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atles, A hard day night(很吵喔)

留言罵「白痴」觸公然侮辱

【小子與髒話】

我家小子他媽的規矩不多，就僅僅是不准做壞事，也不准說髒話。 

壞事比較好自制，生性善良者，本就無甚害人之心，最多是同學胡鬧時忍不住一旁「畫咻(喊熱)」。 

不幸的是，髒話則是無孔不入。外號「淫魔」的同學活潑受歡迎，似乎已經把各種髒話與黃色故事，如嚼舌的鳥般傳授給班上眾家大小。 

小子個人的規矩也多，班上同學叫啥做啥平日說啥，都要搞得神秘兮兮，彷彿同學之間已經說好了，不得任意透露彼此姓名給家長，一旦做了壞事，家長間才很難互通消息，避免連坐。 

這讓我想起某拒絕透露姓名的小子的往事。幾年前他娘特地找了個線上英文字典教他使用方式，不久出門。回家後，問他查了什麼字？半天支吾其詞。往瀏覽過的網頁一點，ㄡ，一個"f "開頭的動辭。娘只好若無其事地走開，反正這種事人生一定會有第一次，正常狀況之下不應該被媽媽發現。 

該氣那個動不動說髒話的同學呢？還是那個用髒話汙染自己小孩以致間接汙染人家小孩的家長？ 

在許多青少年相處的場合，完全聽不懂髒話或是把「我媽媽不准我說髒話」掛在口邊，對初入群體的孩子有時的確是個負數，因此我從不打算對小子是否與同學說髒話窮追猛打。不過咱家小子倒是從未在娘前失言，表示至少基本的自制力是不缺的，誰叫大部份的髒都會牽扯到"娘"呢？ 

許多小孩使用髒話時方式簡易，動機單純，往往並沒有帶入大人的憤慨或汙辱對方之意。原因可能包括(你可能還想得到更多)：

（1）  表示成熟，彰顯本身的存在價值

（2）  表達反叛立場，彰顯自己與眾不同

（3）  想被同學認同、被同儕團體接納

（4）  想吸引同學注意、在同儕團體中受歡迎，尤其是缺乏信心時容易使用。 

這些理由與許多大人使用髒話的原因大相逕庭。成人常常使用髒話的原因可能包括(你可能還想得到更多)：

（1）  已經養成習慣不自覺

（2）  自覺但不在乎社會對髒話的負面觀感

（3）  彰顯自己與眾不同

（4）  帶有發洩情緒的成份──英美語的髒話或許還當沒有意義的語助詞、甚至也可反形容一件很好的事，台語、國語的國罵則多半在語助詞與直接洩忿。

（5）  蓄意貶抑他人 

中正大學輔導中心老師廖佳慧的意見很好，她建議：髒話可以是日常生活用語，也可以是攻擊的利器。提醒有說髒話習慣的同學，在把髒話當成發語詞或是表達不滿的方式時，也要注意周遭人是否會因此困擾或感到壓力，以免傷害人際關係。 髒話雖然有短暫宣洩情緒的功能，但卻無法真正抒發負面情緒。抒發情緒的方法有很多，像是找好友聊天、唱歌、或者出外散心等都有助於同學適當的排解情緒，不僅能讓自己心情好轉，更可以增進人際關係。

  ←中正大學學生最常使用的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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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玩的是那些想講又不敢講的紳士淑女版本「假髒話」，台灣流行的「機車」便是一例；美語中，如來自屁眼的:”Shit”要改成”sugar”或”shoot”；與詛咒有關的damn it (damnit, dammit)改以darn it代，你也可以反用之來說”You’re darn right!”讚賞對方；或是以god damn xx 來罵一個人或事。但是這個字來自對上帝不敬的”God damnit”, 意為"May the Christian God Damn it to Hell"，用以表達挫折感，雖不算不雅，卻是不敬。 

或許因為小便無菌罷！所以用尿尿罵人不夠「不乾淨」，沒有排上前十大髒話。來自尿道的”piss”不需替代用字，”I’m pissed.”(我很生氣)沒有明顯人身攻擊之意，”Piss off”(走開)也還好，只是口氣不禮貌。 

其他那幾個和生殖器官有關的英文，則因嚴重粗魯不雅，根本不在紳士淑女考慮之列，自然也沒替代字眼。但我們的大學生顯然並不排斥，中英文全都上了排行榜。 

說實在，改個發音，真得有差別嗎？不還是扭扭捏捏地罵了個髒字？而氣呼呼時，罵個"不像髒字的髒字"不知道會不會很不過癮？或許可以因此不被告上法庭罷！

有意思的是，shit在美國夜半廣播便可使用；而我們髒話遍佈的電影『海角七號』也被新聞局認可為「普級」。這顯示了成人世界對於髒話的使用，已經逐漸被當局歸類於生理需求、社會通象，而非病態。一件事情如果越顯得不稀奇，青少年追逐的意願往往便會降低，或許將帶來不同的影響。 

