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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4/07 14:51:14瀏覽247|回應0|推薦0 | |
【擇愛】系列.第一部 日正當中,浩浩蕩蕩的魔劍道大軍已抵達此行的目的,望著白霧一片的森林景致,掛帥出征的白衣劍少下了大軍止行的命令……因為眼前的森林,是此次他們出征目的「演武族」的護境毒霧林。 代代子民不分男女皆自幼習武,是演武族能安居西漠一帶,無人能侵的原因之一,族中男女地位平等,就連軍隊之中也著不少女性的存在,更甚,現任演武族的族長就是代亡夫之位的女性國主,以狠絕的行事手段和無人能解的毒術聞名…… 看著毫不畏懼的走入演武城下護城毒霧林裡的白衣男子,清楚對方身份的,演武族的女性國主柳月華也難得的親付陣前,縱身躍下城牆和他相對而立。 早在接下這次出征命令之時,白衣心理就已明暸,此戰……並不輕鬆,在直接面對柳月華此時,更是印證了先前的預感…… 淡淡的揚眉,不怒而威的氣勢中帶著噬人的殺氣,柳月華語氣不急不徐的緩緩開口,「白衣劍少,膽量還真是不小……大軍壓制我演武國境,還單身一人入我護城毒霧林中,你是認為單憑你一人,便能攻下我族嗎?」看似氣勢逼人的外在,卻有著一絲訝異的思緒……嗯?眼前的他……為何給著自己一股熟悉的感覺? 平靜的眼神直視著眼夢氣勢不凡的婦人,僅是眼神的交會就能感受到對人噬人的殺氣,白衣的臉上仍是有著貫有的冷靜自恃,「此次出征,魔劍道對此役是勢在必得,魔魘之威想必妳並不陌生,獨自前來,是希望能減少無畏的死傷,妳意下如何?」 「哦?口氣還真不小,搬出魔魘之威又如何?演武一族並無貪生怕死之輩,倒是你們魔劍道……若是沒了魔魘兵,就無法成事了嗎?」思毫不受動搖的氣勢,柳月華語氣更冷的諷刺著。 不受她所激語所擾,白衣仍是冷靜的分析著,「魔魘兵只是破貴城護城毒霧林的工具,一但入城,魔劍道本陣軍之實力方可一目瞭然,妳若決意一戰,即可親自驗證。」 對他的反應似乎帶著點讚賞似的,柳月華的態度顯得有點軟化,「要我族歸順也並不全然無可商議,前題是……你能代表魔劍道答應,若我族當真歸順入你魔劍道版圖內,不得甘涉我族內政嗎?當然,若我族當真歸順,我族城境方員百里內之國,只要魔劍道來請求兵援,我族定會全力配合魔劍道之行事一律不予拒絕。」 白衣心理清楚她的算計,就算當真歸順對演武族並無損失,還多了魔劍道這強力的後援,但這也是他先前便預料得到的…… 「待我向我族子民交待清楚,隨即回來向你聽取答覆。」由他堅持不硬攻城的態度,柳月華心裡已有了底,清楚著他一定會答應。 待她再度回到自己眼前,白衣也是如她所料的回應,「我答應。」就算如此……他的目的已達,當初,他是答應魔父拿下演武族,不論手段…… 「好,爽快!那麼……要我族歸順的條件很簡單,你有三招的機會,三招內,不論你用任何方法,若能傷到我,你就算贏了。」話語方休,柳月華的氣勢更甚方才,驚人的壓迫感充斥在她四周,她的狂傲是來自於她的實力。 多言無義,祭魔劍上手,白衣不敢大意的全力以赴凝神以對,謹慎出手的第一招,是試探似的直襲他所在意,柳月華一直未露出長袍之外的左手。 柳月華一眼便已看穿白衣的目的,右手一旋,彎刀上手,鏘然一聲,看似防禦的刀勢卻是刀路一轉的攻向白衣,在白衣訝異卻尚能及時退開的同時淡淡一笑道,「我可從未說過我只守不攻,你還有兩招機會。」再來,該是確認的時侯了…… 發現柳月華主動攻來,尚未來的及看清她的身法就已感覺到頸項處的一陣涼意,相差甚大的實力差別,勝負僅在傾刻之間,乎現於身後的紅色身影及架在頸項處的彎刀已代表了一切,她的聲音也在此刻冷冷的由身後傳來,「若擒了你,魔劍道會付出多少代價來救你呢?」 