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07/02/08 13:28:59瀏覽2153|回應6|推薦48 | |
這是眾人皆知的秘密,在學校安祥悠久的外表下,是一場場無聲之廝殺。弱肉強食的世界,就蔭在綠影婆娑內,反覆,輕輕的挪移、青青的演義。我來到這裡以後,特愛皺眉細數卷上那一條條蜿蜒的小紅流,以及那匯聚的焦點,是否注入了六十以後的海。假使殘缺,我索性以淚補滿,以求這條小河,願意繼續往下流;讓我的一生,得以持續。 以上文字,摘錄於『青春症候群』。一篇我曾經投稿並且得以刊登在某本文藝雜誌上的文章,有他校學生看過之後,透過一些管道找到我,想詢問我一些事情。不過我很害羞,回絕了。那篇文章雖然主要談論的是愛情,但在裡頭學業也佔有很大的部份。前幾天考完學測,我躺在床上細細思量,才明白,一路走來,已然是千山萬水,我已行過。 還記得我一年級初入學校時,完全無法適應這麼沉重的課業壓力,看著同學們為了零點幾分而跟老師討價還價,大伙討論的議題是總繞著"哪一家補習班比較會教"打轉,乃至於下課後要怎麼去一中街(台中市補習勝地)。 我開始懷疑著,這就是我先前所嚮往的高中生活嗎?尤其在我第一次看到成績單時,我很訝異,這是我從小到大從未拿過這樣的分數和名次。 而我的父母怕傷害到我,不敢責備,只敢輕言細語的安慰我:女兒,妳要把吃苦當作吃補。以後要更加努力。 但我仍執迷不悟的,每天泡在課外書的世界裏。對於學業,我可說是放棄了一半。 而我這樣錯誤的想法在一年級下學期時所看見的一個場景,產生了巨大的改變。 有一回,我出公差跑腿。當時是上課時間,樓梯到走廊靜悄悄的。我跳下樓梯的最後一階,轉彎,正準備往辦公室跑去時,卻看到一幅奇怪的景象。 一位學姊躺在地板上,背靠著一面有架設公共電話的牆,說著電話。(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公共電話的電話線那麼長,幾乎垂地。)她的黑裙子散開成一種奇怪的弧度, 身邊擺著一個書包和一個袋子,整個人呈現大字型的躺著,左手持著電話。 當我看見她的正面時,赫然發現她滿臉都是眼淚,雙眼空洞無神,只有眼淚靜靜流下。於我與她擦過的那個瞬間,只聽到一句:「媽--我讀不下去了,妳來台中接我好不好?」(我們學校的學生三分之二來自外縣市。) 我立即被兩個選擇給拉扯著。一是停下腳步安慰她,二是趕緊達成老師的任務。最後,我選擇後者。我是單純的以她的角度為出發點,如果我是那位學姊,我會希望有一個安靜的空間,讓我得以不受打擾地和母親說話。 我當時想著:那名學姐,大概待會就要回家了吧? 但,我錯了。 當我拿完考卷,折回來時。發現那名學姐緩緩的起身,擦乾眼淚,然後,她拎起了書包和袋子,朝進德樓(三年級的教室)走去--不是回家的方向。 我非常想得知,到底那位學姊的母親是怎麼告訴那位學姊的,讓她還能擦乾眼淚,提起勇氣回到那個使她痛苦不已的地方。 然後,我開始反省自身。我有什麼資格去抱怨我的讀書壓力? 比起那位學姊,很幸運的,我住在台中市,通勤時間來回只要四十分鐘,我過著每天都能夠回家的日子。相較於班上大多數住宿的同學,我不用負擔離鄉背景的寂寞。 如果真要比較,我的壓力絕對沒有那些外宿生多。我抱怨個什麼勁? 雖然,我不曉得那名學姊是誰,我更不知道她之後是否有考上理想的大學,過著比較愜意的日子。但我仍想感謝她,她的勇氣點醒了我。 後記:看完這篇的人,很感恩。因為實在很"落落長"。 ps我現在成績還不錯,請不要推薦我補習班。 |
|
(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