2003年英國「布克獎」得主為DBC Pierre《維農少年》，也是通篇髒話，講一個出身卑微被屈打成盜匪的青少年。以髒話為主軸除了批評社會制度如何犧牲弱勢者，多少也想為滿口髒話的下階層掙個公平，不應因為口齒不雅背景教育不同便受到社會歧視！這是另一種應該要被討論的角度。

咱家小子自小遺傳了娘傻乎乎的耿直，被朋友騙錢簡直是家常便飯。幾年前因為怕他善良好欺負，又值青春期對某些老師的高壓頗為忿然，買了本《罵人不必帶髒字》，想讓他對一件事看法多轉幾個彎，不要輕易上當或動氣。他慢慢讀，頗能接受作者建議如何面對被欺壓或謾罵，不被憤怒的情緒牽制。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小子情緒控管一向了得，面對大人嘮叨不曾抓大狂，間而還會分享與班上整人者相處心得。

也或許因為心智成熟，對於髒話，也就有了等而下之的感覺，不特別新鮮了。  

【髒話與人生】 

人生很難不與髒話有所瓜葛，雖應自我要求不口出惡言，總覺犯不著對於所有髒話都大驚小怪。個人的標準，是把髒話的可惡程度與「動機」比較──再難聽的國罵，若對著牆壁罵，均無不可，因為動機在於洩忿，不傷人的時候，氣質高下與道德無關；而對著人罵的，就算不帶髒字，也當一併禁止，因為此時髒話已經成為武器，只是尖銳與瞄準的程度不一。 

現今社會的標準，則就連部落格上寫不雅話如白痴、後臉皮，或當面影射他人行為不檢，都會被警察移送！

刑法第309條第1項規定：「公然侮辱人者，處拘役或三百元以下罰金」，本條規定，必須行為人"侮辱特定的人"才能構成，所以對著牆壁或空氣罵，就不違法，但公開場合辱罵特定人士，則構成公然侮辱罪；如果你堅持你對著空氣罵，不幸被罵的人就在旁邊聽到了，感到受辱，還是算數；如果編派個假故事給不相干的人，則另犯的是「誹謗罪」──真是不可不慎！ 

偶爾也有那苦主，因憤怒昏了頭失言罵人，卻被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暗著欺侮人佔了好處的對方控告公然侮辱，有理變成無理，豈不是被髒話給害慘？ 

某法律網頁強調「若是單純辱罵三字經，或是對某件事情心生不滿，以三字經發洩情緒，或者只是出於玩笑、戲謔、消遣、口頭禪，而非出於侮辱之意思，或是從時間、空間背景來看乃被害人可以理解或接受，而無人格受辱之感等行為，都不屬於公然侮辱罪規範的範圍。」希望可以適用於上述的受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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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明哲保身之法是話到口邊時吞吐一下，在理智的湯鍋中過上一過。 幸而「公然侮辱」是告訴乃論，過了六個月便沒事了，所以以往罵了人的，當下立地成佛，過六個月不犯也沒被告便沒事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人生說話不帶髒字，日子怎痛快得起來？ 

了解了解，通常那沒氣質的shit，，也常在個人出狀況時(摔跤、掉食物)從我的嘴邊狂飆而出，實在改不了，反正說的是自己的感覺嘛！而婆婆俺去年被欺侮時，也在熟人前氣憤難奈情緒失控順口溜出，只有一個字的那種。老姑娘爆粗口，嚇壞面前兩個老人家。還好被罵的人不在場。

雖然同時間也小蹦了幾滴淚，那感覺實是不得了的暢快。倒不是因為髒話本身帶來什麼快意，而是有種擺脫女性制約形象的快感，如同在音樂會上大聲喊的「安可」，我可不想一輩子都當乖乖牌女生。 

這件不名譽的事，婆婆自己與小子承認了，好讓他知道大人也會犯錯，更不應犯了錯還閃閃躲躲。 

話說回來，髒話對於小孩的負面影響到底有多大？如果全家一起口頭侮辱別人家的媽呀娘呀奶奶呀的一干無辜人等，孩子長大除了易被歸類氣質不佳之外，是否未來比較容易犯罪或性騷擾呢？ 

我想，還是在於真正的身教如何罷！？上一代就算出身髒話世家，若能給予自己的父母與孩子足夠的愛與尊重，正確的人生態度便於焉而至，髒話亦無從毀人。滿口仁義，如行事不端，孩子也未必能走上正途。但因許多髒話直接汙辱女性身體，耳濡目染很難沒有魔音穿腦的疑慮。勸諸大人，如果希望下一代行為風度上得了檯面，還是戒之忍之。 

本文已先向我家小子申請通過，但若小子他媽的文章有玩弄髒話之嫌，則恐適用於成人髒話原因之「彰顯自己與眾不同」意圖，當自我面壁檢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