「魔劍道不做無意義之事。」雙眼微斂,白衣臉上有的只是驚訝褪去之後的平靜,緩緩的回應著她的問話,清楚的說出自己的認知。 「哦……」不予以回應的淡淡一沉吟,柳月華的視線移向白衣此時鬆開劍柄的左手,在如預想中發現他掌中如淚滴般的一點淡色胎記之時,眼神一沉……果然,他果然是…… 「那麼,你就不該再留在魔劍道才對……」收起抵在白衣頸項處的彎刀,柳月華在話語方停方瞬間,伸出了一直隱於長袍下的左手,突然的提氣朝白衣右肩之處一壓…… 「啊……」還來不及思索她的語意,就覺得右肩之處的劇烈的痛楚,柳月華陰柔的內力似是集中的攻向他體內的他所不知的地方,另他整個右肩有火焚一般的痛楚…… 他……會死嗎? 似乎總是在最危急的時刻,往事會一一浮現在腦海裡……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是三個人的身影……三個他所在意及在意他的人…… 那個在得知他出征之後就坐立不安的黑色身影……『那個演武族?死老頭竟然叫你去?』 在得知他去意堅決之後,倔強的不給自己送行卻丟下狠話的……好勝的皇弟……『不准給我受傷回來,我要看到完好無缺的你。』 另外一個總是溫柔的陪在自己身旁的黑色身影,仍是給予他一貫的溫柔鼓勵,『自己小心。』 那是自幼一同歡笑的最友好之朋友,子商……『等你凱旋而歸,我再幫你好好補補,你一出去就會不知照顧自己。』 還有,自己所尊敬的白……如風一般狂傲的身影,他是自己最尊敬的師父……以往不曾在他出征之前有過任何回應的他,似是因為此次的對象不同,也難得的在出發前交待著,『白衣,量力而為。』 他答應過的……他不能死在這裡…… 心念的一動,隨之呼應的異端神赫然出現,且動作迅速的襲向因始料未及而來不及防備的柳月華,雖是緊急的收功欲擋,柳月華仍是不可避免的受了異端神一掌,急忙退開的身形已是微微不穩,似乎是因為收功急切而氣血逆衝,嘴角也緩緩的流出了朱紅…… 看著因為白衣心緒不穩而沒有搶攻的異端神,柳月華似乎有些微惱,「異端神……我倒是忘了……」幸虧,剛才……大概也夠了……「白衣劍少,依約的三招內,你已經傷了我,那麼我族照約定的歸順,魔劍道隨時可派員至我族簽定契約。」 「……十天內,魔劍道會有來使。」已經恢復過來的白衣,暗自驚訝在如火焚一般的痛楚褪去後……自己的右臂竟已無了知覺…… 「可以,但時我將開城門迎接,另外……希望以後能再見到你,一方面……你的右手只有我有能力讓他恢復,另一方面……是有關你的身世,等你有所準備再來見我吧。」留下了另白衣最不解其意的最後一句話後,柳月華仍是態度冷然的轉身離開。 左手緩緩的搭上無知覺的右臂,白衣此刻心裡有著一絲擔憂……他們……大概都會很生氣吧…… 唉…… ───────────────── 甫回到魔劍道,在向誅天報告完戰況結果的白衣,此時正略顯心事重的靜佇在自己位於少子殿房外的涼亭裡。 三日了……右手仍是毫無知覺,似乎是有著什麼佔據在右臂裡的怪異感受……甚至連真氣也無法通過,每每當他想強行試以體內真氣去衝動經脈時,如火焚般的強烈痛楚便蝕心而來,總是逼得他不得不放棄,難道……他的右手當真不能動了? 聽聞白衣回轉的消息而急忙趕來的闇蹤,看到的到就是白衣這般不若以往冷靜自恃,而竟是似乎帶了點不安的脆弱表情 ,心裡頓時也是一陣猛然襲上的心慌,「皇兄……你怎麼了?」到底是什麼事……竟讓一向冷靜的他失常到這般地步?連自己走近了都還未發覺…… 「我無事。」