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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09/16 21:53:04瀏覽659｜回應0｜推薦6 | |
| 小丑獨舞。
小丑舞(krumping，clown dancing)，它可以是充滿忿怒，醜陋，暴力，邪惡…… 小丑舞，它有再濃烈不過的黑暗，傷心得想要看到血的顏色，痛楚得只能躲在灰黑色的影子裡。 深夜裡，你可能看到過類似的舞，他們騎著改裝好的機車，圍成一圈，隆隆的引擎聲中，叼煙咬著檳榔露出刺青，一張張彷若畫上豔妝的小丑臉孔。 那夜，其中一個小丑在便利商店，他不顧排列的客人，插隊到你跟前，雙腿站不直似的扭曲，歪歪斜斜的一個人，當你想要看穿他黑色瞳孔裡的秘密，卻會發現小丑卻不斷的閃躲，不斷的閃躲，叫囂的離開，揮舞的手，忿怒的步子，玩偶般一搖一晃走遠。 你一點也不用怕他，他只個初學者，你甚至可以冷漠的看著他的虛張聲勢，我和長大了的許多小丑一起工作，要跳小丑舞，也要看你經過多少痛恨，在心裡留下多少疤，才能跳得久，跳得有趣。 跳得才會恐怖…… 1. 阿K的小丑舞是個沉默的微笑。 他的舞蹈有點呆癡性質，只要有人大聲跟他說話，他會馬上跳起舞------雙眼幻散，面無表情，不顧一切的往前衝…… 吸了太多的劣等毒品，喝了太多的米酒，他不到三十的蒼白臉孔，總不自覺的微微抖動，常人看起來是一種詭異的微笑，你可以撕開那薄薄臉皮，跳出來的，是個張大口，想要吞噬全世界的骷髏頭。 只要他坐上駕駛座，或是他拿起任何可以傷人的器具，哪怕只是塊小石子，我總躲得遠遠的。 那天，我們工程的監造越過我，跑去跟他大吼大叫…… 他跳起了舞，熾熱的陽光，一閃又一閃的停格，他微笑的臉孔不斷的接近又接近，監造的聲音啞了，引擎聲越來越大聲，鐵輪(壓路機)朝著監造的車子過去。 我們一直覺得這段舞很滑稽，超出現實，只能張大口的看，監造追在鐵輪後面，用小男孩的聲音在叫喊，我的車在那裡，你小心點，小心點……在陽光中，我彷彿看到阿K黑色的骷髏頭輪廓。 嘩，要不是鐵輪擦撞到了護欄，它絕對是朝著車子去，呼隆隆的引擎聲是證明。 阿K摸著頭跳下車。 我開始大笑，不只我，全部的人都笑了。 阿K不發一語，臉上掛著微笑，拿起保力達就喝。監造拉過我問是什麼毛病？我淡淡的(忍著笑)說，他總是這樣，沒有人，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你能夠知道一個不說話只微笑的人在想什麼嗎？ 你能夠知道一個人怕有人罵可以到如何的程度？聽到話語就迫不及待的往前跑去，像是在躲著言語所化成的利劍。 我知道，他一定經歷過一段黑暗的地獄路，說不定還沒走出來。 因為他的微笑從不停歇。 撞壞過一臺山貓，一臺鐵輪，一個人受傷，壓死了兩隻狗，無數的花草…… 阿K一個月沒來上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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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