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a.叩門 - 兒啊你要比國父強三倍，因為你叫「孫沖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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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a.叩門

2021/06/26 20:59:34瀏覽541｜回應0｜推薦9

「芒神，」猴子說：「但大家更喜歡叫我魔神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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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這日的邂逅之後，我跟猴子——沒錯，想想，還是猴子叫起來親切——成了朋友。倒也不是那種無話不說的好友，畢竟，千言萬語也只是為了留住美好的時光，而既然時光在這裡失去了恆定的意義，那便讓歲月的流逝或停淤來代替言語吧。
於是，我更喜歡的，是跟著猴子在山林遊走，等待著某棵大樹的倒下。我們會為了這個剎那緩下時間，快步趕到林冠被空出的缺口，呆坐在少見的陽光中，看著新生的空地漸漸發出五節芒、鹽膚木、桂竹、相思、木麻黃……，紛紛成長、茁壯，用自己的樹蔭護住下頭更多的樹苗，紅楠、大葉楠、稜果蓉……，讓幼小的孩子們有機會長出新枝、抽出嫩芽，直到補回冠層的空缺。
偶爾，猴子會起身，蹲到某棵特別弱小的植株旁，「看，」他不知是對我，亦或對皺縮的葉子輕聲呢喃：「看著風，看著光，看著雨，看著帶來這一切的天空，看吧，看到了嗎？」
然後，小小的葉子奮力掙脫束縛，向上展開，奔向藍天，與老樹們的樹冠一起連綿、共享、生息，直到璀璨的變化停歇成緩緩脈動的平衡，慢到我們終於察覺時間的流逝，這才會停下時光，起身，拍拍屁股，然後找到下一棵樹。

最後，我愛上了和樹苗說話。原因嘛……說不太上來，但我就是喜歡這樣的感覺——在這些生命旁守著生、護著老、伴著病、送著死，再迎向新的生。
好吧，真正的原因其實是我想成為山神。畢竟，找到自己留在這裡的使命，不就是我被留下的原因？

但尋找，就尋見；叩門，就給你們開門。我既已尋見，為何卻成為山神，而不是開啟天堂的門？為何依舊停在山林裡，而不是進入早該進去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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