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回首來時路 4

書雅和成婕不約而同拿出面紙，想幫池亮處理一身的果汁。但成婕才伸出手就被她母親阻止，於是書雅細心的幫池亮把頭上，衣服上的果汁抹乾。

「妳這莫名其妙的冒失鬼！好好的果汁不喝，幹嘛隨便欺負人？妳什麼都不懂～」

書雅站到傳鈺面前，一副想跟她吵架的模樣「賠錢！洗頭和洗衣服的錢！」

傳鈺因為發現池亮真正的心情而有些尷尬。她看看書雅，然後把眼神調回池亮身上。池亮也看著她，接著表情一鬆。　　

「算了～沒關係。」他把支票收進口袋「我們走吧。」

「池亮！」成婕又叫了聲。　

「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吧。我收了妳媽的錢就會遵守約定。除非～」他對成婕眨眨眼「除非我的錢用完了，我才有可能再去找妳。」

「你把我們成家當成什麼了？」成母生氣的說「這和你之前說的不一樣！」

「看到妳眼也不眨的拿出一千萬，我只覺得我實在太幸運了！妳還不懂嗎？妳女兒對我一往情深！發生這樣的事，她竟然願意相信我，認為我是被妳逼的。所以難保她以後不會繼續糾纏我！看在一千萬的份上，一開始我會拒絕，不過等錢用光就很難說了。下次妳可能要花五千萬才能打發我～」

「媽，我們走吧。」成婕恍恍惚惚的走出咖啡館「我好累，不想再說了。」

「等等我！小婕～」成母追上去扶住搖搖欲墜的成婕。　

「我們也走吧。」池亮笑著握住書雅的手「我們先去看妳一直想要的電子琴，然後再去看房子。」　

「好。」書喬點頭。　

在露天咖啡館眾人厭惡的注視下，池亮和書雅手牽著手離開。

傳鈺很快付錢，不動聲色的跟上去。她靜靜跟在池亮和他另一個女友身後，不久她看到池亮女友獨自搭上公車。池亮等公車開走後過了馬路，傳鈺於是也跟著過馬路。

跟了一會，她發現池亮好像沒有什麼目的地。走著走著，他進了便利商店。

「喂！那個～池亮！」等他從便利商店出來，傳鈺叫住他。　

「覺得愧疚，想賠我錢嗎？我現在可是來者不拒！」他盯著傳鈺幾秒，接著聳聳肩「算了！人還是不要太貪心！哈哈～我竟然會講這種話！」

「你想不想演戲？」傳鈺往前幾步，拿出自己的名片。

「菲尼克斯經紀公司？這是什麼東西？」他看著名片上的簡介「沒興趣。」他把名片還給傳鈺。

「真的不考慮看看？我知道剛剛在咖啡館你是在演戲！」

「喔～」池亮音調一揚「妳很厲害嘛！還有呢？妳還看出什麼？」　

「我～」

「我現在實在沒有心情跟妳瞎攪和！等我心情好一點妳再來吧！」他手一揮，瀟灑的攔住一部計程車「別再跟著我了！」他說。

擺脫在咖啡館潑他一身果汁的傳鈺之後，池亮到了海邊，吹著海風，喝著啤酒，冷的發抖。

他把一千萬抓在手上，讓它隨風飄揚。　

成婕～他痛苦的把支票一撕，塞入空的啤酒罐，將它踩扁。

「可以給我一罐嗎？」　

一個瘦弱的女孩站在他身邊對他微微笑著「我有點渴，可不可以給我一罐？」

「妳也失戀了？坐下吧！」他拍拍旁邊的空位「乾杯！」　

「乾杯！」女孩打開啤酒，喝了幾口。　

「等等！妳滿二十了沒？二十歲才能喝酒。就算失戀沒滿二十也不能借酒消愁。」

「是二十嗎？不是十八？」女孩問。

「十八嗎？對對對！十八，不是二十。哈哈～如果是二十我也不能喝了！謝謝妳的指正。」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已經二十二了。」

池亮喝了口酒，斜看身邊的女孩一眼。接著他伸手捧住她的臉，湊近。　

「我不相信！妳竟然比我大！怎麼可能！」　

「真的。」女孩點點頭「我叫小樹，樹葉的樹。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