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下著。(19)

老伯有著淡淡的鄉愁。

在餐廳吃晚餐的時候。老伯說：[妳想不想嘗嘗羊肉的滋味？]

天珠兒說：[我要燉爛的羊雜湯。]

天氣突然轉涼。

雖然沒有呼呼的北風？心中卻充滿了寒意。

應該是一種鄉愁。好想爬到山谷的喬木上去看雨。可惜蜻蜓不在？

[我可以跟您去嗎？]天珠兒問。

[當然可以。]老伯說。

[在哪裡賣？]

[台灣商店。]

雨還在下著。

在東樂是不許撐雨傘的？大家都穿著黃色的雨衣。只有一個顏色。其實也買不到雨傘？

他們來到台灣商店時 ,並沒有立即見到老鄉？

在這裡竟然還可以找到法輪功的書和CD。

還有林老師的錄音帶。

終於看見老鄉了。

[今天有幽靈夜市 ,你們去不去？]夜市當然有吃的東西。

[怎麼去？]天珠兒問。

[我發給你們一個牌子 ,等一下有人來接。]

其實不是牌子而是一個黑石頭。也就是一種電子石。

[妳有帶錢嗎？]老伯問天珠兒。天珠兒搖搖頭。

老鄉還是那一句話：[從薪水扣。]

老鄉就走人了。

[幽靈夜市 ,不就是鬼市？有沒有台中的弘光附近有一個鬼市？]天珠兒咬耳朵。

[還是不要？]老伯說。

[死不了？]這天珠兒就是將軍的女兒！什麼也不怕？

沒多久 ,有一個啊飛來說：跟我走。

應該是17歲的混混。地球人。

他們走進去一個門。

門關上 ,又出現一個門。

隨大家走出去。十星球的人都有。就來到一個碎石子路。

馬車不停的趕過他們。好像在拍中古歐洲的電影？

[要走多久？]

[我們跟他們不同路。]啊飛說。

就走過一座拱牆。

[到了。]

又說：[牌子亮了的時候就到橋邊來集合。]

前面望去燈火通明 ,就在林子裡。有某種熟悉的喧嘩。

不僅有吃的東西,還有賣玉的。賣鹹鴨蛋的。賣字畫的。

[沒帶錢怎麼辦？]

就看見剛才的同行 ,拿出電子石來結帳。

也就會使用了。

就好比刷卡吧？用牌子刷卡。

十幾個同行一下子就散掉了。

林子冒著煙霧 ,燈光又大亮。有一種淒迷浪漫的感覺。

只是擺攤的人都是地球人 ,而且是鬼？就是死人的失血 ,冰冷的臉 ,有的已經又乾又黑了？像鉛塊。

十分的沉重。

[不要看了 ,先去吃東西。]天珠兒輕聲的說。

[不是在作夢吧？]老伯捉住她的手問。

[不是說幽靈夜市嗎？鬼市就是這樣！]天珠兒一點也不怕的樣子。

他們問了幾家都說賣完了。那是老伯喜歡的玉米 .水煎包,還有麻糬 ,奇怪明明還有東西？

走了一圈也就看到了賣羊肉的招牌。

北港正港羊仔清羊肉攤。有一個穿著國軍的軍服 ,帶著軍帽。草尼裝。40歲 ,冷漠的弄著湯。

[我要一盤炒羊肉。]老伯說。

[我要羊雜湯。]天珠兒說。

軍官是掛著一顆梅花。

他動作很快 ,旁邊幫忙的是她的妻子吧？嬌小玲瓏的模樣。

[世忠近來可好？]少校牽動著嘴角。

世忠是老伯的名字。

老伯嚇了一跳。

[他是文俊。您當兵時的憲兵。]他妻子解釋著。

老伯想起來了 ,就是住在小金門的憲兵隊員？是雲林兵。後來他在軍中留了下來。

[您爸爸許老師剛來過。]女人笑著說。

老伯又嚇了一跳。

[這裡生意好嗎？]老伯突然問。

[還好。]少校說。

兩人拿出牌子給他們刷卡。

[這湯是我送的。]少校說。

又說：[前面有一個快活林 ,可以去看看。]

[快活林？]老伯又是一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