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乾
三、四年前,就是目前這一批大法官,全體總共十五位,在立法院尋求通過同意案時,我在司法委員會,擔任召集委員,負責公聽會的進行以及程序的審查。
當時多達一百多通,來自各方當然也包括這十五位大法官之間的黑函,不過,我覺得那是私事,無關公益,隨後的真調會覆議案,總統請大法官關說,讓我了解有少數的大法官是大有問題的。
因此,陳水扁在2007年1月25日,親自提出釋憲案,要求大法官會議,命令台北地方法院對於國務機要費,停止整個審判程序的進行,我沒有多大的驚異。
多數的大法官,其實還是有深刻的羞恥感,他們才在同一天駁回了執政黨團就憲法第五十二條總統刑事豁免權的保障範圍及暫時處分案。
當然,那個案子在當事人適格部分,已經很荒謬,但是陳水扁親自所提的這個案子,在內容上是更荒謬,因為那比帝制還要更帝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我只知道我們都在寫歷史,不只是目前的這一批大法官而已。
力霸風波未平,大同公司家電部板橋廠也面臨了轉型的困境,裁員了三百多人。台北市政府勞工局,忙著稽查大同公司的勞工退休金專戶以及職工福利委員會的專戶。發現勞退的部份,他們有時候一個月甚至提存二次,金額超過上限的百分之十五,職工福利委員會的部份,不但登記為財團法人,運作也屬正常,母公司的部份,資產超過四億元,子公司聯合會的部份,資產超過八億元,但是勞退金不足還有四十三億元。
政府無能,民生凋敝,但是路還是要繼續走下去。
2007年元月24日,新加坡代表處來訪。
我在國會服務期間,時常往訪各國,也常常擔任接待外賓的工作,院長辦公室及外交部,知道我那種簡便近乎邋遢的穿著性格,每次的儀式或餐會,如果須要穿上西裝,他們都會另行叮嚀。
那時,新加坡代表處跟我的交往,頗為頻繁,尤其是代表柯新治及政治部主任,前新加坡部隊總指揮官李文禮先生。
新加坡的種族及宗教情況的複雜困難,遠遠超過台灣,外又有馬來西亞及印尼兩個大國虎視眈眈,因此,新加坡政府必須小心翼翼,才能夠生存下來。
舉個例子:新加坡的華人,佔百分之七十以上,但是新加坡從獨立以來,它的國語是用旁邊大國馬來西亞的馬來語,新加坡的國歌,是用馬來語唱的,大部份的華人,雖然唱的很大聲,但是到現在往往搞不懂他們唱的是什麼。
除了華人以外,馬來人跟印度人也算是新加坡人數比較多的民族,所以新加坡政府就規定華語、馬來語、印度話以及英語,這四種語言,是官方語言。
但是,事實上,在工作場合,大家普遍用的是英語,所以英語變成了所謂的工作語言,更妙的是,新加坡政府發現各民族在自己的生活裡頭,尤其是在家裡普遍使用母語,所以新加坡政府,就推行所謂的雙語政策,也就是工作使用英語,生活尤其是在家裡,使用母語。軍隊也是一樣,唱軍歌用馬來語,操練則是用英語。
但是新加坡政府又擔心,各個民族各別居住在一起的結果,會造成族群對立,因此,不但在集選區的部分,依照比例保障少數民族的候選人,而且在國宅政策裡頭,每棟集合住宅,在政策上,都讓各個民族能夠進駐,以便打破藩籬,加強溝通,避免隔閡跟對立。
台灣這幾年,各民族之間的對立,在藍綠意識型態鼓盪之下更形尖銳,而我們的執政黨政府,也時常玩刺激中國作為贏得選舉的把戲。
相對於區域經濟與區域安全的整合,在東協十加一之後,台灣更形邊陲化,元月份的英國經濟學人,提出一個問題:台灣的執政黨政府到底要把台灣帶到那裡去。
新加坡代表處,也有趣的拿出這個問題,他們說:西元2000年陳水扁贏得總統大選的時候,新加坡曾經要跟台灣簽訂自由貿易協定,台灣當然有高度的意願,當時的台灣也很強,陳水扁政權堅持要用台灣的名義,新加坡希望用WTO的方式,也就是關稅領域的架構來簽訂,台灣不肯,FTA就因此延宕了下來,經過了六年,台灣想要循WTO的架構,跟新加坡簽訂FTA,這時候新加坡己經不允許了,因為中國得罪不起,新加坡就建議台灣在APEC架構下另尋出路。
這一次新加坡代表處的來訪,主要是談,勞工局的過去與未來。
新加坡是個城市國家,就像台北市一樣,原先設有勞工部,幾年前,新加坡政府覺得,勞工、工會以及企業,其實這三者是一體,必須要互相愛護,密切合作,才有可能讓整個經濟起飛,新加坡現在的國民所得,大概是台灣的一倍,新加坡的人力部就是以前的勞工部,這就是整個新加坡改變的由來。
同日,台灣的教育部長,在歷次的調查,一直是內閣裡頭印象最負面的人物,也算是最極端的意識型態主義者,他說,使用成語是國文教育的失敗,這句話猶如在說:不管是西式的使用刀叉還是中式的使用碗筷,是吃飯方式的失敗,鼓勵大家用最原始的手去抓或去捧一樣。
這個人竟是台灣的教育部長!
想到這些,令人百感交集,讓人不由得回想起,歷任的教育部長曾志郎、黃榮村、楊朝祥、林清江、以及吳京等人的風骨與氣度。
郝龍斌市長在上星期,私下告訴我,希望以工代賑方案,二千四百人能夠全部轉介出去,後來我一直在想,其實要全部轉介出去,有兩種做法,一種是務虛的作法,也就是通常作法,當作是例行性的工作;另一種是務實的作法,也就是特別做法,要關注每一個環節。務虛的作法只是換另外一批人過來,而務實的作法,是整個全人化的服務,也就是從以工代賑、職業訓練、就業諮商、就業輔導到轉介,這裡頭每個步驟都必須要落實,我們現在的方案只能治標不能治本。
長遠以及根本之道,在於落實每個階段。
我先跟就業服務中心談,再帶就服的同仁到民間的人力銀行,看看他們的優點,回來再跟職訓中心談,我覺得在以工代賑的期間,我們每星期提供兩次職業訓練的課程,但是接下來就業諮商這一塊好像是空的,民間由於跟企業主動積極的結合,所以他們了解各種工作機會,但是,我們的就業諮商好像只是流於形式,如果是這樣,我們做不好,但是我們有我們的優點、長處與資源,又何妨結合民間的資源、長處與優點,把台北市的就業服務中心,尤其是OK WORK網站,轉型成台北人力銀行,在知名度、行銷以及合作上跟民間一起攜手前行。
台灣這幾年的建設,其實是仰仗外勞,以營造業而言,泰勞在台灣就有九萬六千人,以北部而言,就佔了五萬人。
過年要到了,我邀泰國辦事處處長蘇博先生一起到泰勞住宿的地方,跟他們共進晚餐,跟他們隨便聊,看看他們的臥室、廚房、浴室以及洗手間,感覺很好。
隔天,我又帶同仁檢查了內湖線施工的狀況,看看這些勞工朋友工作的情形,我愕然發現,我們用想法在寫歷史,但是勞工朋友們,他們是用血淚在寫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