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th love

之後，小樹依然沒有起色，而聖千該回歐洲的日子也到了。他在最後見了苗亞。

斜靠在沙發上，聖千一會看著天花板，一會看著櫃子裡整齊排列的資料。

「你為什麼想當醫生？」聖千問。

「為什麼？」苗亞轉了轉筆，在病歷上寫些東西。

「父母決定的？」聖千又說「你的臉看起來像是會聽從父母安排的人。」

「我的父母都是老師。」苗亞挑了挑眉，表示聖千猜錯了「你呢？你的人生怎會有如此大的轉折？」

「我？」聖千站起來，四處走動，有種苗亞已經看透他的感覺。

「先從你的傷痕說起吧。」苗亞指著聖千左手深長的疤痕「我對那個傷口很有興趣。」

「你不會也想對我心理治療吧？」聖千握著左手，笑笑的說。

苗亞聳聳肩「你不明說我也知道。你正在做一件危險的事。而且是為了小樹。」
聖千拍拍手表示讚賞。

「那樣子的疤大概只有開山刀劈得出來。我雖然是心理醫生，不過判斷這樣的傷口還不難。正常人不會沒事找別人決鬥。」

苗亞已經摸對了方向。或許對他來說根本是雕蟲小技。

那次的確千鈞一髮！聖千下意識看著疤痕。

他和巴吉歐手下號稱第一高手的菲力皮對打。為了早日和索維諾對決，他把一天當一個月使用，拼命練習，即使嚴重超過自己所能承擔，他也咬著牙吸收下來。

是他主動要求和菲力皮對打。實力原本就相差懸殊。菲力皮也表示不會心軟。

一陣比畫下來，菲力皮簡直像最高級的神經病，對他狂劈猛攻。

他節節敗退，最後菲力皮掃掉了他的刀，那時全場默然，每個人都盯著掉在菲力皮附近的刀。

他是左撇子，他也知道菲力皮在等他。於是一個翻滾，他右手拔出預藏的刀，朝菲力皮一刺，趁機想取回掉落的刀子。

手才到位，菲力皮的長刀已經等在上面。要不是他閃的快，左手小指極可能不保。

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當一個殺手，做任何事都必須比別人快，哪怕只有0。01秒。菲力皮替他包紮時這麼說。】

「你說對了。這是個刀傷。到目前為止你的推論都是正確的。」聖千承認。

「嗯。」苗亞放下手邊工作，示意聖千多說一些。

「我～曾經殺過人！」

苗亞拿出一本紙，寫了下來。

「你不驚訝？」

「我聽過更誇張的。」苗亞頭也沒抬。

「我在小樹的面前殺了他父親。」

苗亞的手停住，抬起頭「很有意思！」他說。

「所以在你面前的人是個貨真價實的黑道殺手。」聖千脫掉襯衫，背對苗亞，露出一座聖母像「我是個屬於別人的物品。」

聖母的臉寧靜的貼在聖千右背。苗亞注意的卻是他背上的傷。

「祂有讓你比較平靜嗎？」苗亞問。

「怎麼可能！」聖千穿回衣服。

「小樹的背景蠻複雜。我殺的是她的養父，她的親生父親是義大利的黑手黨，也是我終生要追殺的人。因為那個禽獸不如的殺人魔連親生女兒都不放過。小樹曾受到嚴重的槍傷，傷勢痊癒後她就～那時替她治療的醫生認為，小樹是因為害怕再失去重要的東西所以選擇封閉自己。」

「嗯。」苗亞又記了些重點。

「我所能說的就是這些。一切拜託你了，苗醫生。」

「你今天倒很友善。」苗亞仍在本子上塗塗寫寫。「我可以問些問題嗎？」

「我搭晚上的飛機。」聖千搖搖頭，接著伸出手「請原諒我之前的態度。」

苗亞和聖千握握手。

「不用試著在我眼中找尋不同的訊息。我背上已經背著聖母，已經把過去拋棄了。」 聖千開門「對了！關於你上次的問題，我是真的愛小樹。如果這個對你有幫助的話。」

苗亞停了幾分鐘然後追出去。

他抓住正要搭上計程車的聖千「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回來。」

「謝謝。」聖千說。

想著苗亞的話，聖千沉默的等在check in的隊伍中。

「聖千！」凱櫻抓住他「幸好找到你了。」

「我不是要妳別來送行！」

「有件事，關於小樹的事，我一定要告訴你。」

「所有的事妳都在信裡說了，我看過了。」

「可是～這件事不一樣！」

「我不想知道。無所謂。」聖千拍拍凱櫻的肩「快回去吧！我不希望有人看著我的背影。」聖千又催。

凱櫻看了聖千幾眼，然後出了機場。

聖千沒有回頭，他挺直著身體，入了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