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並不是「自嗨自樂」的。阿海的大風吹裡,喜歡追逐小月月,把小月月全身上下吻遍、計算太多遍;還有,將它變身、變臉成很澎湃、很有它阿海「落落大方」的味道。小月月的大臉看來真是「落落大方」哩!這個「落落」,首先反應在小月月長斑了、脫皮了。寧不成,年紀老大了?或許是,但不全然給它是。因著……,這個總是「動作太大」的阿海,讓小月月住在一個大鹽場;這個「鹽的風風雨雨」,總讓小月月的大鼻過敏,讓它的大鼻每天噗叱噗叱地,美稱為「滿地開花」。那花正盛開。要播放那盛開。鏡頭拉遠,小月月的身上,全被蓋滿:和阿海氣味相當的、浪裡來、浪裡去的、「花花」的全盛圖章。不管是整大朵的,還是葉葉心心的,若要別出心裁,給它……或東邊加個N、或右上加個N,那它的骨質、它的脊梁,真要背對它之為鋼鐵的構造了。哪,那別在肚下、很具扮相的四肢腳,顯得虛胖多了,看來很是沒力;是精神被盛夏的低壓蓋頭?還是身子對阿海的感冒太過?那頭上的屑屑總是太多,抗屑的洗潔液恐怕要多舖點貨。眼睛呢,可能老花了,珠子油油的,總半張不開的,看來風霜遍歷。眉毛呢,有些痴呆了,找不到眉骨和它經年的路,總愛碎碎地唸著、邊走邊踱步。而耳朵呢,還好用嚒?耳朵在它看海的日子裡,也是「曲折」的。方始,它甘願那曲折;而後,「咿──」、「喔──」兩聲,提醒生命,不管有沒智慧的毛髮、聰敏的耳朵,都要提「折舊」。小月月,在旗津望海的歲月中,愈發覺得生命如它的體重,生命正在對它索求折舊。沒有皇冠,祇有折舊。小月月終有一日,耐不住自身的重量。……
註:小月月,即四個輪子的噗噗,即我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