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走出一道無盡的長河
在某個轉彎處
就此永遠錯過 ...............by 張天逸
桑荷事先翻查電話簿,想找女婦產科醫生.
個性保守害羞,不肯讓別的男人看她的身體.
在內江街找到一家是女醫師,約好周末晚上.
短短街道診所林立,以婦產科ˋ皮膚科為主.
她和家業趁著夜晚天黑,不會被人發現,
低著頭像小偷般,閃進診所.
幸好裏面沒有其他人,他們鬆了一口氣.
護士給了量杯,要她去廁所,初步先驗尿.
"桑小姐,尿液顯示,你懷孕了!
為了確定結果,再作個內診,請到驗身室."
中年女醫生面無表情,機械化的說著.
根據看診經驗,猜測出這對男女,尚未結婚.
荷以為只是驗尿,居然要躺在手術台上.
兩腿還要張開,冰冷的金屬架讓她微微發抖.
雖然都是女人,仍然尷尬,第一次的恐懼,
不知下一步是什麼?
"放鬆身體,你這樣緊張,只會讓自己更痛."
女醫師不耐煩兇惡的口氣,用力按她的下腹.
內診時更是粗暴,桑荷痛得哭出來.
"可以起來了,你已經有兩個多月身孕."
看到荷流淚,家業趕快付錢,扶著她離開.
"那個醫生好壞,我的肚子還在痛! "
她跟家業撒嬌;要他疼惜,剛剛所受的罪.
但是他卻不知在想什麼,默不作聲.
荷看在眼裡,心中納悶,忍不住問他:
"怎麼了?不高興我有了? 沒關係,可以拿掉!"
荷止住淚水,好勝心作祟,故意假裝無所謂,
其實內心卻受傷了.
"傻話,那是我們的骨肉,只是想結婚的事宜."
他上班才兩個月,身上沒積蓄,怎麼結婚?
戒指ˋ酒席ˋ照相ˋ喜餅 ...都要錢啊!
父母若要來台北出席婚禮,還得買機票.
去那裡籌出這一大筆錢?
荷在香港時,他不敢帶她回家,就是自卑心理.
怕她發現家庭環境貧窮,因此嫌棄而不理他.
可是事到臨頭,不坦白也不行了.
荷聽完,並不惱怒,很平靜的跟家業說:
"我不是用金錢決定婚姻,是你的誠懇和疼愛.
結婚是一輩子的事, 無須作排場給別人看.
但父母長輩的要求,我們儘量遷就, 好嗎?"
"嗯.我明白,肚子還痛嗎? 下回找個好醫生!"
此刻所有的擔憂沒有了,那滿足感無法言喻.
可以娶到這麼好的女人.不顧街上人來人往,
便緊緊抱住荷,深深的吻著.
" 你是我的,以後要叫你:老婆. "
" 好啊! 我也要叫你:老公."
" 老婆 ! "
" 老公 !"
兩人開心的互喚,不理會路人詫異的眼光.
恰恰 2007. 02.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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