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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6/09 21:48:13瀏覽282|回應0|推薦6 | |
炎熱的天氣讓午後進來享受一抹涼爽的客人不少,自晴晴跟阿陽合好後,倒也常常來充當臨時服務生,我倒樂得看他們拌嘴與抓住青春尾巴,那天讓阿陽看的那對母女也來了,這次還跟了一位看似時髦的小姐,應該也是在附近上班的粉領女郎吧,沒想到那位媽媽將小女娃交給粉領後即匆匆離去,看來應該是喚朋友來帶孩子的。 我笑著送目錄過去,順道逗一下女娃,這小女孩實在惹人喜愛,我遞了顆糖過去,水汪汪的大眼睛,立刻笑開了眼,嘴上很甜地說謝謝,我喜歡聰慧的小孩! 那粉領憐愛地摸摸孩子的臉,點了杯柳橙汁給孩子後,自己倒是對著目錄猶豫不決,正巧晴晴端著剛煮好的Espresso,她拿起試喝杯便就口,我「等……」一下兩字還沒說完,她就苦著臉說「怎麼這麼苦!」我笑著解釋,這是用來當咖啡基底的,我們給客人試喝時會加牛奶,因為拿鐵和卡布奇諾奶量不同,本想先詢問她想試試哪一種,沒想到她拿起來就喝了! 「雖然苦澀,倒挺符合這孩子的媽,想想她們母女也可憐……」我拉開椅子聽起故事,晴晴自動地陪女娃一起玩,看來晴晴也頗得小孩子的緣。 兩年前,我見到許久不見的她,削瘦一圈的臉龐、枯槁無神的雙眼,動也不動的,凝視窗外的紛雜人群,我知道,她的眼神沒有焦距。忍住心疼,向她打聲招呼,她才似回過神般,給了我一個難看的笑容,勉強牽動的嘴角,帶著分苦澀。 我再也忍不住,披哩啪啦地開罵:「妳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為了他妳這樣值得嗎?有事情也不跟我們說,就只知道自己一個人躲起來……」我後面的話說不下去,抱著她哭了起來,活潑熱情的她不見了,讓人好想捏一把的可愛笑容也消失了,就這樣木然傻愣的由我抱著,只有一滴清澈的淚水,從眼中滑落。 我是來安慰人的,結果反而哭得比當事人還慘。擦乾眼淚,問起她和他到底怎麼回事。 她的他,是大學就認識的朋友,我們幾位姊妹也都見過,有時一起出遊,還會要他們別在我們面前那麼相愛,逗她鬧她,是我們常做的事,其實心裡是羨慕她有如此好的伴侶,也希望他們能一直這樣走下去。可是天總不從人願,她告訴我,一切變調的開始…… 經濟不景氣,許多工廠開始外移,而他的公司也是其中之一。為了不讓她擔心,他絕口不提遷廠的事,只是說公司有新的人事命令,未來可能會天天加班。自此之後,他總是早出晚歸,而她也總在每個夜晚,抱著抱枕、點著夜燈在沙發等他,有時不小心睡著了,溫柔的他總會在回來時,將她抱回房裡,儘管他總要她別等門,早點去睡,她總微笑地說沒關係,因為在睡前看他一眼,才會有好夢。 她外表天真,其實心思細膩,早就知道他公司的事,為了不讓他操心,她將家裡處理地井然有序,在他不用加班的時候,煮好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和他一起晚餐。某天,他打電話回家,興奮地說今晚別煮,我們出去吃要慶祝一下! 原來,因為他的勤奮工作,終於爭取到留在台灣替本部工作,不需跟著外移。她笑著恭喜他,一同舉杯慶祝。然而這天之後,他依然早出晚歸,且見到她的眼神總是猶疑,她察覺到不對勁,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還是照常生活著。 而他,面對她的清澈眼神,欲言又止,幾次想說又把話吞了下去。這天,她終於鼓起勇氣,問他想說什麼,他才緩緩吐出,藏了許久的話。 這幾天加班,是因為一個新的設計案,他的企劃被採用了,若成功,有可能加薪甚至升職。聽到這,她拉起他的手開心地說這很好啊,原本他在公司的職位就不低,這下被重用,離他的夢想又更近一步了,她打從心裡為他高興著。 但他鬱結地眉頭卻沒有因此鬆開,她這才注意到他依然悶悶不樂。原來,這個升職和重用,是有條件的,所以,他遲遲沒有答應,公司上層提出的優渥待遇。 說到這,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我只能著急地問到底是什麼條件,這本來是好事啊!她憂憂地說了句:「總經理要他和他女兒訂婚。」什麼!我愣在當場說不出話,他很優秀是事實,但一個大公司以如此電視劇的手段強人所難也太過分。 「那他怎麼說?你打算怎麼做?你們都在一起那麼久了,總不能拋下你吧!」她搖了搖頭,繼續說接下來發生的事。 她知道他很為難,雖然他口口說著他絕對不會離開她,但她明白,他一直為了他的夢想在努力,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成就,不該放下這樣的機會。這時我才懂,她不想成為他的絆腳石,寧願成全他,自己傷心也無所謂。 「傻女人……」我只講了句便用力地抱著她。其實我很想要她別這麼傻,因為那男生是真心對待她的,兩個人可以一起努力,她何苦就這樣離開?但看著她的眼神,我知道她已下定決心,外表的她看似柔弱,但一旦決定某件事,就會堅持下去。 那天過後,她便整理了家裡所有的東西,搬出了這個他們相處許久的家。在桌上,只留下她的一張紙條「追逐你的夢想,我會在遠方衷心祝福」她沒有問他的意見,也不敢問他打算怎麼做,因為她知道他是愛她的,她怕再看到他的眼神,她的決心便會動搖。 我聽完,眼淚還是流了下來,先前是心疼她的憔悴,現在是不忍她的付出,難道女人為了所愛,只能犧牲奉獻嗎?這個問號,我想沒有答案…… 「哇~~~」女娃的哭聲將我們喚回現實,晴晴手足無措地安撫卻一點用也沒有,粉領趕緊抱起她,想來是和阿陽晴晴玩膩了,看我們顧著說話,又哭著討抱呢!「她走後才發現自己懷孕了,其實那男生這兩年來不斷地找尋她的下落,但因為她的堅持,我什麼都不敢說……」 女人一心一意地為了所愛付出,真心喜歡一個人,就是衷心希望對方能夠幸福。或許會有人認為是她自己一廂情願,對生下來的女娃和那男生也不甚公平,我不贊同她的作法,卻能理解如此選擇的原因,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就會變得很勇敢。不是只有女生會像個傻瓜付出,而「付出」這件事無論是對男生還是女生,都一樣重要,或許就像粉領女郎下的結論,其實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今天的Yore Cafe,我聽到一位女子為愛的無悔付出,或許這沒有誰對誰錯,人生的曲折總帶來感嘆和惋惜,你,想跟我分享什麼故事呢? 作詞:李宗盛 作曲:李宗盛 Yore,往昔之意,經歷過的點點滴滴,是時光流轉的記憶,旅人踏過的足跡、你我過去的點滴......這裡是Yore Cafe,敘說的,是在這城市裡,發生在每個人身上的曾經。 今天,想喝什麼?想聽什麼樣的故事?亦或是,跟我聊聊,屬於你自己的stor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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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