聽到闇蹤的聲音,白衣連忙收起臉上過於顯露的異常神情,以著和平常一般的冷靜聲調安撫著總是直率的表達出對自己關心之情的闇蹤。 「我才不信你沒事!是不是那死老頭又對你說了什麼?還是他對你了做了什麼?」越想似乎是覺得可能性極大,性急的闇蹤已欲衝向大殿找誅天「談談」…… 清楚闇蹤的性子,白衣則是在他有所行動之前已經做了回應,「不是。」 「不是?那到底是什麼事?難道你又受傷了怕我知道?」被白衣避重就輕的態度所氣結,又想到另一個可能性,闇蹤的語氣有著不悅的微揚著。 「皇弟,我真的沒事,你不用亂猜……我只是累了,想先去休息了。」怕久待而露出破綻,白衣以疲憊為藉口,在闇蹤仍是充滿懷疑的視線中,故做從容的走回房中…… 在緩緩的將房門關上之後,白衣這才鬆了口氣的將背靠在門上……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明日還是去找憶前輩看看吧…… 門外,仍還未將視線由關起的門板上移開的闇蹤,心裡更是滿腹狐疑……絕對有問題!白衣究竟在瞞他什麼?他就真得那麼令白衣如此無法依賴嗎?他不懂…… ───────────────── 步雲崖的清晨似乎總是熱鬧十足,不知又是為了哪樁芝麻小事而開始一貫的晨間運動之無聊師徒倆,在看到自遠方緩緩而來的雪白身影之時不約而同的停下了無聊的鬧劇。 「哦?那不是白衣嗎……真難得看他單獨一人來這啊,看起來好像心事重重啊……」憶秋年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原本還在自己身旁的洛子商已經走向白衣而去,只好抱怨似的喃喃自語著,「俗話說的好,徒大不中留啊……」 「白衣,你怎麼會來?」迎上了白衣,洛子商關心的詢問著明顯得有著絲不對勁的他。 「我來找憶前輩。」不想在事情確定前,讓其他人知曉,白衣只是如此回應著。 「找他?怎麼了?你這次出去受了傷嗎?」驚覺到有此可能,洛子商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擔心。 盡量的維持著貫有的態度,白衣難得撒謊,「你多心了,是師尊有事要我來向憶前輩交待。」子商他……總是對自己事特別關心……特別的敏感……在他面前,一不小心就可能會被他所察覺自己還欲隱瞞之事,要特別注意…… 「是嗎?沒事就好。」心裡仍是有所懷疑,但白衣是以風之痕之令為由,他也不好再繼續問下去。 被點到名的憶秋,也是注意到了事情並不單純,「哦?他竟然會叫你來……我看我們進屋去談吧。」見白衣點頭後,他領著白衣走向屋去,進屋之前,他才又像想到什麼似的回頭向仍是若有所思的洛子商交待著,「我說洛兄啊……為師的早餐你是到底要去準備了沒?」 早餐?不是早就……哦?憶老頭還挺機伶的嘛……「我這不就要去了嗎? 」明白憶秋年的用意,洛子商配合的先行離開。 進入屋內後,不意外白衣仍是似乎有所遲疑的未開口表明來意,憶秋年則是稍為等待的直到眼角餘光補捉到熟悉的黑色身影後,才做勢輕咳的打斷白衣的思緒,「白衣啊……我知道是你有事要找我,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深深的吸了口氣,又輕輕的嘆出,白衣似乎是怕開口後得到確定的答案,「……憶前輩,能否麻煩你幫我看一下……」左手緩緩的搭上右臂,白衣的臉上已是有著明顯的不安,「我的右手是不是……廢了……」 「嗯?先讓我看看……」神色微變,憶秋年先幫白衣把脈,然後又是些微遲疑的向白衣問著,「你的右手有什麼奇怪的感覺嗎?」白衣這麼說,表示他右手不能動,但……脈象竟然完全正常,難道是…… 「我也說不上來……好像有什麼在我右手裡,但右手卻毫無知覺……也無法動彈……」閉起了眼,白衣仍是試著想去操縱自己的右手,卻仍是徒勞無功。 