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天。(10)

對嘴之後 ,蜻蜓感冒了。

老伯陪她去醫院看病。

醫院的人很少 ,醫生連老伯也檢查。可是老伯沒病？也就是說,老伯有抗體 ,而蜻蜓卻沒有？

[像這種感冒 ,我小時候是不看醫生的？除非發燒？]老伯說。

[不看醫生,那您怎麼會好？]蜻蜓問。

[我們喝白開水。]老伯說。

[白開水？]

[就是生水煮過。]老伯說。

又說;[不然就是跑操場？沖冷水澡 ,就會好了。]

[在我們東樂 ,一生病非15天不能好起來？]蜻蜓說。

[妳帶我去可以買到台灣商品的商店。]老伯說。

他們來到了台灣商店。

老伯還記得火星人常常透過耶米長官要三支雨傘標的感冒藥水。

他很快就找到了感冒糖漿。

老伯買了一箱。

[這是好東西。]老伯說。

又說：[喝了三天就好了。]

因為它是中藥提煉的所以蜻蜓也可以喝。

[先少量的喝,怕妳不適應。]老伯說。

[我先寫個字條給您 ,說是我自己要喝的與您無關。]蜻蜓說。

聽起來超嚇人得。

東樂人平常沒病 ,一但生病就很容易要命。他沒有抗體。地球人一出生就跟病菌混在一起！所以不怕病菌。

當然醫生開的都是猛藥。病人吃了必然渾身乏力。

而中藥則沒有這個毛病？

生了病 ,蜻蜓變成一個軟綿綿 ,嬌滴滴的女人。無神的魚眼睛,大大的 ,癡癡的望著他。不再是一個女英豪。老伯將她送回房間,她卻堅持老伯留下來陪她。向佛學研究中心請了假。

老伯服侍她睡下。

燒了開水。

放了音樂。

就坐在床沿陪她。

兩個人好像相惜相知了幾輩子的朋友？

盡在不言中。因緣真是不可思議呀。

蜻蜓睡了一下 ,出了汗。醒來 ,就討水喝。

[媽媽也沒有對我這麼好？]蜻蜓說。

[在我們那裏生病的人是很偉大的。媽媽總是要走路到街頭去買麵回來給他說。]老伯說。

又說：[所以生了病也不錯 ,有大街的好東西可以吃 ,因為口裡苦吃不下媽媽煮的東西？]

[我我也要吃好東西。]蜻蜓說。

[中午前 ,我去台灣商店找看看 ,有沒有賣麵條？順便領漢堡回來。]老伯說。

[現在就去。]

[好好！]

東樂只有中午可以吃到素的漢堡。還有海鮮海帶的湯。

有好東西吃,這句話 ,還是有吸引力的。叫老伯想起 :故鄉的美食來。

[您在找什麼？]

閃出一個人來 ,也是地球人 ,也是中國人？50歲以上。男的。

是老同鄉。

[您是外省人？]他問。

[我 台灣人！]老伯說。

[我住北港。]

老伯說：[我住台中。]

又說：[我女人病了 ,想吃好吃的東西,我就來這兒找了。]

[在這兒哪能找到好吃的東西？]又問：[您太太是水母吧？]

[是水母。]

[我有炒羊肉和羊肝湯要不要？]老鄉說。

[當歸湯,加點冬粉。不要炒的？]老伯說。

又問：[不是狗肉吧？]

[哪來的狗肉？]老鄉說。

老伯問 :[您哪來的羊肉？]這地方除了人連一隻鳥也看不到？

[實驗用的。]

[乾淨？]

[乾淨。]

[沒有毒？]

[沒有。]

[不是實驗用的羊？]老伯不放心。

[是生育實驗 ,不是病毒實驗的白老鼠？]

[剛殺的？]

[保證新鮮。]老鄉說：[殺羊阿青的孫子！不說假話！]

[我女人可以吃嗎？她是東樂人。]老伯說。

[可以。就弄兩碗燉羊肉 ,羊肝湯,加冬粉。]老鄉說。

老鄉就寫了一個條子從一個洞口塞進去。

老伯笑著說：[我所不知道的東樂還真多！]

[正是！]

[要多少錢？]老伯問。

[一碗50元兩碗100元。掛帳 ,領薪水再算。]老鄉說。

[您認識我？]老伯問。

[認識。不就是講經的老師？]老鄉說。

老伯問：[您老兄怎麼會在這裡？]

[我在林間散步 ,聽到一遍美妙的音樂聲,人就升了上來 ,在光束中進入飛碟中。我是被捉來的！]老鄉說。

[幾年來的？]

[蔣經國去世那一年。]老鄉說。

[是1988。]老伯說。

[我家是宰羊世家。羊肉補 ,有錢人很喜歡吃。]老鄉說。

[他們捉您來宰羊？炒羊肉？]

[炒羊肉是黑店。]老鄉黯然的說。

偷偷賣的意思。

老伯再問他一次：[我女人可以吃嗎？]

[當然可以！我女人也是東樂人。蘇聯解體那一年1991年 .我們結婚的。]

老鄉用兩個吃泡麵的漆碗 ,有加蓋子的裝,放在一個日本人送麵用的木盒子裡 ,長方形的 ,有蓋子 ,可以提起來。不是很大？

[這樣味道就不會溢出來。木盒子吃完再拿來 ,不急！]

老伯就直接提著木盒子回去。走進電梯,來到地面 ,走出祭天塔。

戶外 ,光明雲還在追逐。

明明又虛虛的。

也沒有人上來盤查？

走入另一個祭天塔 ,下來到他們的住處。來到蜻蜓的房間。

打開小木盒的蓋子 ,是聞不到香味。等到打開漆碗的蓋子 ,就香氣四溢了。

像潛水鏡的魚眼睛照過來。

[我餓了。我要吃麵。]

[是冬粉。]老伯說。

[您叫廚房煮的？]蜻蜓問。

[是一個老鄉煮的。]老伯說。

[地球人？]

[嗯！]

[您忘了去領漢堡？]蜻蜓說。

[怎麼辦？]

[沒關係 ,大嬸會幫我處理。]蜻蜓說。

[是素的嗎？]又問。

[當歸是素的 ,冬粉也是！]老伯說。

[這是麵片？]蜻蜓指著肝說。

老伯點點頭。

[這是豆腐皮？]指著羊肉。

老伯點點頭。

[我們一人吃一碗。]

味道不錯是熬很久的湯。就是當歸湯。

吃入口中.感覺坐在雲端,身心交融 ,喜悅非凡。湯通過喉口又反攻上來 ,迷死人了。

[很好吃耶,我明天還要吃。]蜻蜓說。

[好！我也想吃！不如叫四碗？]老伯說。

食慾不可擋呀？

[真的很好吃！比漢堡還要好吃千倍。]蜻蜓說。

[我感冒好起來了！]又說。

就走下床來。

這羊肉應該不可能天天有？如果沒宰羊？哪來羊肉？

古代 ,中國用牛 ,羊祭天。而不用豬？

吃豬肉的民族被認為是聰明的民族。中國人民大概吃素。肉類是貴族在吃的。在以前的年代裡。他們都吃豆腐。鹹菜。花生。

羊肉有腥味 ,所以去腥是他們的秘方。這是代代相傳的！

第四章：回家的路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