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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7/29 16:32:29瀏覽553|回應1|推薦12 | |
接近七夕的日子,流傳著七姐祭會用上的鳳眼果(蘋婆樹果實俗名九層皮),像炸開般地結滿了整個枝頭。 通常,不輕易赤手空拳地,走近那片草長得比人高的園子裡,尤其是單獨一個人的時候。那等無法克服的心理障礙,總是在腳底往頭皮方向襲上,對於不長腳的恐懼,不斷地,讓自己畏懼著那片不再有人墾荒的土地。 倒是開著車的時候,隔著車窗探望的機會還蠻常有的。畢竟,車窗所帶來的安全感,多少有自欺欺人的效果。 通常,載女兒上課,回程繞到母親家餵狗、掃地,然後,沿著園子旁上山的路,走到半山腰登高臨遠,探望那一群流浪狗與鳥瞰埔里盆地,或作嘆老嗟卑、或做無病呻吟。 有時繞著陶淵明的《停雲》 「靄靄停雲,濛濛時雨。八表同昏,平路伊阻。靜寄東軒,春醪獨撫。良朋悠邈,搔首延佇。」然後學著抓抓頭髮,久久站在這裡懷念。 亦或是拿辛棄疾《賀新郎》「白髮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間萬事。問何物能令公喜?」、「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想一想碰不得的日子與捨不得的畫面。通常一個早上的心情,會在這樣規律的步調中得到順利的安撫與抒解。 偏偏,今天望見了園子裡那幾顆蘋婆樹,結著累累的鳳眼果,心裡猶豫著是否該下車採拾?手中的方向盤卻無意識地將車子停在路旁。完全不甩心中對於不長腳的爬蟲的那份恐懼,拿了後車箱的塑膠袋,拼了命、伸長著手臂(個子太矮了),將抅得到的果子剝去外衣,取出黑得發亮的鳳眼果。 從小就認識蘋婆樹,卻不曾採過樹上的果實,就連回埔里這六年多,都不曾正眼看待過這樹的季節交替。或許,真的怕了,那不長腳的S老是弄哭並嚇壞自己。更別提要自己走近那雜草叢生的園子,心中是怎麼都丟不去恐懼。 或許,愛一個人真的能讓人充滿勇敢,先生這幾天腸胃型感冒,又是腹瀉又是發燒。以前,就聽媽媽說過鳳眼果可以治肚痾,當下,便決意踏進自己設下的陷阱之中,裝滿了兩只一斤的袋子。 雖然,不敢確定自己下一回是否依舊有勇氣,再度踏入畏懼裡頭,至少這一回,在蘋婆樹下看到了我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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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