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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7/10 09:10:59瀏覽876｜回應1｜推薦4 | |
◎王如斯
我家的貪吃狗阿弟這次居然上演一齣「抓賊記」，這事兒還得從我家供奉的土地公說起。這尊土地公是數年前外子從新莊的一家宮廟請回來的，每逢初一、十五他都會備妥鮮花素果誠心燒香膜拜。 當時請土地公回來時，廟公還送了我們一本二十四香譜。不知是巧合或果真「有拜有保仳」，我家土地公常會藉著「香譜」提示我們一些事情。 所謂的「香譜」就是在祭祀時，用三柱香平插在香爐中，等香燒了約一半時，視香的長短再對照香譜看看神明所啟示的吉凶。 香譜總共有二十四種樣式及意義，例如三柱香都一樣長，對照香譜，那就是平安香，意思就是平安無事，可能由於我們屬於尋常百姓家，除了生老病死的人生必經過程外，這輩子鮮少有機會會發生升大官、發大財的天大事，所以我們往往燒出的都是平安香。 但有一回我們燒出了右邊的香最長、左邊的香次之，中間最短，這在香譜中屬於「疾厄香」，顧名思義，就是家中有人要掛病號了。不出數日，我兒子就因支氣管炎住院。還有一回，燒出了「惡事香」，香譜的解釋是七日內有惡人來爭打是非。次日，外子開車與別車擦撞，結果從車上出來三個手持棍棒鐵條的壯漢，要外子給個「交代」，多虧巡邏員警適時經過，才免除一場麻煩。 半月前，我們燒出了中間最長、左邊次之，右邊最短的「賊盜香」，香譜的解釋是早有土寇、晚有賊盜，意思該是要小心治安。 正巧里長辦公室公佈了一張從監視器錄下來的疑似小偷的照片，只是這小偷帶著口罩，令人難窺全貌。於是外子摸摸我家貪吃狗阿弟的腦袋，語重心長的對它說：「阿弟啊！你在我們家白吃白喝這麼多年，功勞苦勞全沒有，反而是我們這當主人的為了你功勞苦勞一肩擔，最近社區的治安不太好，是你感恩圖報的時候了。」 當時阿弟剛吃飽，正準備回窩睡大頭覺，對外子的耳提面命，它顯得既不屑又不耐。 次日，我和朋友約了外出喝下午茶，外子和狗兒子阿弟在家睡午覺。 這爺兒倆在房間鼾聲正大時，外子卻覺得彷彿有個聲音對他說：「快起來，有小偷。」 外子翻個身，嘟嘟囔囔的回答：「沒關係，我家沒有值錢東西可以偷。」 不料那聲音竟然大吼：「有小偷，抓小偷啊！」 外子被這吼聲嚇得從床上跳起來，下意識的也大吼：「有小偷，抓小偷啊！」 阿弟被驚醒，嚇得汪汪大叫，於是這一對「虎父犬子」邊吼邊往陽台衝，打開門一看，我們五樓樓梯口剛上來個人，那人立刻被我家這一對行為失控的活寶嚇得連滾帶爬的往樓下衝，阿弟很神勇的下樓追。這時，外子忽覺眼前一片模湖，原來沒戴眼鏡，於是又回屋戴上他那幅將近七百度的近視眼鏡，然後急急忙忙衝下樓，抓賊去也。 等外子跑下樓，巷內已空無一人，阿弟和疑似小偷已不知去向。 正疑惑時，一個在附近建築工地打工、自稱叫「高山青」的原住民年輕人跑來告訴外子：「陳先生！你們家阿弟跌倒了，腳扭傷趴在地上不能動了啦！」 外子一聽，心愛的狗兒子為了追小偷扭傷了腳，阿弟真是隻感恩圖報的忠狗，這是何等可歌可泣的事啊！外子難掩內心的感動，連忙問高山青狗兒子和小偷的下落。高山青笑嘻嘻的回答：「被阿弟追的那個歐吉桑是小偷喔！小偷跟阿弟都在我們的工地等你啦！」 高山青的回答讓外子很納悶，那小偷等他做什麼？ 工地離我家四條巷子，外子和高山青到了工地，阿弟果然趴在地上喘著大氣， 令外子驚訝的是那「小偷」怎麼看起 來有點眼熟？走近一看 ，外子連忙肅然起敬並且高呼：「表舅好！」 表舅是退休的體育老師，雖已年逾古稀，但身手依然矯健，才經得起阿弟的一番追逐。表舅此趟回金門老家掃墓，特地幫我們帶了我們最愛吃的金門魚丸，由於我們家的電話沒掛好，表舅打電話打不通，所以就直接來了，沒想到卻發生這樣的誤會。 再說貪吃狗阿弟誤以為表舅是小偷，奮力追了沒多遠就摔跤扭傷腳，不過據高山青說，他覺得阿弟不是要追咬表舅，阿弟追的是表舅的手提袋，因為阿弟的狗鼻子自始至終就沒離開過那袋子，即使已趴在地上，鼻子不但仍翹高高的在聞袋子，而且還口水滴滿地。 高山青說的沒錯，原來表舅的袋子裡裝的是金門魚丸，阿弟吃了一粒魚丸後，立刻起身，一跛一跛的緊跟在裝魚丸的袋子後面回家了。 當晚，我們驚聞同棟鄰居下午遭竊，損失了一些現金，推測時間可能就是外子午睡做「白日夢」時。表舅這才想起他下午被阿弟追著下樓時，有個人跑在他的前面，後來那人往另一個方向跑了，至於那人是否是竊賊？就不得而知了。 聊天時，我想起了幾天前燒出的「賊盜香」，又想起廟公曾告訴我們，香譜的主要義意在於「提醒」。然後對照鄰居的遭竊，祂是在提醒我們要小心門戶，或要我們發揮守望相助的精神幫鄰居留心門戶呢？ 以及外子的「白日夢」中那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警告，那聲音到底是誰呢？ 這一切都只是巧合嗎？ 我忍不住看看神桌，土地公笑瞇瞇的端坐其上，彷彿曰：「不可說，不可說。」 今天，我們又燒出了「賊盜香」，上次是鄰居遭竊，這次若又有狀況，希望我們家的貪吃狗阿弟不要再追錯小偷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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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