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古龍的快活林？](20)

女人補充說：[流星蝴蝶劍裡的快活林。]

兩人離開夜市 ,來到快活林。

竟然遇見了天珠兒的七軍官。

那是一個燈紅酒綠的院子。

男人來這裡尋歡作樂。買醉 ,然後進入溫柔鄉。

遠遠看去 ,七個軍官摟著女人走向小木屋去。

[老爸！我頭很痛 ,我不要進去了？]天珠兒開始害怕起來。

這七軍官都是母親安排跟她上床的前途看好的軍官 ,結果一上床 ,一個月內就殉國了。營長在金門戰備跑道翻了車。有三個飛官是摔飛機的。也有被戰車輾過去的。水鴨子翻了溺死的。出車禍的。

[好吧。]

天珠兒拉著老伯往外跑。

回到了夜市。

哪知夜市已經收了？

留下一堆垃圾。

他們發現有三條流浪狗在搶食著骨頭。張牙狂叫著。

驚起一隻大鳥。

[不大對？]老伯說。

[這裡有人以外的生物。]天珠兒說。

走出夜市。燈就在後面熄了。

[怎麼有風？]老伯說。

天珠兒是比較鎮定 ,就拉著老伯往來時路走回去。

這是有地球味道的鬼市。

有圓月 ,有風,有星空。

下著毛毛雨。

並且有空氣潮濕的味道。

還有荒郊的動物屍臭味。

[這應該是在一種幻境中。]老伯很肯定的說。

[隨他去。老爸！]天珠兒的意思是說：如果是夢 ,應該有醒來的時候？醒來不就好了？如果不是夢？則啊飛會帶他們回去東樂。

他們走過拱橋。

看見 ,橋下有老鼠 ,同時有魚魚躍而起。閃亮著魚肚白 ,然後又掉下水裡去。那是多麼的真實與美好哇！

然後他們選擇一個乾淨的路邊的草地上坐著等待。

靜下來之後。

竟然聽到紡織娘的蟲叫聲。

馬車還是不停的奔向前去？遠方,遠方是哪裡呀？

是在過去的世界裡嗎？

交錯著寂寞甜蜜的苦惱。

[我很討厭看到他們？我的一生,被他們毀了。]天珠兒突然說。

[這些武夫是不懂得對女人溫柔的！]又說。[他們像對待妓女的強暴我 ,把我的陰戶都幹翻了。]

老伯沉痛的說：[我知道。]

如果說這是一個悔恨沉痛之夢？

那麼他的痛在哪裡？

他突然想起：後來文俊去讀專修班,幹了十年的兵。退伍 ,因為生意失敗而自殺。當年還登載報上 ,是一門慘劇。

他這一生就是來演這個悲劇的。最後草草了事。這不算悲痛嗎？

而老伯他這一生也是來演破產的悲劇的？只是他從中走入古墓 ,又在古墓修練。

學通了經典。而可以加減的弘法。利人天！

應該也沒有悔恨了？

誰知道？

六祖臨死時還交代說：有人來要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