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鳳兒還是平常的鳳兒，只是她往警局跑的次數更加頻繁了。連我和局長都嚴重懷疑，這兩個孩子早就在一起了。

雖然，他們終就是要分開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鳳兒知道自己不會與光悟在一起一輩子，現在卻還是常常和他膩在一起。她難道不怕自己離開後，光悟會很傷心嗎？就我對光悟的了解，我可不知道他會面無表情的做出什麼事。

「蔡先生啊！還想什麼煩躁的事，今天是慶祝的日子，不是嗎？看看外頭的煙火，開心一下吧！」局長給我他的招牌笑容外加一杯特製綠茶。

對喔，我都忘了說，今天聽說是某個高官的生日，所有的公職人員都能拿到比平時多兩倍的薪資。外頭放著的煙火，或許正是為了那個慷慨的高官而放的。

「好了好了，還叫得這麼拘謹做什麼？叫我承淵就得了。」我和他敬茶。就在他們警局的走廊上，一個可以看見煙火的地方。

「其他人呢？」他笑著回頭，似乎這裡只剩我們兩個老人了。

「丞樂帶著筱羽不知去哪了，光悟和鳳兒去他房間了，說是那也看得到煙火。」

局長笑得更燦爛了，「這小倆口啊！發展的真快。」

你想到哪了！

其實我沒再告訴其他人鳳兒的事，包括局長，因為現在有股直覺提醒著，現在或許不是解釋的時機。但我從不知男人的直覺會準到哪去……

所以局長到現在還很開心的想著這兩個孩子，畢竟現在光悟至少沒那麼冷漠，也都是受到鳳兒的影響。他也很樂著看見這一對的未來。

卻不知道，這對情侶是沒有未來的。

我喝了一口茶，閉上眼睛。聽見了此起彼落的煙火聲，如同十七年前的砲火，隱隱約約的，還聽見了許多人的大叫聲、哭喊聲……

還有鳳兒的驚呼聲。

「好美喔！」鳳兒踏出了門，衝向了庭院，在煙火佔據的天空下，旋轉著，如同一個第一次看見彩虹的小孩子。

「外面會冷，進來吧。」光悟淺淺的笑了笑。這是……錯覺嗎？他笑了？

「別嘛！」鳳兒轉身撲在光悟面前，我感覺她好像在嘟嘴撒嬌。「天空很美，不覺得嗎？」

「沒看過煙火。」

「有是有啦！但……」鳳兒想了想，「這比較漂亮。」

我好似聽見她沒說出口的話。

『因為以前看過的那種，是象徵痛苦的開始。』

鳳兒轉過身，想再跑向庭院，卻被光悟一把抱住。「我說了，外面涼。」

「怎麼這樣……」鳳兒轉頭，正坐在光悟懷中，轉個頭，便幾乎是貼到他臉上了。「不過，好溫暖。」感覺到鳳兒心中所感覺到的溫暖，或許，她很少擁有過，這樣的擁抱。

只有真心的擁抱，才是溫暖的。

我想張開眼睛，因為現在的情景，我可以說不想看下去嗎？但是，就算張開眼，我還是看見了鳳兒眼中的世界，這次是她不願切斷連結嗎？好吧，這是被這女孩逼著看下去嘛……我沒在怕看見什麼……

光悟愣了愣，便把頭轉向外面，「蝴蝶。」他看著外頭一對蝴蝶。

竟然轉移話題！

「哪裡？」鳳兒更像一隻不受控制的小寵物，馬上掙脫光悟懷抱，衝向庭院。「哪呀？」她四處尋找著。回過頭，光悟指著左方，「不過是兩隻蝴蝶。」

她馬上轉了過去，「很少看到嘛！」，卻在下一秒，她停了下來。一陣涼意湧上心頭，但不是因為天氣冷，是從心裡散出的涼意。不知怎麼回事的我藉由鳳兒的眼睛看見了蝴蝶……

只是嚴格說起來，她只看到一隻蝴蝶，反射著煙火的光，翩翩飛舞著。

因為另一隻，已經栽進蜘蛛網裡，動彈不得了。

「怎麼了。」

「沒事。」鳳兒笑著，「我看見了。」她的餘光瞄到，那一隻沒栽進網裡的蝴蝶，捨棄了伴侶，自顧自的飛走了。

而當她把視線完全移回光悟身上時，似乎看見，在光悟背後，那個微微沒關上的門後，有一個留著雙馬尾的影子。

「承淵？你怎麼開始恍神啦？」局長的話，讓我和鳳兒的連結斷裂。

「沒事，不過是想到些什麼。」我回以笑容。

「這種時候還想事情，別太操勞自己了。」他望著煙火，慢慢品嘗著茶。

但我心裡想著的，是那對蝴蝶，或許，那是鳳兒想讓我看見的事物，因為當她看見拋下伴侶離去的蝴蝶時，心頭有一陣痛。雖然我願意保證，光悟絕不會忘記她。但那種痛，我不知道，竟然是種撕心裂肺的痛。

就如同那些煙火，爆裂似的痛楚，不停湧出。

「老哥，局長好！」雙馬尾女孩從後頭撲了上來，就壓在我身上。

「你不是和曾筱羽出去了嗎？」局長看著她壓在我身上，不亦樂乎的樣子。

「筱羽說她想回家休息，所以就回我們家了。」她今天不知為何的，硬是不肯從我身上下來，「妳老哥會被妳壓壞啦，請考慮妳老哥已經三十四歲了！」

「難道你的腰會閃到嗎？」她的笑聲，突然覺得和平時不太一樣，今天的，有點假。

「會啦！妳今天是怎麼了，變得這麼愛撒嬌。」我捏了捏她的臉。

「沒啥。」她轉過身，也捏了捏我的臉，還好我已經受過訓練，不然以她的暴力指數，我早就唉唉叫了。

其實這是我們平常的相處模式……

她小聲的念著，「只是想來陪老哥看煙火，想來陪老哥……」她沒說完的話，還噎在喉嚨裡，但她的下一個動作，已經告訴我她真正想說的話。

撲到我的懷裡。

『因為只有老哥永遠不會不管我。』

我想，剛才鳳兒餘光瞄到的雙馬尾影子就是她吧，畢竟我也沒認識別的雙馬尾女孩。而且就猜測，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機率是喜歡光悟的。

不然，沒事來找她沒用的老哥討抱做什麼？

竟然再次承認自己沒用。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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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投稿成功 在下決定繼續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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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 《記憶》快完結了

未來還有可能再出續集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