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可以活五百年(08)

第七天。

回到中國民族光榮的路線上去 ,是多麼迷人的思想呀！對於祖國的害怕是因為他是個共產怪獸呀！

不然誰想放棄祖國？

那個每一個人到夜店去買一瓶可樂喝的情景真的令人感動。

小聲的說：共和回來了。

然後和平的去慶祝共和的再生。多迷人呀！

老伯突然有一種空茫的感覺。

好像把電耗盡了？沒電了。又來不及充電？

就是一種無力感吧？

極光還在外面耀動。

海還在靜靜的盪漾著。

他想再躺一下。

天珠兒還睡得很熟。

蜻蜓則纏著他,好像有疑 ,她又變回人身,其實水母身超可怕的。因為會放電！彈跳 ,抓不牢？

一個人如果可以活500年 ,而且經活了300年？她就沒什麼好急切的？一個王朝的壽命不過200年？

至少他們可以等待！

[妳有什麼話要說？]老伯面向她。

[您會不會寂寞？我覺得我爸很寂寞。]蜻蜓問。

[還好 ,因為 ,我有在寫小說。腦子沒空著？]老伯說。

又說：[有一派年輕人是用感覺去寫小說的 ,尤其是寫同性戀的？]

[情緒吧？]蜻蜓問。

[所以她們沒有太多的理路與思路？沒什麼事件？只有嬌情。]天珠兒說。

[把妳吵醒了？]蜻蜓問。

[老伯有時候 ,心中只有小說。]天珠兒埋怨著。

[不可以這樣？]蜻蜓罵他。

她們又聯合在一起了？

[其實我爸想跟您談越南？我阻止他了。他不靈修？光注意地球的時事。他曾經在中國當特務。]蜻蜓說。

[也沒關係？]老伯說。

在極光中的確可以回憶好多事。昨天下午已近黃昏的時刻？老人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臂。

他應該想說：中國不是低級民族？

那越南又是什麼？

昨夜他作了一個夢。

夢見半夜 ,海上起了霧 ,霧中生出億萬的靈蟲來。

所有的靈蟲一為無量 ,無量為一的集結成一隻怪獸來 ,發著螢火蟲的光,好像一隻靈現的麒麟 ,在海上漫步。

海就慢慢的清淨下來。

極光就消失了。終於起了風。

他們睡到早上九點多才起來。

吃過午餐 ,就準備回家了。

這是一趟不錯的旅行。來到東樂國的地底世界。

跟老父談到了中國。

也增進了老伯.天珠兒.蜻蜓三人之間的感情。

[除了坐地梯以外 ,還有一條路 ,是坐船 ,]蜻蜓說：[那是小矮人的老路。比較慢。]

又說：[地底有你們人類所不知的礦產？是電子曠。又叫電漿精靈。]

老伯說：[他是活的對不對？]

[活的？]蜻蜓對於老伯的形容感覺非常的新鮮,笑著說：[應該說他是一種有意識的生物？]

又說：[也有人叫他老祖宗。]

[老祖宗？]

[因為他會講造物前的故事。]蜻蜓說。

宇宙還如一張紙的時候 ,居存的神識是沒有肉體的。他們在智慧海激浪 ,比智力。後來有一神識叫：有空花。也就是因為太疲勞了 ,出現了不應有的金星。有人糾正他：沒有空花。

從此不知有二的智慧海 ,分成兩邊。

電子礦裏的生物就是主張沒有空花的一邊。

他們戰敗了 ,又不能回去智慧海 ,只好躲到地底下去。

這個故事 ,楞嚴經提過。

過了關卡 ,坐進電梯很快就回到地上。

他們很快就回家了。

世界真的是無奇不有呀？為什麼要毀滅他？毀滅了他還是回不到智慧海去的？不是嗎？可是太腐敗的東西終將毀滅。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老伯想整理楞伽經,天珠兒卻叫他陪她睡午覺。

而蜻蜓回她的房間去了。

[我以前一直以為三民主義是最好的主義？]天珠兒說：[可是光講自由.平等 .均富.民主還是不行的？]

又說：[還是要講民族 ,民權 ,民生。現在東樂 ,依存於銀河系,一旦銀河系發生戰爭？他們5000萬人就要餓死了。因為他們自己不能生產糧食？連水也有問題。]

[不要胡說？]老伯說。

[他們連警察也沒有耶？]天珠兒又說。

[一旦發生暴動？誰來鎮壓？]

[妳不要亂講話 ,他們有他們的文化。地球說不定會發展成他們一樣？]老伯說。

[我才不要沒有子宮？不能吃滷味？不能進洞？整天靈修？]天珠兒說。

[入鄉隨俗！在地球 ,出了家還不是一樣 ,要有出家人的威儀！]

[就不要嘛！]天珠兒說。

[不要說了？睡覺！睡覺！]老伯說。

民族意識大概就是這樣？

一種習以為常的生活態度。漢人離開大陸隻身來到台灣 ,理當被原住民同化 ,就是因為有一種漢人的生活步調 ,過年過節的不可馬虎,有一種漢人的息氣 ,所以反而同化了原住民。平埔族幾乎都漢化了。

當然以某種角度來看 ,是沒有純的漢人了？有百分之80的原住民血統的台灣人 ,他們也堅稱他們是從大陸來的漢人？這就是民族意識吧？鄭成功的人民只有五萬人。

台灣可以接受東樂的一切嗎？

食色不再是天性？

睡覺要聽搖籃曲。

要用大量的時間來靈修。

幾乎也沒有什麼私有財產制度？只是發些零用錢吧？什麼都是公家配給的？其他星球生產的。

這是一種更進步的共產主義。

他沒有資產階級 ,也沒有無產階級 ,也沒有理所當然的人性？他是一個奇怪的帝國。就是沒有選舉喔？

應該不行？

可是老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一個人活70歲應該就對食色淡了？不想吃太油膩的想吃清淡的。稀飯 ,鹹魚 ,疏菜。不想跟女人睡 ,想一個人睡。一個人如活到200歲 ,大概就是活在極樂世界的樣子吧？早上起來去摘花,到世界各地去供養佛。回來 ,則坐在樹下聽鳥音旋流佛的法。到了晚上去聽講經。不是嗎？也就是說：將來 ,地球可以將70歲以上的人送來東樂安享晚年。然後這些人往生極樂去。

如妳活500歲 ,則不會重視男女飲食了？反而擔心晚上睡得好不好？

所以妳也不能說東樂不好？

如果你可以活500歲？

想那麼一些有的沒的？也就放鬆睡去？

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天珠兒貪婪的吻他然後溜下床。

以一個80歲的人生跟500歲的人生規劃 ,當然有所不同。

這個是要慢慢去理解的。去適應的。

女人睡醒時的臉是慵懶的。而乳房卻是鮮美的。

[看什麼看？]女人兇他。

老伯回答她說：[好看。]

老伯想起辛夷的吊鐘花。女人到了70歲 ,乳房跟蘿蔔乾一樣時 ,還會新鮮？

就傻笑起來？

[您您可惡！您在嫌什麼嘜？]天珠兒嬌啼起來。

老伯淡淡的說：[如果再年輕20歲該有多好？]

[老牛了還想吃嫩草？]天珠兒說：[我從來也沒閒您老？]

[我是突然想起辛夷的吊鐘花。]老伯笑著說。

[哈！]天珠兒就狠打過來！

看著這個 ,想起那個 ,又兩者都要？

人心就是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