家店後,即為敵人的潜伏斥候所發覺,每個官兵在避免戰鬥必匿行動的命令下,誰也不去理會敵人的追逐與射擊。 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惡戰——十九日午前五時 尖兵第一連郝排出敵不意接近到沙嶺西南約八百碼的牌坊山山脚,驚醒了夢中的敵人,因此慘烈的爭奪戰立即展開,當時第一連連長劉英俠即以迅速果敢的行動,運用猛烈的炮火向敵射擊,另以兩排的兵力向兩翼擴張戰果,當時敵人抽調了圍攻六六團的一部兵力向牌坊山猛撲,企圖先行消滅我們再解决六六團主力,究竟敵人的肉体,抵不住我們猛烈的炮火,因此蒙受了極大的損失,掉轉頭來向沙嶺的四郊亂竄。 沙嶺之圍解了 敵人摸不着頭腦,更弄不清我們部隊究由何處而來,究有多大兵力,只有叫苦連天各自亂竄,因此我們再也不用費力的進入了沙嶺。 沙嶺市给予我的只有滿目淒涼目,敵人的死屍,躺滿了每個角落,碧血染白雪夾雜着一股煙火的餘味,令人發生一種不可思議的厭惡感。老百姓因為在交戰的當中無法脱離,伴着忠心為共產黨送死的土匪一道去閻王爺算賬,也有斷腿的,折臂的,也有未死者扶老携幼尋夫覓子,叫喊號泣聲震激了宇宙,我真不明白天地間會有這麽樣的另一個世界啊。 走近六六團團部裏,碰見了羅團長及劉副團長,當他們緊握着我的手並且向我不約而同的表示着:「我們早已有了信心,你站在『公』與『私』的立場一定會排除萬難前來的是不是。」這幾句話特别尖銳的刺入我的耳鼓裏,傳到了腦神經,令我感激得不知如何作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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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