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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11 18:40:16瀏覽461|回應0|推薦0 | |
憨豆先生在偶然的機會中抽中到地中海北岸旅遊的大獎,於是搭上「歐洲之星」的列車,準備離開自己土生土長的海島,好好享受法蘭西的明媚風光。
謎之聲:「腦蟲啊,什麼憨豆先生?什麼『統一歐羅巴』?是夏天的太陽把你曬昏了,還是你又發春了,想藉著高談闊論吸引異性注意?」 樓上那個沒禮貌的又來了,但是請各位仔細聽腦蟲說,不要管那個傢伙。 首先,一個不列顛來的人,在歐洲大陸上行走,是有語言障礙的。憨豆聽不懂法國人說的,同時又很難表達自己的意見,一下子陷入「語言剝奪」的狀態。而這一切,是因為當前政治共識與科技基礎上建立的「歐洲之星」才能輕易體會到的。而這是歐洲統合過程中一項問題:溝通的物質(或時間)成本高昂。 可以對照的說法是:有些歐洲專欄作家認為,因為某些東方來的年輕工程師不會說歐洲大陸上的某種語言,就不發給他們簽證,結果是這些人都不得不聚集在美國加州南部,歐洲反而失去了機會。 而憨豆在法國的經驗,是遇到語言容忍?還是語言排外?編劇與導演想表現的是一種理想的示範還是負面教材的警示性展現?這交由讀者自行判斷。 其次,憨豆在巴黎市上了火車後,中途休息時掉了行李又被火車放了鴿子,弄得身無分文。於是在公眾面前表演了某些具有宗教符號意味的爆笑(至少腦蟲覺得,這是整部戲最值得笑的一個場景)行動劇,由此聚集一些旅費。而究竟歐洲的羅馬天主教傳統還具有何種意義?這與世俗政治傳統的關係為何?也值得我們再度仔細思考。 或許,身在東方的我們,當中有一些人雖然接受了此種宗教實踐,卻沒有考慮到自己從未參與過這個宗教在它原來通行的地區(他者的本地)演變的過程;而東方的信徒親身參與的是「自己的本地」演變的過程。腦蟲說得委婉不想刺傷這些人,但是他們經常沒有分辨「宗教教團的社會(或甚至是社交)因素」與「宗教教義的政治因素」兩種不同的概念。這是一種雙重的混淆—首先是地點與文化基底的混淆,其次是宗教作用方向的混淆。這是腦蟲特別感到語重心長,特別想要對那些已經自命為「全球主義者」的臺灣社會頂端的菁英份子們說的,但是與本片無關。 當然,李澤厚先生對於宗教方面的見解也顯示了類似的混淆,只是方向不同。但其實中國人在歷史上已經有過類似的意識型態。程朱理學如果演進到極致,它與羅馬天主教神學的支柱之一「柏拉圖主義」有著類似的特徵—輕視現世生活,追求純粹道德。如果是這樣,是不是穿著僧袍或住在修道院裡,似乎也沒太大分別了。 當然,中國人注重「子孫香火傳承」的集體無意識(這是種中性表述),對於出家生活還是有所排斥的。所以,李澤厚先生所說的仍然是主流意見;如果像腦蟲一樣渴望更多出家生活的體驗,也對生小孩沒興趣,大概會被視為怪胎。 腦蟲之前的文章提到,總體來說,佛教是「形而上學不在場」的「另類」宗教。但這不等於我們應該輕視「形而上學在場」的亞伯拉罕信仰。反對形而上學的中國共產黨,不是同樣有過文化大革命嗎?我們需要關注自身的實踐,而不是總是對別人指指點點。除了有些人不瞭解佛教就妄加發言時例外。 當然,說到形而上學在場或不在場,一神論或無神論,伊斯蘭教可能是例外的。穆斯林面對的問題不盡相同。腦蟲自己也需要更多瞭解。 回到歐洲內部的問題,一位美國導演在法國取景拍攝納粹黨衛軍的侵略戰鬥場面。憨豆意外地闖進了外景地,被導演當成臨時演員。這是本片中僅有的德國符號(但與新教的關係小到可以忽略)。但因為憨豆一直在狀況外,又被導演「開除」了。這時他與路上萍水相逢的俄國小弟弟又碰到一起,並且結識了法國女孩莎賓。當然,莎賓和一路上的法國人一樣,一直是「語言寬容」的。除了憨豆在巴黎車站附近用餐時的尷尬以外。 多虧了莎賓,她開車把兩個語言不通的人送到坎城,在那裡他們再度遇到了美國導演。而很有趣的象徵在此出現—一群歐洲觀眾忍耐著這位導演的「前衛」作品而不敢發言抱怨這部影片的無聊,直到憨豆拍攝的旅行片段被小男孩插播,觀眾才興高采烈地鼓掌。 而憨豆哥倆是喬裝改扮才進入放映場地的,這也引發了一些混亂。直到最後大家在海灘上化解了岐見,才共同歌頌「愛的力量」(某種程度上,是西方語境下,宗教與世俗拉鋸而達成的妥協立場)。 如果我們把這部電影視為一種「地緣政治立場的宣傳」,就可以清楚體會到編劇或導演為何作出這些安排。 