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th love

逃離醫院之後，聖千買了一打啤酒，獨自坐在公園的椅子上。

為什麼要否認和小樹之間的關係呢？因為他可能沒有未來？還是他真的只是在贖罪？

不！聖千灌了口啤酒。他對小樹是真心的！都是巴吉歐的話迷惑了他，讓他有了不安的感覺。因為他是沒有未來的。所以放棄小樹才是最好的方式。

該怎麼辦呢？怎會如此矛盾？他又灌口啤酒。現在的他需要酒精的麻醉。這樣才能暫時忘掉惱人的痛苦。

就在他快把半打啤酒喝光的時候，他的手機又震動了。

「我在哪裡？」聖千看著公園裡三三兩兩的人「在附近的公園，只是想靜靜。嗯。我沒忘，我沒有不高興，妳別想太多。我就要回去了。」

聖千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不久回到凱櫻的家。

「我很擔心你～你喝酒了？」

「妳的聲音太大聲，我覺得好吵！我好想睡覺！凱櫻！」聖千一個踉蹌，凱櫻連忙扶住他。

「你喝了多少？」凱櫻邊扶聖千進去邊問「很重的酒味呢！」

「一打！才一打而已。」聖千打了嗝，笑了起來「我沒醉！清醒的很！晚餐吃什麼？」

「我去泡杯茶給你。還有～」她正想說熱毛巾，聖千已經衝向洗手間。

「聖千，你沒事吧？」她跟進去，順著他的背「不能喝太多就不要逞強。」

「沒事！倒杯水給我好嗎？」聖千擦擦嘴巴。

等凱櫻拿水過來，聖千已經睡著了。

「醒醒！聖千，醒醒！」她輕輕推他「會感冒的。」

「別吵我！我很累！讓我睡一下行不行？明天還要趕路。」聖千喃喃的說。

「趕路？趕什麼路？」凱櫻搖著他「你在作夢嗎？聖千？」

「再不趕路連妳也會被殺掉，我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你做了什麼怪夢啊？」凱櫻心疼的看著聖千。

「如果是夢就好了。如果是夢～聖宜也說過，只是一場夢～」

「聖千！」凱櫻用力一推。這次聖千稍稍張開眼睛。

「去房裡睡。感冒就不好了。我會替你泡杯茶。」

聖千順從的站起來，迷迷糊糊走進房間。

「茶來了。」一會，凱櫻拍拍聖千的手。

「妳為什麼老是吵我？讓我睡覺！我很累！要趕路！妳明不明白？」

「又來了！到底要趕什麼路？」凱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把茶喝了。我就不吵你。讓你好好睡覺，有精神趕路。」

「趕路！我知道了！一大早～小樹～小樹～」

凱櫻把茶放到桌邊，悄悄站起來，靜靜走出房間，輕輕關上門。

她永遠取代不了小樹！

望著滿桌的菜，她覺得很委屈，很不甘心。

小樹到底哪裡好？自己究竟哪裡比不上她？

深吸口氣，把眼淚忍住。凱櫻默默收拾餐桌，默默收拾她那顆重創了，真正絕望的心。

隔天，聖千清醒，看看手錶，已經九點多了。

「妳沒上班？」聖千喝了杯水，看到桌上的稀飯小菜，有些心虛「凱櫻～昨天～」

「我替你熱一下。」凱櫻關掉電視，過來把稀飯端進廚房。

「等等！」她握住凱櫻的手腕，她抖了一下。

「昨晚很抱歉。我喝太多了。」聖千鬆開手。

「沒關係。反正我也沒煮很多。一個人吃雖然很撐，但我的胃容量很大。」

「我做了什麼事嗎？」聖千敏感的察覺凱櫻冷淡的語氣。

凱櫻一言不發的走進廚房。忙了一會，一桌熱騰騰的飯菜又上桌了。

「我請了一天假。怕你不舒服。」她替聖千盛稀飯「頭會痛嗎？」

「凱櫻，我做了什麼讓妳生氣的事？」聖千走到她身邊「看著我！我做了什麼？」

「我倒希望你做了什麼！」凱櫻眼中充滿淚水，想奔進自己房間。

「凱櫻！」聖千拉住她「說清楚！」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臉紅著，一些話不經大腦衝口而出。

「我從小就喜歡你了！」藏在心裡多年的話，凱櫻最後說出口「比小樹還早！她怎麼能那麼輕易就把你搶走？我們當二十多年鄰居，我知道你喜歡什麼！討厭什麼！甚至我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所以我處心積慮把自己變成那樣。結果～你居然～居然喜歡一的瘦巴巴，一點也不健康的小女生！你真的很可惡！」

聖千耐心的聽著。因為他太專心的表情，使得凱櫻說話的速度越來越快。

「你變得很奇怪，你知道嗎？我不知道你暗地裡做些什麼？沒關係！我不介意！但是～」

「凱櫻，我～」

「你別說了！」凱櫻阻止聖千說下去「還記得我以前養的小狗嗎？牠死掉的時候我難過得好幾天吃不下飯。那時你也是這種眼神。你看我的眼神總是憐憫的。好像我老是失去重要的東西，而你是負責幫我找到的人。可是你卻不明白我最重要的東西就是你！」

凱櫻的臉漲的通紅。雖然這番話在心中已反覆多年。但她從沒想過會在這樣的情形下說出口。

說完了，心好像也空出一大片位置。

「凱櫻，我實在～」

「你忘了吧！經過昨晚我更加確定你永遠不會愛上我。我永遠只是你的好妹妹～漫關係～」

「我不會忘的！」聖千主動抱住凱櫻，親親她的臉頰「像我這樣的人，謝謝你愛我。」

凱櫻把頭埋在聖千胸前，深深的，想記住他的味道。距離上次擁抱已經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而這次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還是好兄妹？」聖千擦擦她的眼睛。

「嗯。永遠是好兄妹。」凱櫻笑著點頭，但心裡仍有件事猶豫著要不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