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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5/02 17:31:13瀏覽235|回應0|推薦1 | |
某個週日的早上到研究室改作業。一路上想的是升等的期限。如同無數個週休二日,在研究室做著與決定工作去留關係不大的事情。實在不太明白,制度的設計,不是本來應該針對所要達到的目標去設計嗎?既然對於工作去留的考核主要決定於限期論文的量產,既然政策上所謂的頂尖指向的是期刊論文的增加,為何制度在設計上卻使得教師的大部分工作時間是在做教學與服務或各種雜事?如果真的重視研究,應當在制度上讓研究成為老師的主要工作內容,把制度中的各方面往有助於研究上做調整,這樣才可能在一致的目標下,有效的往目標前進。而如果目標是多元的,則制度的設計也應該不能偏重一種,或者不應該設定期限。當一個制度在設計上實務與目標有著根本的衝突時,根本就是在對人做一種扭曲。在制度造成的扭曲之下,人的志向與動力也會受到影響,而志向和動力一但受到影響,對於所做的事情就很難以最高的衝力和效率去突破所有的困難、善用所有的時間。 想起之前準備轉行時,服役期間營裡不准看書,把書偷藏在床下、內務櫃的衣服物品下。平時長官來巡把書藏起來,長官走了書拿出來看。中午、晚上則趁大家都在睡覺的時段,犧牲一部分的睡覺時間來唸書。放假時間別人去玩,自己則去速食店看書看到收假再回部隊。或許,在別人的眼中,覺得當時這樣的做法十分辛苦,可是,自己身在其中,心中看到的是未來的理想與希望。而今,如願轉換了跑道,進了原來想要實現理想的領域,可是,眼前所見,校內外同儕與師長間常聽到互相「勉勵」的話語,若不是「潮流難以改變,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就是「好好把該交差的應付過去,畢竟收入問題也是要顧」。交談的內容很少關於學問應當怎麼做、研究上發現什麼新內容、未來研究有什麼遠程的規劃,多半不是又要交什麼申請、結什麼案、趕什麼會議論文的期限、準備限期升等或定期評鑑一堆有的沒有的東西以及諸多評鑑審查審到哪一級或者通過了沒有,就是對一些難以理解的制度措施和一些怪象的評論與無奈。 看著桌上的作業,心中每每產生許多的矛盾。大學老師,還要和小學老師一樣改錯字、訂正標點、寫幾句評語。而且制度上還怕老師沒有批改,以展覽的名義,做國中小都不見得會有的作業批改檢查。明明做這些事對大學生根本幫助不大,廣義「作文」的訓練有非常多樣,可是卻還是有人在「國文老師難道不需要改作文嗎」的僵化觀念下設計且堅持這樣的制度。時間耗在這些事情上,卻要以研究來決定工作的去留。心裡並非不想做研究,可是卻只能在制度的限制下,看著時間一再一再地流逝。當人處在被困住難以施展的感覺中,加上現實趨勢的發展將所有人都納入機械的束縛,看不到自己理想可以實現的希望,也看不到學術界長遠的發展理想,人的志向與動力是會逐漸受到動搖、磨損,以致改變、消失的。 記得,最初有不少人都說,對於公共事務(包括牽涉到自身的制度、措施)很冷漠,而且各自為政,是現在老師們的普遍風氣。到現在其實也漸漸的明白這種現象,也漸漸地成為其中的一員。不曉得這該算是一種融入,還是一種退化。而當人們對於各種密切影響到自己實踐學術理想的制度都感到漠然時,其實也反映著某種學術志向與動力方面的氛圍。在這樣一個對人造成扭曲的制度裡所形成的氛圍,對於學術發展上的負面影響,其實也就可想而知了。 201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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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教育文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