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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02/26 10:26:09瀏覽1083|回應0|推薦0 | |||||||||||||||||||||||||||||||||||||||||||||||||||||||||||||||||||||||||||||||||||||||||||||||||||||||||||||||||||||
花蓮市有一家以流流社為名的餐館,原在尚志路邊,後遷到師院附近的府前路,既然用這個名稱必與噶瑪蘭族有關,雖稱之為噶瑪蘭族風味餐卻分辨不出和阿美族菜色有何差別,一樣的野菜、山豬肉,店裡的陳設為噶瑪蘭族獨有的是香蕉絲織品,豐濱新社的噶瑪蘭族風味餐有阿里蓬蓬,作為平埔族中第一個且是目前唯一正名的族群,從遍布蘭陽平原的主要居民到避居海角一隅,文化被阿美族大量滲透,一度以為消失重又再重現的曲折過程,流流社或噶瑪蘭族,雖遺憾不得見當年風華的全貌,卻又慶幸幾經波折沒有完全滅絕,不絕如縷,同時表現出脆弱與堅強的存在。 宜蘭冬山河親水公園南邊河堤青龍岸之後,稻田、魚塭、不起眼的聚落,並無特殊之處,在聚落的西邊有一處小丘,長滿了樹叢,幾間房舍,就是流流社所在,北邊是婆羅辛子宛,南邊是利澤簡。流流社,又名留留社,意為「水沖之地」、「靠水之地」,另有一說「流流」,乃「細長」之意,指其地形。流流社的形成說法有二,一種認為是建於清朝乾嘉年間,由母社婆羅辛仔罕社分出,在建社之前,流流可能是婆羅辛仔罕社的狩獵、游耕地;另一說法指流流社可能在荷蘭時期已經建社,但來源處不明。清朝時屬「利澤簡堡頂清水庄流流」。日治時屬「羅東郡五結庄頂清水流流」,現在在五結鄉季新村境內。號稱蘭陽平原上保存最完整的噶瑪蘭舊社,實際上什麼都沒留下,要依賴很多的想像去填補感受舊社的氛圍。 進入舊社曲折狹窄的柏油路,路邊岔路口有一座木製牌坊,寫著「噶瑪蘭流流社」,是噶瑪蘭族人林天成開設的「噶瑪蘭ㄟ古厝」民宿,房間都是木造平房,一棟當咖啡屋用,陳設著木刻作品及一些老家具,因噶瑪蘭人有建樹屋的習慣,主要是用於觀測,早年在流流社的樹屋可以看到利澤港口貨輪進出的情況。林天成也在自家院子前,紅柿樹、榕樹上搭建一間可以容納六個人的樹屋,除了咖啡屋內有噶瑪蘭36社的分布圖及文字圖片介紹外,包括民宿房間的擺設,實際沒有太多的噶瑪蘭古意。民宿的後方是魚塭,南邊是一段冬山河舊道,河水靜靜的在草叢圍繞中如一狹長潭水,仍受海水潮汐影響。舊冬山河河道彎曲縱橫,氾濫時大水漫流,整治後截彎取直,已非當日光景,林天成提到往日可由舊河道行舟到羅東。在樹屋下,留有一口百年古井,井口直徑81公分,保持20度恆溫,冬暖夏涼,老板娘說附近也有幾口古井,這口井的地勢不是最低的,是不是因為興建魚塭後大量抽取地下水,有的井水鹹化、有的井乾枯了,只有這口井還保持正常出水。現在古井以堆石把井口砌高約30公分,並用木板加蓋,據說是來參觀的學校老師建議做的安全措施,以免小孩跌落,因其深度目測就超過6公尺,雖然老板娘從沒聽說有人掉落井過,還是從善如流。汲水的方法是以繩子綁著水桶放到井裡,以抖手的手勢將水桶裝水再提上來,水質有點沙,所以要定期用抽水馬達將水抽乾,下長梯去清洗。 大葉山欖是噶瑪蘭人村落的標誌,據說用它的根部煮水喝具有開胃的功效,葉子可以治療油漆過敏,每年七月結的果實可吃,可造舟染網。流流社有三棵大葉山欖,據說是馬偕博士來宜蘭傳教時所種,象徵福音種子「走到那裡,種到那裡」。「噶瑪蘭ㄟ古厝」民宿入口就有一棵,樹高12公尺,胸徑1公尺,胸圍2.8公尺,樹冠幅約50平方公尺。 噶瑪蘭族名由來是其居住於宜蘭平原,相對於住在山上的泰雅族,自稱是「住在平原的人」(Kavarawan)。其分佈以蘭陽溪為界,分為溪北、溪南的村舍;清代將噶瑪蘭部落分為東勢、西勢,溪北為西勢,共二十社(今頭城、礁溪、壯圍、宜蘭),溪南為東勢有十六社(主要分佈於現在的冬山、羅東、五結、蘇澳五鄉鎮),統稱為「蘭地三十六社」,實際聚落的數目應該更多。 宜蘭噶瑪蘭族村社社名及所在位置如下:
