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遇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她如此印象深刻，那麼莊嚴，卻又如此親切。

　　一個晴朗無雲的午後，她前往市集，準備今晚祭壇的物品。是的，她是一個巫女，今年十六歲，一個一出生就註定要為神奉獻一生的巫女，她的名字，叫做素，代表潔白。
　　今晚的她是主祭，崇高又重要的人物。為了今晚，她已經茹素多日，更連續淨身三日，現在，她要前往淨身最後一次，已表示她的尊敬。

　　「前方那位巫女，」聞言，素回過頭。一個氣宇斬昂的男子叫住她，一頭墨黑的長髮異於常人的束起，一雙黑得深沉的眼眸，即使一身平凡，卻仍掩不了他散發出來的莊嚴氣息。

　　「請問您有什麼事嗎？」素眨眨眼，疑惑地問。
　　「這條髮帶，是妳的吧？」男子伸出手，修長而好看的掌上，放著一條白色髮帶。
　　「呃…」素看了髮帶一眼，臉上泛起了紅暈：「是的，真是不好意思，謝謝您了。」她接過髮帶，抬頭的瞬間，猛然見到男子唇畔勾起一抹好看的微笑，令她臉上紅意加深。
　　「哪哩，」男子好聽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妳今晚擔任主祭吧？辛苦妳了。」
　　「這是應該的。」素連忙退後，臉上的紅潮稍稍退去。這是怎麼回事？應該沒人知道是她擔任主祭，他怎麼知道？
　　「妳會是個很好的巫女，」她驚訝地看向男子，正巧與男子四目交接。男子眼中溢滿笑意：「神會眷顧妳的。」
　　「……」素愣了一會兒：「呃…是的，謝謝您。」
　　「您真是客氣了，」男子笑了一下：「恕我先告辭。」說罷，男子轉身，一股好聞的氣味揚起。
　　「請您慢走。」素彎下腰諾諾地說。轉過身，訝異於自己的恭敬。
　　倏然，一陣風吹得素手中的髮帶飄落，她回過身要撿，卻停下手邊的動作。

　　他…消失了？她蹲下撿起髮帶，髮帶上，似乎還殘留著那股好聞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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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素喚道正在幫她淨身的前主祭——郁。
　　「怎麼了？」郁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輕聲問道。
　　「您先前主祭時，有見到神的降臨嗎？」素像是自問一樣地問郁。
　　「沒有，」郁似感嘆的回答：「神的降臨是可遇不可求的，而我無幸能見神一面。」
　　「嗯……」素像在沉思似地低下頭。
　　「甭想太多，總會有機會的。」郁微微一笑說道，接著轉過身拿過一條布，「請您起身，為您更衣。」
　　依言，素讓郁為她拭乾身體，換上祭袍，接著又用布替她拭乾法上的水珠。最後綁上那條白色髮帶，一切準備就緒。
　　「請您移駕祭壇。」素耳邊響起郁這麼一句話。
　　「是的。」素允諾。轉身走出浴池，一股涼意襲來。她緩步走至祭壇，昏黃的燭光伴隨香草的氣味，寧靜而神聖的夜晚。直到她踏上祭壇的那一刻，今晚的主祭正式開始。
　　清澈而悅耳的聖歌，以及巫女們優美的舞姿，她專心在祭壇上，期待著神的降臨。

　　「我就說，妳一定是個很好的主祭。」

　　素驚訝地抬頭，再次與下午那名男子四目交接。是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男子一襲碧綠的衣裳纏著一條腰帶，本來束起的長髮此刻散在肩上，神聖而親切的感覺壟罩的男子。她驚訝地揚眉。難不成，他…是少司命大人？
　　「少司命大人。」素崇敬地伏在地上，因欣喜而聲音顫抖著。
　　「妳不必如此，」少司命的聲音透露出笑意：「我說過，我會眷顧妳的。」
　　「咦？」素猛然抬頭，哪還有少司命的影子？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感湧上心頭。素失落地嘆了氣，素甚至不知道，少司命是如何來，又是如何離去。
　　惆悵地結束這場祭祀，素順手拉下白色髮帶，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條少司命賜予的髮帶，似乎特別潔白。
　　少司命果然遵守他的諾言，眷顧於她。素成為少司命的專屬巫女，毋須祭祀其他神，任何想獲得麟兒的夫妻紛紛找上她，望她替他們祈求少司命大人。想起少司命先前的降臨，以及更早前的相遇，至今仍令她欣喜。距離那次祭祀已過了兩個多月，她看著那條髮帶，心底浮出一絲期望，那就是少司命的再次降臨。

