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 with you 38

「親家，」菜上桌後，江翠英熱絡的為綠帆父母佈菜。

一向視項家高攀方家的江翠英如此不尋常的舉動讓項家二老有些詫異，忙道謝說自己來就好，同時眼角稍微瞄瞄綠帆。

不過剛和方沃麟和好的綠帆一心想著該如何保有肚內胎兒，顯得心不在焉，未理會婆婆態度也未注意父母眼神。

原諒沃麟是否代表孩子無法留住？婚禮在即，大小事也依序辦妥，為了保住孩子忽略禮俗應該不會怎樣，老天爺不會那麼殘忍無情吧？

隱瞞懷孕，按照古禮成婚，婚後立刻懷孕的例子也不是沒有。

就這麼辦吧！

「其實我是有個不情之請。」果然如項家二老猜想，江翠英如此討好肯定有所請求，他們靜靜的看著江翠英，但一旁的方國良卻皺起眉頭。

「妳又有什麼事？」他不耐的問妻子「親家嫁女兒，我們已經委屈人家很多。」

「哪的話！」項清山馬上堆起笑臉，拍拍方國良的肩「什麼委屈不委屈，綠帆能嫁給沃麟是她前輩子修來的福氣，沃麟孝順又成材，有他當女婿，是我們的福氣。」

「既然親家這麼明理，我就不客氣了。」江翠英從包包裡拿出一張紅紙「是這樣的，前陣子我又約師父看了日子，親家也別怪我迷信，總之師傅認為再過兩個月有個對我們兩家更好的吉日，希望親家同意婚禮再延一會，至於帖子稍做修改應該沒關係。」

「妳這不是給人麻煩嗎？」方國良唉了聲「只要沃麟對綠帆真心誠意，哪個日子都沒關係。」

「日子就照親家意思。」項清山圓場「這說迷信也不全然，大家都希望他們小倆口將來快樂過日子，麻煩一點也沒關係。」

「我就說親家明理。」江翠英開心地笑「日子我是挑好了，絕不會再變了。親家，用菜。綠帆，妳也多吃些，瞧妳最近瘦多了！」

綠帆接過婆婆遞上來的魚，心想，婚禮要延後，這孩子難道真的和她無緣？想到深處，不覺陣陣悲傷，之後對任何人的問話都是淡淡回應。

當晚，方沃麟接到父親的電話，猜想是為了他和綠帆白天在餐廳前的微妙氣氛。

父親果然察覺了！真是不能有僥倖的期待。即使席間，綠帆又恢復往昔卻也無法消除父親的疑問。

唉～

不過這也給他一個好藉口。

「爸找我。」換好衣服，他轉對綠帆「今晚我不回來睡了。」

「發生什麼大事？」她看看手錶，內心不免疑慮「都快十二點了，爸～」

「妳在懷疑我嗎？」他略微不耐「這個時間爸肯定跟一些大官或大老闆夜宵，要我過去應酬一下，以前不也常這樣嗎？」

「我～」

「當然也會找機會訓我為什麼跟妳鬧彆扭，惹妳不開心。妳有爸這麼一個大靠山，我怎麼敢做壞事？」他故意補了這句「以後拜託妳先弄清事情再發飆！」

「幹嘛這樣酸？」她委屈的抿嘴「我什麼都沒說～」

「什麼都沒說爸也可以從妳表情知道一二。」沃麟沒好氣的再打斷綠帆「以前媽挑剔妳，爸不都第一個知道？」

這麼說也是。綠帆心想。至少方家還有一個人是全心全意站在她這一邊。

「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疑神疑鬼了。」她盯著方沃麟「你打算怎麼跟爸說？」

「當然是實話實說，爸何等精明～」

「不要啦！很丟臉耶！」她很窘的嚷，想起不久前才被未來婆婆問過類似的『性事』，惹得她不開心「其實你媽～」

「我媽怎麼了？」

「你媽不希望我們奉子成婚，因為一切遵循禮俗，所以她希望我們能～最好有避孕措施。」

原來如此。難怪前陣子綠帆會不斷拒絕他的要求，加上他心裡滿是對雲珖的慾念，得不到正常的發洩，就轉成粗暴的對待。

他到底也是有錯的地方，既然已經安撫好綠帆，以後就得小心一點。

「為什麼不跟我說？我還以為媽不介意這種事，以為她想盡快抱孫子。」

「我怎麼說的出口？太奇怪了吧！」綠帆臉一紅，支支吾吾說不下去。

能跟沃麟表明懷孕的事嗎？他會要求留下孩子還是......

「以後我會注意，不再為這種事吵架。妳快睡吧，明天中午一起吃午飯。」

說的好像都是我的錯！綠帆內心嘟噥，卻面無表情的送方沃麟離開。

驅車來到和父親約好的三溫暖，櫃台立刻招呼他進VIP包廂。

「爸，」他恭敬的敲敲門，櫃台禮貌的退走。

「進來。」

進房，父親僅著內褲，正在穿衣，方沃麟的眼神稍微避開，落在床上長髮女人。

大學生的年紀，可能是剛進事務所的實習生。他不由得想起雲珖。這種年紀的女孩都這麼不擇手段嗎？

雖然沒料到有人會進來，她卻無一絲不自在，稍微撐起身體拉高棉被，可見已與父親有過數次親密關係。

父親這麼明顯的作法是要告訴他什麼？

「Cindy，我兒子就交給你了。」著裝完畢，方國良開門。

「爸，這是怎麼回事？」

「你需要滅個火，太難看了！」方國良笑「她沒有問題，你不需多問也不須擔心。我不希望你再沾那小模。原本我以為你不會有這樣的問題，你們是自由戀愛不是政策婚姻，綠帆那樣單純的女孩在我們這種縱橫商場的商人眼裡是很特別的。沒想到～」他拍拍兒子的肩「我不怪你，只是有點遺憾我的兒子也是平凡人。」

方沃麟木然地看著父親離開，床上的女孩靠過來，偎在他肩上輕聲細語「是平凡人沒什麼可恥的，傻瓜才會想當聖人！」

「我見過妳嗎？」較清楚的燈下，方沃麟側身。

「也許。」Cindy笑的神祕「我有好幾種個性，看我遇上怎樣的人。或許你我就是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