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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9/08 20:16:21瀏覽283|回應0|推薦0 | |
2003.10.4 "種族、階級都只能是認同的障蔽而無關乎真正的認同",鈍說得很對,人與人亦然。 「障蔽會發生在對任何事有障蔽的人」--基本上,我想自己也是其中一員。 修道很苦,但修道者因旁人的不修而苦,可能更苦。除非想清楚修道的意義,除非每個人把對自己與家人的寬容放大到全世界--否則心境,與國境,都永無寧日。 有時不免懷疑自己是"酗感情的人",而且愈來愈挑剔,潔癖愈來愈重。過去瘋狂而膚淺的故事誰沒有過? 然而心情卻似泳裝,不但越穿越保守,而且也越形私密、慎重講究。 這大概是問題所在罷?!因為自己的醒悟,妳要求起對方的一定程度的醒覺。矛盾在於,人要保持在現今的誠敬,又要寬容他人的愚昧僥倖,到底是不是將就或媚俗? 問題在於,應該給這樣的寬容,設定怎樣的底線呢? 酗感情的人失神地漫步於都市叢林間,心靈的空乏使人往下淪陷,而疲憊的驅殼,卻讓沉重的步履如同無重力般底虛浮。妳太知道把命運交給命運的風險,卻忍不住每回過度浪漫與情緒化的聯想,彷彿人世的意義都來自於壹個個被妳勉強詮釋的機緣之中。妳「脫節」現世的能力愈來愈快速,似乎靈魂總能在痛楚的一刻,立即抽身到遠遠的高積雲端遊走。痛楚不再是禁忌,而是生命意義的累積。 妳的靈魂在雲端,平靜細數著自幼至今只有妳能領會的意義。 妳望見自己屈指握拳時怒張的血筋,想起更遠的天上孤身一人的祖父,至今惟一單純愛過妳的男人。他的手背血脈有著枯樹盤根錯節的氣勢。 早春秧苗剛下的田埂上,少語的入贅的祖父將一隻青蛙放在妳的手裏。冰涼的冷血動物有著祖父溫暖的皮膚,妳久久捨不得放,早春的寒綠裡只有一向不受祖母歡迎的倆人孤立著,享受片刻沉默的喜悅,遠離紅磚瓦下三合院屋內的熱鬧滾滾,族譜裡屬於另一類基因的族群。他從不曾說過愛妳或沒有,簡單而屬於祠堂外天光的目乾淨而純粹。 妳因而變成大學生理課班上惟一敢從網袋中抓出青蛙的女生。 雖然,總在用針插入枕骨大孔的前一刻手軟,也無法正視那些個在剖開的胸腔裡頑固跳躍的小小肉紅心臟。而後妳人生的枕骨大孔也被扎入的針狠狠攪了數翻,五臟六腑赤裸裸地逐漸剖開風乾,而靈魂順利地從枕骨大孔溜上雲端,探望那至今惟一單純愛過妳的沉默男人。 妳用這樣的軀殼迎向現世的踐踏,因為失去痛感而感覺空虛而哭泣起來。在不停的寬容之中,妳或許為他人贏得新生,或許沒有。干妳何事?他人的新生?自己也不過風吹無痕的沙印而已。當酗感情的人失神,或許痛楚是蓄意尋回生命感覺的蹩腳方式。 今天,我失神地望著你,想所有說過的無謂的言語、無謂的淚痕。無謂是因為你不夠在乎,硬是要用你的模式考驗我的寬容。我發現自己又白白落下兩年多的淚水,為一個沒有結局的癡夢。 我卸下障蔽,卸除我的癡夢。千山鳥飛絕,呼嘯之間,一切回歸寂滅。 2001讀齊克果『愛在流行』時,只看見「相信」的力量;那時我並不知道,寬恕也可能是一個必須反複思索的問題。「心中有愛的人看見他所寬恕的罪,但他相信寬恕會消解它們。」「當愛寬恕了人,信仰的奧蹟就會出現」(p.317) 其實今日我在原本該領聖體的時間沉思,某種穩定的感覺逐步浮現 -- 對人的寬容,絕對是一種對自己的寬容。如果再加上齊克果說的話,一再的寬容是種剝去舊有膚淺相信重新學習相信的過程罷。人的可悲在於,我們未曾被賦予判決的角色,在許多靠近「火燄」的高熔點灰色地帶,誰來決定誰人的罪?誰能說自己的寬容不是「障蔽」式的寬容? 之前的疑慮是種對被背叛的恐懼,是不願當傻子的驕傲,是愚昧與罪的合成品。
所以我再度學習謙卑,學習善待自己,所以,必然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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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