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th love

「聖千呢？」克利斯丁問身邊的手下「從前天晚上就不見人影，今天早禱也沒出現，他居然狠心辜負我爸對他的一番愛惜。」

一旁的屬下不願回答，支支吾吾半天。

「你不說我也清楚。」克利斯丁雙眉一緊「一定還躺在床上。太過分了！我們可是有幫規的。就算他是巴吉歐家的恩人也不能縱容他。」

到聖千房間，他先忍住滿腔火氣敲了敲門，敲了三次聖千都沒有回應，他索性開門進去。見聖千仍賴在床上，他走過去一把扯下被單。

「快給我起來！」他踢踢聖千「聽到沒有？」

聖千翻了個身，抱住枕頭。

這下子克利斯丁的火氣完全爆發。他拉住聖千的腿，用力將他摔到床下。

一番折騰，聖千睜開眼睛，散漫的坐起來。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知不知道我爸爸為你做了什麼？」克利斯丁拉住聖千的頭髮，逼迫聖千注視他「他犧牲一位兄弟當你的替身，你卻踐踏他這番美意！雖然你的面孔改變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你，就算你回來的目的是殺他，他還是絞盡腦汁替你脫身。你拿什麼報答他？你說！你拿什麼報答替你死的同伴？你說！」

聖千只是搔搔頭，打了個哈欠，完全沒有情緒上的反應。

「克利斯丁，把他丟出去！別再管他了！」巴吉歐突然現身，其他手下紛紛退出聖千的房間只留兩個在房內。

「要殺他嗎？」克利斯丁準備下命令「他的毒癮還沒完全解除，死了會比較好過。我早說當初不要費心機救他。」

「不狠心他就要變成廢人了。這是我所不願見到的。」巴吉歐望著雙眼深陷，滿臉鬍渣的聖千搖頭「他這個樣子我看了真的覺得痛心。」

「我的藥罐子呢？我明明放在口袋裡！」聖千突然驚慌失措，他翻遍身上每個口袋。

「你拿走了！對不對？」他抓住克利斯丁。

「別鬧了！巴吉歐家族的人都不碰毒品！」他踢開聖千。

「求求你們還給我！」這次聖千抱住巴吉歐的腿「求求你們！」

「只要他振作起來，要我養他一輩子也無所謂。」巴吉歐握住聖千的手用著悲憫的口氣說「畢竟是我要他放棄一切。我會負責起他的下半生。。」

從沒見過父親為一個人哽咽。克利斯丁搞不清楚自己是該震驚還是忌妒。自從聖千意外回到組織之後，父親的行為就反反覆覆，看在他這個兒子眼中，實在難以理解，也很擔心父親會被屬下唾棄。

「給他一些鎮定劑。」克利斯丁支開房裡的手下，然後對巴吉歐說「爸，我們組織最忌諱的不是過多的感情嗎？那只會耗損一個人的精神體力。從小你就這麼訓練我。你是怎麼了？現在要怎麼做？」

看到兒子迷惑的表情，巴吉歐猛然清醒。他的手下或許都有這樣的疑惑。他對聖千的評價的確很高，甚至超過克利斯丁，但他必須一視同仁。想到這裡，他放開了聖千的手讓他癱軟在地上。

「我能去哪裡？」不久聖千緩慢的躺回床上，喃喃自語「看看我！我這樣怎麼回台灣？還有誰認得我？難道不能一輩子待在這裡賣pizza，端盤子？不要拋棄我！我已經回不去了！我已經放棄了！太痛苦了！看在我沒殺你的份上，饒了我吧！讓我當個平凡人，在這裡終老一生，不行嗎？」

聖千蜷著身體，在床上輾轉。

「再給他二個禮拜的時間，每天讓菲力皮訓練他，如果還是不行，就殺了他！」巴吉歐悄聲說「你讓我清醒了，兒子。」

「殺手是沒有未來的。」巴吉歐冷冷的看著聖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