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初心10

「這麼晩還在工作？這段日子真的辛苦你了！」

聽見P．J的聲音，埋首帳務中的阿奎特抬起頭。消失好一陣子的P．J帶著淡笑～無所謂扯著嘴角、毫無誠意的淡笑站在他面前。

P．J迎著阿奎特的目光，用表情告訴阿奎特沒什麼好問的。死在他手裡的人，不管是被歸類為壞人好人還是無辜的人，在他眼裡都是一群無意義的廢物！他曾經一度以為被救贖的恩典，以為可以帶著人荷的愛在地獄裡微笑，也在破滅之後成了他復仇的力量和武器！祖先的仇恨化成的詛咒就是要他殺光所有不對的人！他更加明白了！

「日子總得過下去！我們和一般人又不一樣！」阿奎特視線轉回帳目表，他難道不夠了解P．J嗎？他非常清楚P．J的想法，非常介意他的笑容。

阿奎特喝了口酒，一會說「不管怎樣我都很高興你回來。」

「嗯～」P．J隨意地躺進沙發，盯著秀拉的畫「我殺了索維諾，接收他的勢力。我還想延續我們這不死一族！每一百年的日期到來，我就回去抓人，然後訓練他或她們成為一支專門搞破壞的組織～」

「我不想聽這種無聊的計畫，也不想看到你這種樣子！既然回來～」阿奎特丟下筆，敲了敲桌面，有些激動的說「韓人荷會死，我也要負責任！如果我不說那些話，不在她面前對自己開槍～」

「對啊！全都怪你！那時候讓我死的話～我的靈魂～如果我還有靈魂的話，至少～會得到安頓～也～」P．J喃喃的說「也就不會發生之後的殺戮～你讓我變成一個更嗜血的惡魔！都怪你！阿奎特～哈哈哈！真的太好笑了，阿奎特！」

P．J的口氣聽來一點也不憤怒，反而帶著悲哀，放棄一切的悲哀！

「不是這樣的！我要說的是希望！」阿奎特搖頭「我帶你去看～」

「我還能有什麼希望？」P．J站起來，「我要走了！只是來探探你～我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辦！我要索維諾另一孫女的命！我已經決定了！」

「P．J！」阿奎特上前抓住他「你好好聽我說～」

電腦畫面突然顯現，幾個負責遊戲場的屬下準備回報結果。見到P．J，屬下眼睛一亮，非常高興又恭敬的行了禮。

「歡迎回來，大老闆！要我們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嗎？」

「不用了！」P．J轉身離開。

「什麼事？」阿奎特問，面對屬下。

「我們～把人跟丟了！」屬下道歉「那個很會玩遊戲機的外國少年～」

「算了！一定是你們方法不對，嚇到他了。沒關係！我只是希望有些新氣象。看來我太急躁了！」阿奎特又說「沒重要的事的話，這幾天不必跟我報告，我要處理一些私人事情。」

「是，老闆。」屬下離線。

阿奎特收起帳簿，到停車場開出車子。開一段路之後停在一棟有著花圃的幽靜別墅。打開小燈，他細細觀察剛種下的花草生長狀態，露出微笑。

會買下這棟二樓別墅也是很意外的！P．J和韓人荷的事情發生之後，處於極度煩亂之下的他上網買東西發洩，因而發現這棟物超所値的別墅。他很感興趣的和賣方聯絡，賣方也很坦白的告訴他，因為別墅發生過兇殺案，所以別墅的主人才會賤價求賣。他表示不在意，很快付款進住。

上了二樓，他走進其中一間臥房，打開所有窗戶，讓夜風吹進室內，更新悶了一整天的雜氣，接著拿出花瓶裡的舊花換上新花。之後，他拿了本書，坐到一具全身差滿維生所需的管子的軀體前。

呼吸器上上下下，平穩緩慢的起伏。那時爲了救P．J給自己致命一槍的韓人荷，確定已經死亡的韓人荷，被他勉強的恢復生命，維持半死的狀態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