略微沉吟,憶秋年又接著詢問著,「手怎麼傷到的?」 「那是……」簡略的說明了受創時的情形,憶秋年謹慎的態度,令白衣心裡的不安更加深了。 聽完白衣的敘述,憶秋年更是確定了早先心中所預設的可能性,雖然顯得有些震驚,但此事麻煩的程度可不是只有如此啊…… 真是棘手啊……比外面那兩個更棘手……「白衣啊……你的手並不是完全無救,但是我的方法還是只能治標,要真的完全根除,還是要由傷你的那人才有方法。」略微停頓,他看向屋外,「洛兄啊……你也聽夠了,麻煩去把外頭那尊石雕叫進來吧,白衣的手還指望他救的……」呦呦……誰說風之痕冷靜來著?聽到有關白衣的事,他可真還是比誰都衝動啊…… 像是自覺做錯事般,白衣在驚訝他們兩人可能都已經知道發生何事之際,神色略帶著點驚慌,「師尊?子商?」 「白衣,風前輩剛才就來了,說是要來找我家憶老頭,對你在此……似乎很訝異啊。」對於白衣事事都不願向自己傾訴,似乎帶著點心痛及微惱,洛子商對沒有幫白衣解圍。 「我……」看得出洛子商一如以往一般的輕鬆笑意下,卻隱含的一絲輕斥般的怒氣,白衣明白他已經知道了,也明白他生氣的原因,頓時無言以對…… 白衣將視線微微看向站在身前另一處的風之痕,看不清他目前的情緒為何,似乎是有著比平日更為冷漠的氣氛充斥在他身旁,再加上他從進屋後就只背對的白衣,看不清他臉部表情的白衣內心更是為此充滿不安…… 憶秋年似乎是算好了時機似的打破了沉默,「好了、好了,現在都別講其他的,反正你們剛才也都聽到了,那就不用我再多說一次了。」打從白衣剛隨他走到屋內之時,他就有感覺到那個熟悉的氣習和細微的談話聲了…… 他們……果然全都知道了……聽到憶秋年的話,白衣只能暗怪自己太掛意右手之事而失去該有的警覺性。 受到現場其他三人的眼光集中注視,憶秋年彷彿很滿意似的點點頭,「好了,現在先來說明一下吧……白衣的手呢……是中了西漠一支應該早以全滅的種族『鷲族』王室裡只傳女性的一門秘技,依施技者意願,被傷者短則十年,長則可能終其一生殘廢……除非施技之人解技,才有可能治癒。」 注意到白衣以外的兩人,眼神中都開始有了擔憂之色,憶秋年繼續的說明著,「不過,照白衣所敘,施技者未收功前就被打斷,所以有個可以暫時讓白衣的手恢復的方法……其實是很簡單的道理……以純陽之氣來抑制現在留置在白衣右手裡佔據他經脈的純陰之氣。」看著那兩人眼神中開始有著些微的放心,憶秋年仍不忘叮囑著,「這只是先將那些做怪的東西在短時間內抑制住,所以……最終要醫好白衣的手,還是要去找那個女人才行。」 知道自己的手仍是有治癒的可能,白衣內心的喜悅自然不在話下,「多謝憶前輩。」 「不用謝,我只是負責用說的,真正要幫你醫手的,目前是風之痕,等會我會和風之痕說明一下醫你手時要注意的事情,會有點久,你們先去孤獨峰吧。」 看著仍是沒有轉過身的風之痕,及一旁仍是隱約的可以感受出和平日不同的子商,白衣心裡仍是百感交集,「嗯,那我和子商先離開了。」 和著雖然笑意未減卻仍不發一語的洛子商雙雙離開了屋裡,白衣看著走在自己身前的洛子商的背影,暗自在心裡輕嘆著……他們……果然都很生氣……那麼,知道自己是最後才知曉這事的皇弟……想必一定是更生氣了吧……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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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