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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4 22:19:30瀏覽725|回應0|推薦0 | |
在2008的年終歲末,在耶誕節前夕寫這篇文章,不得不讓某些人聯想這是針對世界上某大宗教而來的,而腦蟲也必須承認,確實有些問題是不信神的東方人必須與我們身邊信神的那些人,彼此之間還需要很長時間來商榷的問題。
先扯遠一些,說說腦蟲曾經引用過的《亂馬二分之一》裡的劇情。早乙女亂馬因為某種機緣,喝了一碗不該喝的湯之後,頭髮會不停地快訴生長,到達個人難以忍受的地步。 而在高橋小姐的劇情設定安排裡,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案卻是一種悖論。必須用那碗湯裡的「龍筋」綁住早乙女先生的頭髮,然後這根小辮子就不會再自動生長。 對於人類而言,形而上學泛濫是對人類社會極有危害的狀況。腦蟲並不想在此列舉那些在世界各地不同社會上正在發生的種種現象,因為這種魯莽行為會很容易得罪人。腦蟲寧可讓大家花點時間仔細想想,看看自己信奉的教派組織有沒有某些「走火入魔」的危險。 腦蟲提到了,形而上學問題必須被限制在特定範圍之內。有些人可能認為這些都是宗教問題。但腦蟲必須說,很多時候,形而上學泛濫的問題恰恰不是在宗教問題上發生的。 就拿文化大革命作為最簡單的例子。有些人認為能夠「跑步進入共產主義」的心態,無限擴張。並且將「階級鬥爭為綱」的政治方針變成迫害無辜人群的行動,這種狀況同樣有形而上學的問題。 如今,腦蟲要「過度詮釋」地說,頭髮的無限增長就像形而上學不受拘限的情況。但是我們這些理解力有限的渺小人類在面對這樣的問題時,卻只能回頭用形而上學形成的死結緊緊捆綁住這種瘋狂的可能性。就像那根「龍筋」所代表的辮子尾巴一樣。而形而上學的自身就像早乙女亂馬的頭髮與辮子,形成人類當下生存永遠無法擺脫的附骨之蛆,永遠只能被限制住,而不是真正被徹底地消滅掉。 就像偉大的科學家愛因斯坦先生那句名言一樣,上帝對認真嚴肅鑽研宇宙奧秘的物理學家開了一個小玩笑,結果大家都認為上帝是個愛玩或然率小把戲的幽默老頭。 言歸正傳。那究竟人能不能得救呢?換成東方哲學的語境來說,凡人能否成聖賢、成仙、成佛呢? 腦蟲要舉一些古人的意見來說明這個問題: 《世說新語‧言語第二》當中,孫潛、孫放兩兄弟去見庾公(亮?應該不是庾冰?)。 庾先生問:「孫潛小朋友,你的字是甚麼啊?」 「齊由。」 「想效法的是誰啊?」 「齊許由。」 「孫放小朋友,你的字是什麼啊?」 「齊莊。」 「想效法誰?」 「齊莊周。」 「為何不是仰慕仲尼而仰慕莊周?」 「(孔)聖人是生而知之者,我是達不到的。」 雖然某些儒學家有「舜何人也,禹何人也」之類的主張,但是我們也看見這兩位小孩的父母比較清醒。知道叮囑小孩作個喪家之犬的危險。 當然,孫放小朋友很聰明伶俐。在回答中抬高了孔丘先生,然後又說自己是務實的人。難怪當朝權貴很滿意這個幽默的回答。 根據現存《論語》當中的記載,孔丘先生沒說過自己是「生而知之」者;而說自己是「學而知之」者。孫小朋友很刻意地給這位幾百年前的老先生戴了高帽。而這也類似又不同於司馬遷先生「雖不能至,然心嚮往之」的論調。 有些人會說,學仲尼,那就是嚮往穿金戴紫;學許由莊周,那就是在泥巴裡打滾的活烏龜,怎麼可能像孫小朋友說的那樣,是類似而只有程度之分呢? 古人也有類似的質疑觀點。 阮脩很有名聲。一次,朝廷顯赫世族的高官接見了這位年輕人,問他:「老莊與聖教同異?」 