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th love

「發生什麼事？」

「什麼？」小樹轉過頭，投給蒼乃一個空洞的眼神。

「就是這樣！妳已經盯著畫板快一個小時了！平常我回來，妳都會跟我說些生活上的事情。最近這幾天妳卻很沉默。到底怎麼了？」

「蒼乃，我想～」小樹的臉微紅，似乎在組織腦海中的想法。

見到小樹窘迫的模樣，蒼乃突然想起不久前珠珠告訴他，小樹已經有了結婚的念頭。

他輕咳幾聲。關於結婚的事，他也有在計畫。他的確希望和小樹共渡一生，所以才一直趕戲，能盡快挪出時間舉行婚禮，然後帶小樹好好玩一玩。

他計畫中求婚的地點是在一家浪漫的餐廳，最好還有樂隊伴奏。雖然有點俗套，可是他相信小樹一定會很感動，他也會很有成就感。

只是他還找不到令他滿意的餐廳。

不過照現在這狀況，還是先說吧。讓小樹開口實在有損他的男性尊嚴。

「妳覺得聖誕節怎樣？」蒼乃問。

「聖誕節？」小樹搖搖頭「有特別的計畫嗎？」

「我的戲差不多再兩個月就殺青了。」他過去握住小樹的手「嫁給我吧！日子就定在聖誕節。妳覺得怎麼樣？」

「怎麼這麼？」小樹驚呼，隨後明瞭「一定是珠珠雞婆！」

「不，是我不好。我過去的不良紀錄讓很多人擔心。但是妳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很愛妳！不是因為誰跟我說什麼，而是我真的想和妳在一起。永遠永遠！」

「真的嗎？」小樹眼中泛起了蒼乃期待看到的眼淚「不是隨便唸台詞哄我？」

「雖然結婚多少會影醒我的人氣！不過和妳一比，那些就渺小多了。」

「你還敢說！」

「那麼～」他擁小樹入懷「就這麼決定了。」

「嗯。」小樹點頭，幸福的靠在蒼乃肩上。一會，她撫著蒼乃的背，輕輕的開口「你也相信我嗎？」

「我就知道！」蒼乃看著小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小樹深呼吸一下才說「聖宜姊有個弟弟。」

「嗯。」蒼乃拉小樹坐到沙發上。

「五年多前他加入一個幫派，原本不是什麼重要的角色。可是在一次拼鬥中，他被迫殺了自己的老大。老大的女兒目睹了整件事。然後～然後他帶著老大的女兒逃亡，但最後還是給仇家追上。在抵抗的過程中，老大的女兒胸前受了嚴重的槍傷～」

蒼乃白了臉，拉過小樹的手，撐住自己的額頭。

「蒼乃～」

「繼續說！我想知道。」

「老大的女兒是我沒錯！我很抱歉胸前傷口的事我對你撒謊。我受傷之後，他想盡辦法把我救了回來。我知道他要去報仇，為了留住他我故意裝病，但是還是阻止不了他的決心。最後他離開了。我在醫院躺了三年。最後一年，每一天都在後悔，每一天都希望自己能為他做些什麼。當我離開醫院的時候，我想要等他一輩子。」

蒼乃抓緊了小樹的手。

「有天聖宜姊來找我，告訴我阿翔，也就是她弟弟已經死了。還有新聞圖片為証。就是我去找你那天，你記得嗎？」

「原來如此。」蒼乃點點頭。

「她要我忘了阿翔，過自己的生活。好不容易我接受了這個事實，但幾天前我見到阿翔了！」

「妳要告訴我什麼？」蒼乃有些激動。

「你冷靜聽我說好不好？」小樹懇求「他的外表和五年前完全不一樣！可是左手卻有道相同的刀疤。那個刀疤很特別，事情不可能這麼巧。我聽聖宜姊說，他被失眠困擾著。如果我可以為他做些事，我真的希望為他做點事！我希望你支持我。因為我們要永遠在一起。不是嗎？」

蒼乃盯著小樹綠色的眼珠，考慮著。過了一會，他痛苦的，百般不願的說「我怎麼能夠輸他？妳去做吧！」

小樹抱住蒼乃「我不會讓你擔心。」

蒼乃揉著小樹的頭。揉著揉著，他釋懷的笑了，恢復了瀟灑模樣。

「需要我幫忙的話，我會盡力配合。」

「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我還沒跟任何人討論。而且他好像不希望我知道他就是阿翔。如果不行，我不會勉強。」小樹說「我不會再害他了。」

她對蒼乃甜甜一笑。

她不會再讓阿翔白白浪費生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