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走出一道無盡的長河　　　　 


在某個轉彎處　　　 


就此永遠錯過 ...............by 張天逸 











喜宴結束後,在回新竹的路途中,


忙碌加上舟車勞頓,桑荷在計程車內 , 


靠在家業身上,疲累的睡著了.


 





他用手摟著妻子,憐惜的撫摸她的臉龐.


這次結婚讓她受了委屈,自己父母不出席.


很多費用,也全靠桑家支付,實在過意不去.








荷的父母對人寬厚,並未瞧不起或為難他.


只要孩子出世,必能得到雙方長輩的歡心.


他相信自己不會看錯,荷會是個好媳婦. 








他們的新婚夜晚,就這樣平淡渡過. 


第二天他照常上班,荷就乖乖待在家裏.


為了避免引起無謂的事端,盡量不出門. 


也不願意讓人看見她孕婦的模樣. 








過了一個多月,荷忍不住對丈夫說:





"好悶,每天對著四面牆壁,想回台北住幾天,


好不好? 媽媽提醒我,也該去產前檢查了."








她不打算去香港生產,那裡"人生地不熟"


心裡實在害怕,又不懂粵語,更加惶恐不安.


聽說生產非常疼痛,也會有生命危險.


堅持非要丈夫和媽媽陪伴身邊不可. 








而且結婚以來,公婆對這個媳婦非常冷淡, 


打電話去問候,她只會喊"爸爸ˋ媽媽".


心裡有個結,將來和公婆如何相處呢?








"他們不會說國語,但都有問起你啊!


老媽子身體若沒事,或許會來幫你做月子.


我很忙走不開,無法陪你去看醫生,不准生氣."








玉鳳的婚期訂在下個月,那時他就可以喘口氣.


公佈駙馬爺名單時,公司上上下下跌破眼鏡. 





平日有來往的同事,會過來拍拍肩膀, 


安慰他: "塞翁失馬, 焉知非福" 





那些排斥他這個"港仔"的,就在背後幸災樂禍.


其實家業心裡可舒坦,外人以為玉鳳拋棄他.








荷看著日漸漲大;密佈大理石花紋的肚皮, 


和臃腫的身材,覺得自己又醜又胖,心情鬱悶.








畢竟還很年輕,而且愛漂亮,不肯給人照相.


既使住娘家,也不多出門,這十個月如此漫長,


好想快快生下胎兒,恢復以前的樣貌和自信. 








媽媽卻對她說: 





"放在肚子裡比較輕鬆,生出來要照顧,更累人.


先是抱在手裡,接著娃兒會爬時,要小心看著. 


學走路時,總會跌倒,出門怕走丟,擔心不見了."








想想也有道理,但總不能一直當袋鼠媽媽啊! 








夜裡睡不好,時常起床上廁所,腿部無端抽筋.


那種拉扯難以描述,從睡夢中痛醒,大呼小叫,


要家業按摩才行.








好多人看見她,都免不了猜測一番. 


有的說,孕婦若是變醜了,就是懷男胎. 


從背後看不見大肚子,肚形尖尖的,也是生男.


結果大家一致評斷,荷懷的是兒子.








產前檢查作超音波時,她卻不去問;不想知道.


倒是家業,一聽到別人說是男孩,就眉飛眼笑.


她不喜歡丈夫這樣的反應,如果是女兒呢?








"別擔心,生女兒也好,將來會照顧弟弟."








家業這樣回答,就是要繼續生下去,直到有兒子.


荷不知如何反抗,生兒育女自古天經地義,


要不然妻子在家裏作什麼? 








什麼樣的女人可以享福,讓男人在外拼搏,


然後捧著大把錢,心甘情願奉上,供她揮霍?


這樣的女人,往往被大眾稱呼為"情婦或小姨太"








老婆則要勤儉持家,刻苦耐勞,相夫教子, 


這是多麼不公平的待遇,只為了擁有"名份"?!














恰恰 2007. 03.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