首先,美國導演的「前衛」作品有兩個特點: 一是只有他個人的表演,暗示了美國人(在國際政治當中)的自戀與自我感覺良好; 二是歐洲觀眾一直忍耐這無聊的作品卻不敢發聲,象徵了西方世界話語權的不對等; 三是通過憨豆(一位英國人,注意他所代表的符號意義!)美國人才得到了歐洲觀眾的掌聲鼓勵。暗示了在「英美特殊關係」當中,某些英國政治勢力想對美國同伴說「我們很重要」。他們想說,只有通過英國,美國與歐洲大陸才能攜手合作。 由此可見,《憨豆先生的假期》很有可能添加了英國人的地緣政治見解,與自身的使命感。總的來說,西方世界感覺到不得不應對東亞國家等等「新興勢力」的時候,還是希望調整跨大西洋的關係的。當然,這部電影表達的也只是一種樂觀的期望與部份的見解而已。例如:俄羅斯強烈反對美國在波蘭捷克的反導系統計劃,警告烏克蘭與喬治亞不得加入北約,這是本片出版時已經來不及提到的摩擦、例如土耳其申請歐盟會員的意見不一,這是本片沒提到的問題、例如英法荷等西歐國家都有的穆斯林移民打工的問題,在這裡也沒提到。 但是,即便如此,我們仍然可以參考這面「歐羅巴之鏡」來返照我們自身。 第一,歐洲歷史上,嘗試把整片大陸拼接起來的人如拿破崙與希特勒,都失敗了。而且拿破崙還受挫於隔海相望的不列顛人與納爾遜將軍,無法走出海洋。 今天,部份的中國青年對日本、對臺灣喊打喊殺,腦蟲不願意評論他們的智慧或道德意圖,只能說這些孩子們的心比拿破崙還大。能力是否夠大,就不得而知了。 之前中國人民解放軍驅逐艦去過了扶桑,而此時正好日本海軍要「回訪」了,對軍事有熱情的青年應該多想想自己,少作些衝動的事。 第二,英國與日本的地緣政治處境有相似與不相似之處。英國很少或沒有面對過整個歐洲大陸的政治與軍事對抗,因此這部電影對於歐洲一體的樂觀,是中國人、日本人、韓國人等等難以想像的。當然,許多歐洲人對這個計劃是否有興趣,不得而知。 但是還是有類似的地方—日本在歷史上也有對大陸政權熱情交好的時代,但這兩個海島國家的本性是,一旦不安全感蓋過熱情時,本能的反應是「縮回自己的地盤」,以求自保為先。並且避免過多的「被同化」。例如英國曾經有過「光榮孤立」的國家戰略。在此腦蟲要強調,本能兩字也是中性描述。 第三,歐洲一體化的難題是各有各的盤算。東亞地區的歷史進程相差很遠,幾個政治實體的對比並不像英法德意西等國一樣大致上勢均力敵。但是,同樣的問題也是要處理與被大洋包圍的強權—美利堅合眾國—的關係。歐洲人考慮一體化,需要處理與美國的關係;中國是否統一,同樣也是世界大棋盤博弈當中的一個小角落。 最後,腦蟲要岔題去講,拿破崙之非比尋常,也許由婚姻可以看出。他的對象是個比自己大五歲,身材高過自己的寡婦(當然,約瑟芬皇后還是美女)。這些特徵如果拿到中國都是種「反常」。我們社會裡所謂的「成功男人」通常都是這樣—包養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女大學生,或者去酒店照顧她們的生意,當然,也許享有她們當中某些人的「初夜」。這兩種狀況顯然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另一件事是,前幾天看到一個新聞標題,說是中國人的平均身高被日本超過。腦蟲在想,這個標題大概是要廣告某些青少年的「增高」食補的。(對不起,腦蟲不是要擋人財路喔!) 忽然想起亞伯拉罕•林肯的一句話「適當的身高以雙腳能夠著地為標準」。當然,很多人可能罵腦蟲,因為這位先生接近兩百公分,他當然有權說這種風涼話!但是腦蟲還是覺得這句話很有借鑑作用。 腦蟲之所以強調自己是保守主義者,與這些主題有密切關係。中國人需要由男女關係、對身高的無謂迷戀這一類的「微觀政治」問題上「自我改革」,才有可能更上一層樓,這是腦蟲的主張,與外國勢力無關。並且,如果提到這些問題而刺傷很多人的自尊,腦蟲是不會道歉的。 有中國青年立志要當拿破崙式的民族英雄嗎?還是當「成功男人」比較好吧!腦蟲想。 最後,祝福憨豆先生能夠成功地一統六合,為康德「世界一家」的理想作出歷史貢獻。 參考閱讀: 《舊歐洲、新歐洲、核心歐洲》Daniel Levy, Max Pensky, John Tarpey編,鄧伯宸譯,國立編譯館、立緒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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