「大概是不一樣的吧(將無同)!」(當然,後世學者對這三個字的斷句和含義有爭論) 王老先生很滿意這樣的回答,很快地提拔了這位年輕人作秘書官。世人盛傳這件事叫作「說三個字的秘書」。 當時的美男子衛玠見到阮脩時說:「說一個字就可以被徵召了,你怎麼多說了呢?」 「如果是天下稱許的名聲,不說什麼也可以出來作官啊!」 於是兩人結交了朋友關係。 那麼,老莊與孔孟聖教到底相同在哪裡,不同又在哪裡呢?其實阮先生還是閃避了這個問題的複雜性。而儒道同異卻還是多少年以來,中國人說也說不清楚的。甚至漢朝時有一位主修煉丹術的道士魏伯陽作了《參同契》來說明自己的觀點。 腦蟲不怎麼喜歡煉丹術,就像腦蟲雖然自修星占,但卻對於鍊金術沒什麼興趣一樣。但是《周易》與占卜乃是儒道之間分歧的開始與共同的起點。 何晏、鄧颺曾經請當時有名的算命先生管輅作卦,看看自己能否位極人臣,到達三公之位。何晏又問管老先生說,我夢見青蠅數十來到鼻上,驅之不去,有什麼意義嗎? 管老先生說了一番又臭又長的話:「…敢不盡忠?唯察之爾!昔元、凱之相重華,宣慈惠和,仁義之至也。周公之翼成王,坐而待旦,敬慎之至也。故能流光六合,萬國咸寧,然後據鼎足而登金鉉,調陰陽而濟兆民,此履道之休應,非卜筮之所明也。今君侯位重山嶽,勢若雷霆,望雲赴景,萬里馳風;而懷德者少,畏威者眾,殆非小心翼翼,多福之士?又鼻者,艮也;此天中之山,高而不危,所以長守貴也。今青蠅臭惡之物,而集之焉;位峻者顛,輕豪者亡,必至之分也。夫變化雖相生,極則有害;虛滿雖相受,溢則有竭。聖人見陰陽之性,明存亡之理,損益以為衰,抑進以為退;是故山在地中曰謙;雷在天上曰大壯;謙則裒多益寡,大壯則非禮不履。伏願君侯上尋文王六爻之旨,下思尼父彖、象之義,則三公可決,青蠅可驅。」 鄧颺說:「這是老生常談啊。」 當然,管先生說的不一定正確。因為彖傳、象傳的作者並不一定就是孔仲尼先生。不過這是個歷史學、考古學、文獻學等學科研究的問題,和管先生對何、鄧兩位高官的勸諫沒有太大關係。 只是,不管是「裒多益寡」還是「非禮不履」很顯然都對兩位先生太過抽象了。後來,這兩位屬於大將軍曹爽一派的文人,都在司馬懿奪權的政變當中被逮捕而失去政治影響,甚至被殺。很顯然,管老先生對他們的勸諫沒有發揮功效。 而大家可以思考,為何管先生當時不溜鬚拍馬,說一番漂亮話騙點錢走人,就像當今世上許多神棍一樣;卻偏偏說得嘴角起泡,結果對方一句也聽不進去呢?為何管先生要說「當不當三公,這不是占卜可以看見的事」呢?管先生會不會被大家當成「不識時務」和「不懂得社交」的老笨蛋呢? 而占卜需要五十隻竹片作為算籌,我們再看一篇與算籌有關的議論。 僧意在瓦官寺中講學,王脩拜訪了該寺廟,僧人向其問難: 「聖人有情不(否)?」 「無。」 「聖人如柱耶?」 「如籌算;雖無情,運之者有情。」 「誰運聖人邪?」 「…。」 王脩沒有回答最後一個問題就走了。 各位看倌也可以自己思量,究竟王先生所謂「聖人無情」和「運之者有情」是什麼意思。而「有情」「無情」又代表什麼涵意。這與各宗教的說法似乎又有點不同。 對人類而言,另一個要緊的問題是:究竟為何王先生不肯回答最後一個問題呢? 腦蟲有一個小小的希望,持各種宗教立場的人不要用自己的解釋強行說服他人。這好像比較符合和平的精神。 最後祝大家2009新年愉快。當然這不能算真的拜年。畢竟農曆新年還沒到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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