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th love

「聖千已經不會回來了！妳必須知道這個事實。快從恐懼之中解脫吧！」

苗亞拿著相機，邊說邊朝小樹拍攝。如此一來，小樹的進展便有圖可循。

「三年！也夠了。妳逃避的夠久了。如果妳以為讓心沉睡到最黑暗的體內深處就不會受傷的話就錯了！」

苗亞連拍好幾張。透過鏡頭，他看到小樹無動於衷的臉。

「還是用攝影機好了。」他翻看相機，喃喃自語「偷偷裝在妳房間，搞不好半夜妳還會起來跳舞。」

說著說著，底片用完了。苗亞取出底片，標上號碼。

「你是笨蛋嗎？」

正當苗亞換著底片，有人冒出這句話。

他一轉頭，見到小樹的前任醫生陳醫生，用著一雙死魚般的眼睛盯著他。

「真是個笨蛋！」陳醫生的口氣聽起來極不滿。

「笨蛋？」苗亞不知自己哪裡惹到他。

「你是鸚鵡啊？我說一句就學一句。」

即使像苗亞這樣有耐性修養的人也不免火大。不過他按倷住自己的情緒。

「陳醫生有何指教？明說吧！小樹目前雖然由我的負責，如果有好的方法～」

「沒有！」陳醫生回答的乾脆「我只是討厭你們這種只想成名的醫生。」

陳醫生向前幾步，粗魯的抓起小樹。

「像她這種人根本不值得費心！」他搖晃著小樹，對著苗亞說「你看見沒有？」

「別亂來！」苗亞拉住陳醫生。

「我證明給你看。」陳醫生推開苗亞，接著給了小樹重重的一拳。

小樹先是撞到苗亞，然後才倒在地上。

「看到沒有？動也不動！你還是早點宣判她死刑吧。對你自己好，對醫院也好。不要再浪費資源在她身上。」

苗亞按著胸口。沒想到陳醫生會出手，更沒想到他這麼用力，像有深仇大恨似的。

忍著痛，他扶起小樹。她除了紅腫的臉之外，額頭碰青了一塊，嘴唇也破了，正在流血。

「你把我一整個早上的努力都破壞了！就算你是我的前輩，我也不會原諒你。」

苗亞真的生氣了。

「我只是要告訴你，刺激她沒有用。就算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輪暴也不會醒的。你少做成名的美夢了！」

「你真是骯髒！從頭到尾就是你在說成名！成名！你的真面目給多少人看過？」苗亞猛然住口，他瞪大眼睛。

「不可能！」他看看陳醫生，又看看小樹「不可能！」他喊。

陳醫生的臉色也變了。

「你怎麼做得出來？」苗亞將陳醫生撲倒在地，用盡所有力氣揍他「她只是個孩子！」

被壓制一會之後，陳醫生開始反撲。他雖然比苗亞年長近二十歲，打起人卻還是虎虎生風。

兩人一來一往，有護士發現了，立刻報告醫院。不久幾個年輕壯碩的醫生跑到兩人身邊，將他們架開。

「放開我！我要好好教訓他！」苗亞企圖掙脫。

「看他年輕有為，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陳醫生拉好白袍「下次別那麼衝動！年輕人有衝勁很好，但別衝錯地方。」

得了便宜還賣乖！苗亞更是氣憤。

「你別走！我們還沒結束！」

「苗醫生，我替你包紮傷口吧。」蕙心要架住他的醫生們送小樹回房間。

可惡！在醫護室裡，苗亞仍憤恨難消。

「苗醫生，不要亂動。我很難擦藥耶。」剛才夾在醫生之間的她簡直不敢相信平時溫和愛開玩笑的苗醫生會和人打架「你和陳醫生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苗醫生，院長找你。」一名護士前來通報。

「我知道了。」苗亞起身「謝謝妳，蕙心。」

「院長很明理，不會隨便開除人的。」

苗亞輕哼了聲，跟著護士到院長室。

「你來啦！」院長站在窗前「過來看看。」

苗亞走近。看到小樹躺在草地上，好像很享受一個人的時間。

「你們打的遍體麟傷，她卻像沒事人一樣。」

苗亞退回門邊「院長的教訓，苗亞會聽進去。」

「生疏了！生疏了！」院長呵呵笑著「我們很久沒見面了。第一次見面卻是這樣。」他轉身，慈祥的笑容仍是沒變。「你居然打輸了！呵呵！」

「這幾年我日思夜盼希望你回來。」院長又說「你總是有理由拒絕我。好不容易你來了～」

「我下次不會再衝動了。抱歉！我會接受處分。」

「秀琳過世也五年了。這裡的員工不知道你和我女兒的關係。你放心去做吧！我會支持你到底。」

「謝謝院長。」苗亞一鞠躬。

「下次來家裡坐坐。秀琳的媽很想念你。」

「是。」苗亞退出門，他來到小樹身邊。

「搞了半天！唉！妳在偷笑吧？」苗亞看看小樹「所幸我韌性堅強。」

他躺回她身邊，輕輕哼起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