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房睡妳們仨。多出一床位，妳們玩虐說可以讓NL的老公委屈一晚；終究

鬧著玩。SL最早起來，摸摸摘摘壓低聲量忙忽著。妳賴夠床，一躍而起

拉開落地窗簾。啊面對東升的晨陽，眼睛根本張不開；胡亂按幾下快門

準備吃早餐去。今兒個NL老公掌方向盤；他先來福華會合，一塊用餐

誰知也順便帶個big消息來──大陸廠方電腦作業出問題。攜筆電；必要的話

他得上陸一趟。趕快祈禱！要也明天再去吧；沒有他，妳們的行程肯定坍頹

忐忑。櫃檯建議妳們8點再進餐廳；說是等前一波韓客離開後惬意些。果然

餐廳沒多少人，空曠得夠妳們任意挑選位置。

NL老公姓張，初一十五吃素，服務員特地為他另外炒了麵和青菜。妳們覬覦

那現炒的溫度和色澤，每個人瓜分一點。席間張先生談起靈修心得

SL半玩笑地說就叫「張生講堂」。聽出興味了嗎？SL什麼時候也去要了盤

新作的綠花椰。呃妳心想絕不能留下任一朵讓服務員可能背後閒話妳們是奧客

尤其妳知道，他們都沒食量。SL))))))聽見沒！下不為例喲。更轉危為安的是

張生暫毋須奔赴對岸。萃取時間，遊旅結束倒數已然發酵；回味上癮。續杯

妳仍趁空檔捉拿風景。高高低低天際線、海平面、水波紋；遠遠近近的神話

沙灘、屋宇建物等等；生活形塑的姿勢；妳以眼瞳勾畫它們的筆觸，並任陽光

挪移腳步；磚石上留影，記憶擱在心思裡隨其遷徙；妳們一口一口

吞下七月的熟悉──宛如煮沸，並不斷膨脹的紅塵

福華園區夠大，可惜經營者拆夥，每個角落都留下曾經神話般身世，兀自飛揚

踅逛一周；土耳其藍裝飾色調寫就的景框，勉強具備遊戲的熱情

妳們隨波逐流的小布爾僑亞心情被炎夏攻堅的態勢摧毀──OMG！快曬成人乾

張生留在Lobby處理系統，妳們商議下一站的幸福；反正SL和妳都能開車

放單張生。妳們開他的車去野柳。購票處兩位L與陸客第一個照面即爆煙硝

陸客團蔽天，沒禮貌、大嗓門等等孰不可忍的行徑所在多有(雖非全部)

光是排隊與女皇頭合照一事，想插隊、想反向抄捷徑的……妳們氣不過

當起糾察隊；喝斥部分不遵守規則的陸客；志工也才稍微敢據理、依法執勤

看著三兩步一標語、一警告，民族的劣根性擰不乾似的招魂──歷史的暗器螫人

NL與張生約好回福華。妳們逃離人潮、火傘，在自己的土地上驚魂。走唄

四顆頭顱嘰喳，喉管裡埋伏著火焰。come down ！方向南，簡單吃點甜品

贈送的朱銘美術館門票。最後一站。沒車到不了；張生掌舵，金山裡面再裡面

小雨；參觀的遊客不少。經過上半天與野柳諸多石頭對峙，妳們已泛著疲憊

走馬看花，各自有不同欣賞的作品。暫不論朱銘的藝術層次，偌大園區駝著夢

確別具休閒性。拼圖拙趣，太極之後徒餘木訥──既非戀人絮語，說是「人間」

或髮髻鬚眉、或白叟黃童、或弱冠及笄……。張生講堂part2，贏得贊同

那龐大的三軍銅雕，與附近金寶山墓園有其陰陽相銜相生相容的必要/重要

荷槍跋涉、重裝備佝僂了身型的兵丁，是漂失任務，或浴火重生的歸隊

孑然的眼神藏著襤褸──誰會再啣來消息？像年輕時曾有的跋扈，恰好

在一山一水裡敲擊，於今的停泊──祇願還有人聆聽一路荒老的紋理

學著太極拳比劃；「換你們倆也來拍一張。」妳對NL夫妻說

「不行！那個姿勢……我們回去會吵架。」NL半認真地回答

「嗯，有可能；搞不好還打起來……」簡單的幸福彌足珍貴，不好輕忽

計劃中的八湮聚落來不及落款。雨散發著意志力，妳的愛恨微受水漬

如果SL沒事先買好17:30的車票，你們或再多駐足幾分鐘，貪聽

陽金公路淋溼過的故事。張生仁慈，暗自盤算趕路分秒，拿捏必須精準

像蓋郵戳，妳們在沒啥車行的橋上作禪式呼吸。妳心裡一字一字禮讚

哈，放風時間到了；趕鴨子上架似，疾行去；收音機裡的歌竟也晦澀起來

盤旋的山路漸次由高處脫胎，進入凡俗市囂；尖鋒時刻，「如果沒趕上……」

該問NL她家張生平常都這麼篤定麼！號誌燈前幾步路遙

「如果沒碰上紅燈……轉個彎就到；肯定來得及......」

「Safe！」妳高興地。一來使命必達，NL和老公交差漂亮；二則SL如期返家

小跑步。SL直奔客運樓層。妳上過洗手間後去看她趕上沒；還有話別時間哩

揮手「下次見！」她手機怠工中。妳line給NL

「平安上車了，謝謝張生，謝謝你們！大概累壞了，回去早點休息……」

換妳去買車票。嘈雜的國道客運京站徒地扮演起驚聲合唱場域，妳的練習曲

延伸到一號國道。雨滴灑在車窗後粉碎的唇語纏綿；出了台北天氣一步步晴

燈火從遠處綻放，漂泊後歸來的座標忒閃耀。誰等在久違的狂喜

帝爾s，妳們允諾的呵護與惦眷；妳們憧憬的尋常、期待的蔓延……忘不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