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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3/27 18:08:15瀏覽1508｜回應7｜推薦245 | |
作者/仙劍
老鼠 那是一個天色快要變黑的黃昏，在模糊的暮色中，阿仁父親右手牽著腳踏車，左手還牽著另一台有輔助輪的黃色兒童腳踏車，緩緩的往回家的途中散步，這是答應阿仁能在國小二年級下學期期末考第一名的禮物... 徐徐的涼風吹來，一掃白日炎熱的悶氣，非常舒暢，阿仁父親的嘴角還不時的上揚，露出滿意且驕傲的笑容。 阿仁父親下班後就去腳踏車店物色，想找台最好的、耐用且不退流行的兒童腳踏車，他知道阿仁好玩，絕不會騎太久，最後還是會讓給兩個妹妹輪流騎，所以就考量到顏色的問題。 這是阿仁的禮物，當然要以阿仁為主。 但是阿仁對顏色很拗，尤其是他要穿的衣服什麼顏色都好，就是特別不喜歡紅色和粉紅色，因為他認為這是女孩子的顏色，太「娘娘腔」了! 然而阿仁的妹妹們卻非常喜歡紅色和粉紅色或淡色系。 譬如說... 阿仁母親有次到菜市場買菜，看到市場內服飾店掛著新出的小孩衣服很漂亮，就為每個小孩挑選一件買回家讓他們試穿，結果阿仁的是有紅色相襯的衣服，就開始鬧脾氣「拒穿」，為這件事他還被父親斥責辜負母親的愛心，而阿仁母親就默默的又去那家店換挑件沒有紅色的衣服回來給他穿。 所以阿仁父親依此推斷腳踏車的顏色一定也會像衣服的情形一樣，於是就想出一個折衷的辦法，那就是選擇中色系的讓兒女們都能接受。 他挑好兒童腳踏車後，感覺車身的顏色不滿意，結果看到吊在牆上有台亮麗的黃色腳踏車，就問店家有沒有這種顏色的? 店家表示目前這裡沒有，必須去別間店調回，要花一點時間等，不然就得隔日再來，阿仁父親心想隔日若突然有事不能來會耽擱，就決定等，這一等，回家的時間就變晚了。 阿仁父親牽著兩台腳踏車漸漸的離熱鬧市場越來越遠，回家途中會經過阿仁和女兒們就讀的國小，學校對面是一排住家樓房，走到國小最側邊的圍牆外是一條橫向的大水溝，對岸沿著水溝邊是農夫種植的防風竹林，站在水泥橋上往下看，這水溝約有一層樓高的深度，若是有人不慎掉下去，這可是不得了的事呀!
溝底兩側長滿著雜草，河水並不深，若在白天時仔細看，還可以清楚看到水中游著許多的吳郭魚或鯽魚，有的還大到可以做菜，但是沒人會去抓，因為靠河邊住戶家的餿水都流入河內，甚至還有人將死貓、死狗(我還看過死豬)...等等往河裡丟「順水流」，這種魚誰還敢抓來吃呢? 走過水泥橋、防風竹林，道路兩側是稻田，再向前走到底約200多公尺處是個叉路，中央是小山丘，上面長滿小樹與雜草，兩側叉路旁也是竹林，向左走可以看到山丘邊有座防空洞，這也是村內小孩當作「鬼屋」遊戲的地方，繞過防空洞的道路左側有農夫種植荔枝、龍眼和蓮霧的一小塊果園地，再向前走沒多遠的左邊就是阿仁住的眷村。 當阿仁父親走到防空洞附近時，發現前方不遠處靠果樹林的道路旁有塊黑黑的東西躺在地上，那東西旁邊還有一小團黑影忽停忽動的繞著。 因為天色昏暗，路燈還沒亮，看不清楚，只好將腳踏車停靠在路旁，走上前去仔細的瞧... 發現是一隻被車輾死的母狗，肚破腸流，張開的嘴角還淌出血灘在地上。 那小黑團在他走過去時，就已發現他而抖縮在死狗的懷裡，那樣子遠看起來會誤以為好像是在啃食屍體。 阿仁父親驚訝的說：「唷喝~第一次看到那麼大隻的老鼠不怕人，而且還會吃狗肉的!」 於是就發出「噓~噓~」的聲音想嚇走牠，沒想到牠非但不跑，還發出「嗚星~嗚星~」的聲音突然跑了過來，然後一雙前腳撲在他的腿上抓著。 阿仁父親嚇一跳趕緊往後跳，聽聲音並不是老鼠叫的「吱吱」聲，再仔細的看，才知道這是一隻驚慌的黑色小幼犬，從牠哀戚的眼神和求助的動作，可以判斷那死去的母狗應該是牠的母親! 他把小幼犬抱起來，抱到眼前看，這是一隻小公犬，就搖搖頭笑著說：「怪怪~你這小傢伙長得還真特別，像老鼠一樣，還挺孝順的嘛!」然後將小狗放在地上，又對著牠說：「不知道你們是從哪裡來的?就讓我先把你的媽媽埋起來吧!」 於是阿仁父親就將母狗屍體移到果樹林內，找個角落挖洞埋，那小狗一直陪在旁邊搖尾巴「嗚星~嗚星~」著，還會幫忙挖洞。 這讓阿仁父親非常感動、感嘆，越看越憐惜，也越看越喜歡，就想抱回家去養。 但是他又猶豫了! 因為他知道老婆很怕老鼠也不喜歡狗! 思考沒多久後，突然靈機一動起了童心，想抱回去跟老婆開個小玩笑「嚇嚇她」，說不定小孩們也會很喜歡這小傢伙的。 阿仁父親幻想著即將可能發生的情景，越想越得意的笑著，這主意堅決已定，就把小幼犬抱到腳踏車把手前掛著的籃子裡，高興的牽著兩台腳踏車走回家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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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