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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2/14 01:42:34瀏覽247|回應0|推薦0 | |
3 「我們到底在那裡啊?又過了多久?」 老爹盤腿坐在沙灘上,指掌間抓起一把海沙,潔白的沙子從他指縫間滑下堆積成一個錐形。 潮汐來回,一陣一陣的潮音像心跳一樣地規律,聽久讓人覺得昏昏欲睡。而世界彷彿也跟著靜止下來,唯一的意外只是一隻粗魯的海鷗衝入潮水中銜起魚兒時激起的潑刺聲。 「好像待得愈久,記憶愈混淆不清……」老爹稍稍移動一下彼得‧潘給他的草帽,圓圓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先前的不安轉化成隱隱約約的徬徨,「雖然說心情很平靜,可是又好像有點迷惑……」 被陽光晒紅的臉頰上浮現羞赧,他不好意思地抓抓後腦勺,「真不好意思,居然在小孩子面前說這種話。」 「大概三天了吧……」我不敢很確定我的回答,可是我在書包上已經畫了三道橫線了,應該是沒錯。 在這本以為空蕩無物的沙灘上,晚上卻憑空出現一間酒吧和三座小木屋,彼得‧潘說我們如果需要什麼東西的話,直接跟酒吧的老闆說一聲就好了,而酒吧老闆也親切地給我們小木屋的鑰匙,讓我們在那兒過夜。 在海灘的生活其實很簡單,什麼事都不用做,只要悠閒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 老闆這麼說,彼得‧潘也這麼說,但為什麼他們也說不上來,只能說,在Heaven Shore就是這樣一個地方。 老闆大概是個四十五歲左右的中年人,蓄著落腮鬍,不喜歡說話,可是不管你向他要求什麼,他都可以拿來給你,連告訴他想吃生魚片他都拿得出來,可是關於其他的事,就像彼得‧潘一樣,什麼都不肯說。 「嘿,原來你們在這兒啊。海漂亮嗎?」彼得‧潘扛著衝浪板朝我們走來。 一直,彼得‧潘就像一則謎題,在他燦爛的笑容之下,他什麼都沒說。他從那裡來?又在這裡停留了多久?可是在他的笑容裡,找不到憂愁和不安,出現時總是一臉燦爛的笑,和身上白色削肩T恤深色短褲。 瘦削而結實的修長身軀,漂亮的劍眉底下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雙眼皮又深又美,黑色的瞳孔深邃又迷人,及肩的黑髮有時束成馬尾,但是要衝浪時便讓它散成凌亂的髮流。 當我和老爹發呆時,他便忙著衝浪,好像衝浪是他存在的唯一目的。 「又要衝浪啊!」我可以猜到他答案,可是免不了雞婆的問。 「是啊。」他邊說邊彎曲左臂,左上臂的肌肉賁起成一座小山,「看,我為了站在衝浪板上練出的肌肉,帥吧。」他笑得像個孩子,一如他的名字,永遠長不大的小孩。 「衝浪這麼好玩嗎?」我皺著眉頭。 彼得‧潘一挑眉,像是我問了一個笨問題。 「衝浪是最高尚的運動。」他用力把衝浪板插入沙子中,讓它直挺挺地立在白色的沙灘上。「你必須跟著海流的節奏,抓住最大的浪頭,朝它游去,然後破浪而行。順著潮水的起伏,像是海中蛟龍地悠游在水面之上。」 他說得好像自己非常偉大似的。 「這需要堅定的意志力,勇往直前的勇氣和永不放棄的毅力。你要有極大的勇氣去抓住你所追求的浪頭,唯有認清目標,鼓起勇氣,你才能抓到方向。」彼得‧潘又停下來,「所以衝浪是全世界最棒的運動。最能表現男人的帥勁。」 他又笑得自信,真是個精力過剩的男生。 「就這樣。我去衝浪了,我的直覺告訴我,今天的潮水很適合出海。」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跳入海浪裡。 看著他的影子在海浪中起起伏伏,我突然間開始思考他剛剛說的話。 「唯有認清目標,鼓起勇氣,你才能抓到方向。」 他的話,好像還有幾分道理。似乎,有個想法隱隱約約在我心裡成形,只是現在的我還抓不住它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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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