　　「少司命大人哪……」素呢喃似的對夜空祈求：「請求您再次降臨……」
　　淒苦失意的感覺在心裡蕩開，她沒穿鞋，露出一雙雪白的纖足，緩步走至窗戶，伸出手推開窗，皎潔的月光灑在地上，也將髮帶染成淡銀色。
　　「唉…」一聲輕輕的嘆息在她耳邊落下。素連忙轉頭，卻無人。她忽然有種感覺，往祭壇去！連鞋都來不及穿，她舉足往祭壇狂奔。
　　「少司命大人！」素向坐在祭壇樓梯上的少司命叫道。
　　「妳來了。」少司命微笑看向她，黝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她。
　　「大人！」素走到少司命面前，虔誠地伏在他跟前。
　　「妳不必如此，我說過的，妳不必如此。」少司命說道。
　　「大人……」素抬起頭，眼底流露出對少司命的孺慕之思。
　　「起身說話，我素來不喜歡人對我如此。」少司命溫和地笑著。
　　「是的。」素依言起身，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願意與我共赴咸池嗎？」少司命沉聲笑著。
　　「是的！當然願意！」素不加思索地一口答應。

　　少司命沒說話，只是輕笑出聲，手一揚，一陣風吹起，她眨眨眼，竟以到達咸池。

　　「巫女，」素往聲音來源望去，少司命優雅地坐在池畔。「妳的名為何？」
　　「我的名字，叫做素。」素吶吶地向少司命的背影回答。
　　「巫女素，如果我同意妳成親，且保留妳主祭巫女的身分，妳是否願意？」
　　「少司命大人…」素的聲音透露出悲傷，她真誠地對少司命說道：「我願意永遠留在您身邊侍奉您。」
　　「唉…」嘆息聲從少司命好看的唇中溢出：「何苦呢？難道妳不望有子嗣？」
　　「比起子嗣，我更希望能永遠服侍您。」素回答，眼神帶著無比的認真。
　　少司命半轉過身，好看的眼睛看著素不說話，過了半晌才從胸前拉出一條髮帶。「來，為我將髮束起。」
　　她走向前接過髮帶，遲疑地開口：「可是，我……」
　　「梳子是嗎？」回過身的少司命淡淡地開了口，手一伸，拿了把梳子遞給素。
　　「謝謝您。」素接過精巧的梳子，動手梳理起少司命如墨的長髮。
　　「妳可知道，我掌管何事？」少司命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您乃主管子嗣之神。」素愣了愣，不知道少司命意為何，但卻還是回答少司命的問題。
　　「是的，我掌管子嗣。」少司命的語氣透露出些許的無奈。「但，我卻無子嗣。」
　　「為何？」素驚訝地楊眉，手上梳髮的動作停了下來。
　　「應該這麼說吧，我不能有子嗣。」少司命又道。
　　「這是為什麼？」素不解地又問，繼續剛剛停下來的動作。
　　「總之，就是不能。」少司命似乎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是的。」素知道不該再追問下去。將髮帶繞至髮上拉緊，她將木梳遞回給　少司命，輕輕地對少司命說道：「您的頭髮已束起，大人。」
　　「嗯。」少司命應道。他看了看梳子說道：「這木梳妳留著吧，下回再讓妳為我束髮。」
　　「是的，僅遵您的吩咐。」濃濃的喜悅將她的胸口填滿，她小心地將木梳放進胸口。素恭敬地站在少司命身旁，沒有少司命的命令她絲毫不敢有多餘的動作。
　　「到我身旁來坐下，不要光只是站在我身後。」此時少司命開了口。
　　「這怎麼行？您貴為神，而我……」素慌張地看著少司命的背影，語氣中帶著遲疑。
　　「無妨，坐下。」少司命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語氣中有著不容質疑的意味。
　　「是的。」她連忙走到少司命的身旁坐下，好聞而熟悉的氣為一湧而上。