在清朝宜蘭廳及日治時臺北州的行政區劃尚可見到以社名作為地名,國民政府的行政區不用社名,噶瑪蘭族在宜蘭的消失就更徹底了。 清乾嘉年間吳沙率眾進入宜蘭,生存空間受到漢人壓迫,噶瑪蘭族人展開了的遷徙;溪北的武暖等社往頭城方向移動,溪南的加禮宛社遷往蘇澳、南方澳、花蓮等地;南遷至花蓮北部奇萊平原的族人以加禮宛舊社為大宗,故被通稱為加禮宛人。南遷的族人其實有兩個不同系統,一是自稱為 Kazaizaiya 人的噶瑪蘭系,此系統之族人在蘭陽平原時就是多數族群,東勢十六社中佔有十五社,西勢二十社中有十九社之眾,南遷花蓮後亦為主要人口;另一是自稱為 Trobuawan人的凱達格蘭系,此系統族人原居於東勢里腦社和西勢哆囉美遠社,南遷花蓮後雜居於加禮宛六社內。 噶瑪蘭人南遷到花蓮後,在奇萊平原美崙溪北建立了加禮宛六社,關於此六個村社最早的記錄是光緒元年(1875)沈葆楨在「臺灣北路中路開山情形」奏摺中所提及:「歧萊平埔之番,居鯉浪港之北者:曰加禮宛、曰竹仔林、曰武暖、曰七結仔、曰談仔秉、曰瑤歌,凡六社,統名曰加禮宛社,其性畏強欺弱。」後來的記錄者就沿襲這「六社」的說法,加禮宛成為頭領的大社。加禮宛六社在現新城鄉嘉里村,南為美崙溪,西有須美基溪,加禮宛大社在天公廟一帶,竹仔林在嘉里國小、土地公廟到美崙溪邊,武暖在大社東邊,瑤歌在國軍805醫院到新城國中之間,七結仔在北埔火車站與福聖宮之間,談仔秉的位置不詳。 光緒4年(1878)加禮宛事件後,吳光亮擔心再生事端,將加禮宛六社的社眾分散至花東縱谷的鎮平(光復鄉大全村)、馬佛(光復鄉西富村)、打馬燕(瑞穗鄉瑞北村)及花東海岸的加路蘭(豐濱鄉磯崎村)、新社(豐濱鄉新社村)、貓公(豐濱鄉豐濱村)、姑律(豐濱鄉立德村)、石梯、大港口(豐濱鄉港口村)、納納(豐濱鄉靜浦村)、大峰峰(長濱鄉樟原村)、水母丁、三間屋(長濱鄉三間村)、馬稼海(長濱鄉真柄社區)、石坑(長濱鄉長光社區)、掃別、竹湖(長濱鄉竹湖村)、彭仔存、石寧埔(長濱鄉寧埔村)、沙汝灣(成功鎮宜灣部落)、成廣澳(成功鎮忠孝里),經過歲月的淘洗,逐漸被周遭強勢的漢族或阿美族同化。 宜蘭和花蓮的噶瑪蘭族人數持續銳減,隱身在漢族或阿美族社會中,文化習俗逐漸流失,遷移到新社海階的族人僥倖的保存部分的傳統習俗,相較於其他地方,新社已成噶瑪蘭族的文化中心。 貓里霧罕社頭目後裔偕萬來任公職期開始接觸新社村內的噶瑪蘭風俗並學習噶瑪蘭語。民國73年(1984)遇到在臺灣長期研究噶瑪蘭族的日本語言學者土田滋,得知往後噶瑪蘭子孫若要學習自身歷史文化恐怕要到日本去尋找,遂開始「一人尋根」行動,復興噶瑪蘭族文化。民國76年(1987)5月1日,偕萬來走進宜蘭縣文化中心,對上前詢問的調用教師潘寶珠說:「我是花蓮縣豐濱鄉的兵役課長,現在帶新兵到金六結營區當兵,利用這個時間到文化中心找找看有沒有噶瑪蘭族的資料,因為我是貓里霧罕社頭目的後代!」開啟流落東海岸噶瑪蘭族與外界的接觸,民國91年(2002)噶瑪蘭族正名,12月25日時任行政院長的游錫堃說:「國家虧欠你們的名字,現在還給你們。」偏處海角一隅的新社,就此漸成噶瑪蘭新的大社,原鄉成為他鄉,異鄉成為故鄉。
參考資料: 詹素娟、張素玢(2001)。「北臺灣平埔族史群」,〈臺灣原住民史-平埔族史篇(北)〉,臺灣省文獻委員會,南投。 張振岳(1998)。「噶瑪蘭族的特殊祭儀與生活」,常民文化,台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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