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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17 19:16:38瀏覽729|回應2|推薦4 | |
一句話被用爛了,通常在拾人牙慧的三流作家和鸚鵡身上,也發生在更不入流的amisgin這裡。話說「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唱國歌,是出自陳寅恪的《清華大學 甲骨文是中國目前已知最早的文字,也是漢字的前身。當時用於記錄請神問鬼祭祀占卜,故又稱卜辭。這是文字最早的功用之一,其餘也如現代,譬如傳承文化、備忘、溝通、下達命令、考試等等,基本上是人類走出洞穴的輔助工具。由實用工具再轉為表達或者抒發情感,遂成為一種藝術,其組合就是戲劇、詩詞、小說、散文等等,能長久留傳下來的,只有美和謊言。 歷史裡謊言多的是,人人也會說,差別在說的漂亮、說的習以為常或說的臉紅害臊,但美可意會卻難言傳。這是徐志摩在《濟慈的夜鶯歌》說的「至於整體的領悟還得靠你們自己,我是不能幫忙的。」雖客氣說不能幫忙,卻還是慷慨地示範「靜極了,這朝來水溶溶的大道,只遠處牛奶車的鈴聲,點綴這周遭的沉默...」也細心地說明「這是想像力最純粹的境界:孫猴子能七十二般變化,詩人的變化力更是不可限量—沙士比亞戲劇裏至少有一百多個永遠有生命的人物,男的女的、貴的賤的、偉大的、卑瑣的、嚴肅的、滑稽的,還不是他自己搖身一變變出來的。」回到王國維是《人間詞話》「有我之境,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無我之境,以物觀物,故不知何者為我,何者為物」註:加藤阿幸《論徐志摩詩文古典風範之內在成因》。再回到陳寅恪的論《再生緣》是「故此等之文,必思想自由靈活之人始得為之。非通常工於駢四儷六,而思想不離於方罫之間者,便能操筆成篇也。今觀陳端生《再生緣》地一七卷中自序之文與《再生緣》續者梁楚生第二十卷中自述之文,兩者之高下優劣立見。其所以至此者,鄙意以為楚生之記誦廣博,歲或勝於端生,而端生之思想自由,則遠過於楚生。撰述長篇之排律駢體,內容繁復,如彈詞之體者,茍無靈活自由之思想,以運用貫通於其間,則千言萬語,盡成堆砌之死句,即有真實情感,亦墮世俗之見矣。不獨梁氏如是,其他如邱心如輩,亦莫不如是。《再生緣》一書在彈詞體中,所以獨勝者,實由於端生之自由活潑思想,能運用其對偶韻律之詞語,有以致之也。故無自由之思想,則無優美之文學,舉此一例,可概其餘。此易見之真理,世人竟不知之,可謂愚不可及也。」 活在現代,我們確實愚不可及。 總的原因可以徐志摩的話「那時候“文明”的沾染比較不深,…那時候的人,我猜想,也一定比較的不野蠻,近人情,愛自然,所以白天聽得著滿天的雲雀,夜裏聽得著夜鶯的妙樂。註:徐志摩《濟慈的夜鶯歌》」和沈從文的話「一切都應當美一些!醜的東西雖不全是罪惡,總不能使人愉快,也無從令人由痛苦見出生命的莊嚴,產生那個高尚情操。我們活到這個現代社會中,已經被官僚、政客...,共同弄得夠醜陋了!註:沈從文《看虹摘星錄》」來作為解釋。 事實果真如此?不盡然,一切要從無線上網的言論自由談起。不同意見不同見解不同創作是社會多元化發展,好比李白杜甫寫詩、蘇東坡寫詞、關漢卿寫詞曲、王國維陳寅恪寫史寫評論、徐志摩沈從文寫散文詩歌小說...,但把amisgin不入流且卑劣的政治批文放在一起,真是東施效西施,實在丟盡了臉幸好有自知之明。 丟臉還不知見笑,甚而粗暴地貼人「腦殘、腦袋有洞、這種『貨色』…」等不堪言語,然後義正詞嚴地訴諸言論自由,這個既丟臉又不知羞恥,簡直醜陋至極。 烏鴉不能期待變夜鶯,好比人性有惡有善,不能一廂情願要求善的遮掩惡的、一切盡善盡美,但當反駁變成咒罵、人身攻擊,惡的作惡,又高舉用血淚織成的言論自由的旗幟揮舞,到這裡不必再舉徐志摩沈從文怎麼說。很簡單,回到工具的年代,文字可以發動《橫掃一切牛鬼蛇神》、《炮打司令部》,如同水果刀,不好好削好水果,卻任意揮舞,變成作勢捅人的武器,然後正當地說反對文字獄,天曉得文字獄正是這班讀詩讀不出美感、寫文寫不出道理、反對反不出名堂,只會聞風而動喊打喊殺呼朋引伴集體壯膽搞出來的!網路裡搖身一變變出來的,可真是野蠻。野蠻地糟蹋了言論自由的真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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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政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