　　好長一段時間少司命與素都沒有開口。素悄悄打量少司命的側臉，俊逸的令她心慌，混著少司命獨特的氣息，潔淨而莊嚴，一切都讓她的臉頰發燙。

　　「素，妳是怎麼成為巫女的？」少司命語帶笑意問道。
　　「我…在我還沒出生前，水雲閣的大巫女就決定了我身分。可是，我娘卻不是巫女。」素想了一下說道。
　　「也就是說，妳有很好的資質，不然秋靈不會選擇妳。」少司命微笑說道。
　　「多謝大人的讚賞，我只是盡力而為罷了。」素的臉上泛起紅暈。
　　「真是辛苦妳了，巫女的工作並不輕鬆。身為一個巫女除了要主管祭祀、祈福，還要受傷的人們療傷，比較起來，或許身為巫女的妳們，比我們為神來要盡責。」少司命若有所思地看著素說道。
　　「大人！您真是嚴重了，我只是盡我的棉薄之力，哪及得上您賜給我們的祝福呢？對於我們，少司命大人一直都是無可取代的存在。」素急忙說道，臉上慌忙的表情令少司命的笑意加深許多。
　　「是這樣哪，原來我在你們心目中是這樣的？」少司命輕托著下顎，唇畔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是的。」素鼓起勇氣直視少司命莊嚴的眼眸，一字一句緩慢地說出她的感覺。
　　少司命只是沉沉地笑著沒有出聲，黝黑眼眸帶著笑意，他就只是這樣盯著素沒有說話。素被少司命看得滿臉通紅，她低著頭看著水面，映在水面上的人兒雙頰酡紅，一雙低垂的星眸飽含羞怯。素不經意瞥見自己在水面的臉龐，訝異自己竟然出現這樣的表情。

　　素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心如止水，對周遭的人事物一直都是一視同仁，不管對誰都是一樣和善。儘管眾神並沒有規定巫女不准成親，但是素卻從未對任何男子有過愛戀之意。因為素一直都想跟身為大巫女的秋靈一樣，為神奉獻一生。
　　但此時此刻她卻對貴為神的少司命有了非份之想，這對一個巫女而言，卻是絕對不允許的念頭。

　　「妳的鞋呢？」少司命的聲音打斷了素的思緒。素抬起頭來看少司命，正好看見少司命指著自己沒有穿鞋的纖足。素臉上紅暈更深了，她窘得不敢在望著少司命，只得又將頭低了下來。
　　「嗯…」素遲疑地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鞋，我將鞋……」
　　「呵…身為巫女怎麼這般冒失？」少司命輕聲說道。突然，少司命的大掌握住了素細白的腳踝，素細嫩的腳上沾著些許的血跡。「妳受傷了呢。」
　　「這不礙事，」素心一慌想要將腳抽回，可惜少司命卻沒有想讓素伸回去的意思。
　　少司命將素的腳放在池面上，輕柔地將水舀到素的腳上為她沖洗：「傷口要洗乾淨，不然會更嚴重。」少司命一面說，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大人，我、我自己來就行了，怎麼能讓您做這種事呢？」素慌張地想將腳收回，卻發現少司命手上的力道讓她動彈不得。
　　「不要急，雖然有點痛，但是上過藥就會好多了。」少司命的語氣非常溫柔，像在哄孩子一樣的哄素。素停止反抗，只能僵著身子任由少司命將她的雙腳洗淨又上藥，帶一切的動作都完成後，少司命拿出一雙白淨的鞋擺在池邊。

　　「這樣就行了，還會痛嗎？」少司命的臉上噙著溫暖人心的笑意，與氣溫柔地問道。
　　「少司命大人，我…我怎麼能做出這種事？」素的美眸起了一層薄霧，她顫聲說道。
　　「無所謂，無須掛心。」少司命不以為意地說道。
　　「您…您是神，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巫女，我怎麼能讓您服侍我？我…我…」素擰著秀眉說道。少司命將手放在素的髮上，像個父親似的輕撫素烏黑的青絲。
　　「人的子嗣皆是我賜與的，當然妳也是，除非妳不是妳娘懷胎十月所生，不然所以的人都值得我這般對待。」少司命溫和地說道。
　　「是的，大人。」素應道，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底卻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惆悵感。
　　「天將亮了，妳應該回去了。」少司命又道。
　　「是的，大人」素回答。少司命拾起池邊的鞋，輕柔地為素穿上。
　　「下回，別再忘了穿鞋了，好嗎？」少司命笑問。
　　「是的，大人。」素的臉又紅了起來，她只能低著頭看著腳上的鞋子不敢抬頭看少司命。
　　「我還想在此多待一會兒，妳先回去吧。」少司命的聲音隨風傳來，伴著少司命身上清新好聞的味道。素愣了一下猛然抬起來頭，卻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本來的祭壇。

之前就有發表過這篇小說了
可是我覺得我寫得不太好　所以加以修改過
少司命出於屈原的九歌　正如裡面提到的
少司命是掌管人類子嗣的神
但是　有一點我一直沒有辦法接收受
我查過很多資料　
裡面都說　少司命他
是個女的＠＠

可是
我高中學得明明少司命就是一個男的
什麼時候　他改性了？
而且　課本上明明也畫他是一個男的
為什麼　他會變成一個女人？

我　我真的沒有辦法接受啦
總之
反正他就是一個男的
我就是要少司命是一個男人啦

如果不是他為什麼要跟巫女眉來眼去啦？（原文就是這樣）
反正反正
你一定要是一個男人！！
一定（一廂情願）

哈哈
反正少司命是男的（活在自我世界？）
請大家接著繼續看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