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th love

花了幾天的時間，總算把佈滿灰塵的房間打掃乾淨。

喝口茶，小樹疲累的攤在沙發上。拿起身旁的音樂盒，轉了幾次，熟悉的『小星星變奏曲』立刻流竄到屋裡每個角落。

聽著音樂，她覺得自己就像在爸爸的懷裡似的。很安穩。

沒想到阿翔幫她把這個具有紀念價值的音樂盒撿了回來。對她而言，這個音樂盒就等於是父親。

小樹蜷著身體，吸吸鼻子，然後她的視線移到三年來無人照料也是灰頭土臉的大師畫作上。

「真是委屈你們了。」將每張畫分開，她開始擦拭畫框「不過你們還是美麗如昔。」

擦的正起勁，門鈴響了。小樹停下動作，有些緊張。

從門上的小孔望出去，她看到一個不認識的年輕女人正玩弄著自己的長髮，嚼著口香糖。

小樹打開門，有些戒備，綠眼緊盯著女人。

「終於有人搬來住了。」她綁起長髮，笑咪咪的看著裡面「我住在二樓。叫我珠珠就好。 咦～」她突然眼睛一亮「妳是畫家？」

「我～」小樹回頭看著畫，有些難為情。

「太棒了！妳仿的真出色！」珠珠不等小樹邀請，逕自進了房間。她看著一幅幅的作品，越來越崇拜。

「妳真是天才！」她推推小樹「光是這幅向日葵，梵谷地下有知，也會稱讚佩服。」

他應該會哭吧！小樹心想，因為那是他畫的。

「沒有啦。我只懂一些皮毛～」小樹愧不敢當。

「走！我帶妳去見一個人。正好挫挫他的銳氣！」珠珠拿起向日葵，拉住小樹「跟我到五樓去。那邊開了個畫室，有個很自大的傢伙～」

「可是～」小樹抗拒著，急得臉通紅「不行啦！我～」這女人是怎回事？

「跟我上去就對了。」珠珠甩上門，拖著小樹往上跑。

「杜雁山！有人來踢館了！」珠珠得意洋洋的大嚷。

「別這樣！我沒有～」

杜雁山凌厲的目光讓小樹閉嘴。他的眼神停留在小樹身上一會，然後繼續做畫。

他面前的全裸模特兒仍八風不動，姿態撩人。

小樹垂下頭，覺得臉越來越熱。

「我們先坐一會。」珠珠小聲說。

「我還是～」

「坐下啦。他馬上畫好了。交差用的。很快。」珠珠使個眼色。

小樹無奈的坐下來。

「要不要先喝點果汁？」珠珠問「不用客氣。我們很熟，他不會生氣啦！」

「妳確定嗎？」小樹看了杜雁山一眼「我覺得他很生氣！換做是我畫到一半被打擾，我也會不高興。」

「放心。」珠珠比個勝利手勢「我去倒果汁。」

「不用了。」小樹慌忙站起來。

噓！珠珠拍拍小樹的手，溜到後面。

「沒有果汁了。我出去買。馬上回來。」

我跟妳一起去。」小樹立刻說。

「不必。我不會錯過看杜雁山懊惱的神情。」說完珠珠衝下樓。

一回頭，模特兒已經穿好衣服，和杜雁山看著畫。模特兒顯得很滿意。

「先回去了。」模特兒對杜雁山說「希望能再合作。」

「沒問題。辛苦了！」他開始整理畫具。

模特兒走後，小樹突然有種被放大的感覺。越來越大，無所遁形。

「嗯～啊～那個～我～」

「送給妳。」杜雁山突然把一張素描遞給小樹。

這是？畫裡的人竟是自己。他什麼時候畫的？

「我認輸了。」他看著向日葵「再練個幾百年我也沒有這種功力。」他笑得很孩子氣。

「你聽我說～」

「有空上來玩玩吧！我也可以幫你介紹case。」

「你們已經認識啦！」珠珠提著飲料上來。

「甘拜下風啊！」杜雁山拱拱手「妳不就等這一天？」

哈哈！珠珠可樂了。她跳到杜雁山的身上，兩人接起吻來。不一會開始扒衣服。

看著交纏的兩人一會，小樹靜靜的拿起向日葵，將他們渾然忘我的表情關在屋內。

真有趣的一對情侶！她若有所思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